元曲三百首译注评之239 --【中吕·卖花声】客况 张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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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中吕·卖花声】客况

张可久

登楼北望思王粲①，高卧东山议谢安②。闷来长铗为谁弹③。当年射虎，将军何在④，冷凄凄霜凌古岸。

【注释】

        ①登楼句：东汉末诗人王粲在年轻时到荆州依刘表，不被重用，曾作《登楼赋》以抒怀乡之情。  ②谢安：东晋名臣，著名大士族。出仕前曾在东山隐居。  ③长铗：此句用冯谖客孟尝君之典。战国时，养客之风大盛。齐国孟尝君田文有门下食客有三千人。吃住等生活待遇都有等级。有一食客叫冯谖的，受到冷遇。他便弹自己的宝剑而歌：长铗归来乎！后受到重视，对孟尝君巩固在齐国的地位作出很大贡献。  ④射虎将军：指西汉飞将军李广。他多次射杀猛虎。一次出猎，见草中大卧石，以为是虎而射之，箭头陷进石头。即所谓“射石没镞”。

【译文】

       我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客店，不由得浮想联翩：思考当年登上荆州城楼北望的王粲，再想想那位高卧东山被人推荐的谢安，即使我郁闷烦恼也难以如冯谖那样弹宝剑，因为再也没有孟尝君那样礼贤下士的大贤。当年曾经射虎的李广将军如今还在那里，只见冰冷凄凄的寒霜布满古老的河岸。

【评析】

       这首小令抒发客居异地时寂寞无聊的苦况，其中也寓含着怀才不遇的忧伤。元代散曲作家的生平多不可详考，张可久也是如此。作者此行到哪里去，去干什么，均不可知。但既然是“客况”，就肯定是在外客居无疑。根据作者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无非是为了谋求生路，养家糊口而已。这样，其痛苦无奈的心境也就可以理解了。首句用王粲登楼之典委婉抒发自己的思乡之感，次句用谢安高卧之典表现意欲归隐，也表现要干一番事业而无路可走。第三句用冯谖弹铗而歌之典表现自己连个可发牢骚的对象都没有，连当个食客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当初的冯谖呢。最后用李广之典抒发人事不永，宇宙无穷的深慨。一句一个历史人物，表达自己的一种心情，可以看出作者历史知识的丰富。最后一句当是作者眼前面对的实景，“冷凄凄霜凌古岸”，“冷”和“古”两个字给人以凄凉沧桑的感觉，全篇的调子比较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