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似乎总是应该跟爱情连在一起,但中国历史上的四大美女跟爱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是四大工具而已。西施是用来祸乱敌国的工具,貂禅是用来挑拨离间的工具,王昭君是用来委屈求和的工具,杨玉环是用来泄欲乱伦的工具。
春秋的西施,不过是越王勾践为了复仇雪恨,从民间找来献给吴王的间谍,目的只是为了让吴王丧失斗志,沉缅于温柔乡中。西施的行为被赞为“爱国”,女间谍与“被害者”吴王之间能有爱情吗?
“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灭了吴国,西施付出了二十年的青春。
有说此后西施跟着范蠡泛舟五湖,那么是不是西施最终得到了爱情?可惜这一说法并无多少历史依据,最有可能的是被越王装进袋子里抛入水中溺死,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十足的工具,用完便扔。而理由则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祸水论”。也就是说,只能用她来祸乱敌人,千万不能祸乱了自己。
唐人崔道融诗曰:“宰嚭亡吴国,西施陷恶名。浣纱春水急,似有不平声。”西施的“祸水恶名”是被勾践硬栽上去的,连浣溪春水都觉得不公!
东汉的王昭君,自恃美貌,因小人毛延寿捣鬼,得不到汉元帝临幸。眼看一天天老下去,青春被浪费,最终免不了以白头终老宫墙之内。为有出头之日,只好自告奋勇,报名和亲,远嫁匈奴。
那么昭君在北方得到了爱情吗?也没有,老可汗死后,她还得按胡俗接着嫁给小可汗,在匈奴人眼中,她不过是个性奴。而所谓和亲,不过是中原君王不敌胡人,只得以女色换苟活的屈辱罢了。
当代大剧作家曹禺曾写话剧《王昭君》,极言王昭君如何爱国,如何识大体。我看后极不舒服,此剧纯粹为官家做宣传。谁不知道中原女子北嫁胡地,背井离乡的痛苦呢?
杜工部诗云:“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这是痛彻肺腹的切论。
就连现代的余秋雨也说:“汉武帝不能忍受前辈皇帝只能用汉族的一个一个的女子,以公主的身分与匈奴和亲的方式去换取北部边疆的和平。他觉得对一个民族来说,这很屈辱,而且事实上这样的和平也很脆弱。”虽然秋雨先生属于无行文人,但他这番高论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们不能因人废言。
汉末的貂蝉,见主人王允为国担忧,自告奋勇去当离间计的工具,先许给吕布,再嫁给董卓,故意激起二人矛盾,终使吕布与董卓父子火并,除去一害。
她的命运似乎比西施好一点儿,没有用过便扔,而是美女配英雄,跟随了吕布。那么她得到了爱情吗?也没有。以貂蝉志向之高,吕布人品之劣,二人并不相配,貂蝉当年不过是拿吕布当一个杀人工具罢了,并非因为爱吕布。离间成功之后,她不嫁给吕布又能怎么样呢?
吕布最终为曹操所擒,元剧说曹操又把貂蝉赏给了关羽,关羽还看不上,不要,貂蝉混得够惨的。
唐代的杨贵妃与玄宗之间的爱情,被白居易的《长恨歌》描写得娓婉缠绵,海誓山盟,极尽美好之辞。其实这是站在玄宗一边来看的,玄宗倒是真切而热烈的爱着杨玉环,连皇位都搭进去了,但杨玉环那边也同样真切而热烈吗?我看未必。
杨玉环起先是玄宗的儿媳,瑁王的妻子,被老爹硬夺过去,杨玉环能没有一丝艾怨?虽然唐代有胡风,但究竟公媳乱伦不好算美满爱情吧?
再从二人的交往看,杨玉环动不动使小性儿,发脾气,玄宗一次次赔不是,谢罪,分明看出杨玉环的怨。
李白诗赞玉环: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即使在李白眼中,杨玉环也不过是跟祸乱君主的赵飞燕相似的“尤物”罢了。
中国古代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故事?当然有,多得不可胜数,比如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才气相激,一见锺情;陆游与唐婉,文思相投,终生难忘;李清照与赵明诚,志趣相合,曾经沧海。
为什么四大美女偏偏要选那些没有爱情的故事呢?因为在当时的高层看来,美女不过是个工具,有没有爱情无所谓,只要她能为了君王的”事业“献身,如李白所说“名花倾国两相欢, 长得君王带笑看。”便“重于泰山”,可以做为众美女学习的典范。如果只为一己爱情,哪怕爱得死去活来,也只能是“轻于鸿毛”。
说到底,四大美女不过是跟杨业、岳飞一路,全都是“忠君报国”的老套子,西施为勾践复仇而献身,昭君为元帝和亲而献身,貂蝉为拯救汉室而献身,玉环为玄宗快乐而献身。如此而已。
2012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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