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陈余是对巨鹿之战有重要影响而被忽略的人物。巨鹿之战前, 张耳、陈余立赵歇为赵王于信都;巨鹿之战中张耳、陈余请求楚救赵, 陈余还给章邯写了劝降信, 二人在巨鹿之战中起了重要作用;张耳、陈余分道扬镳后, 人生结局不同, 值得深思, 有启迪作用。
张耳、陈余皆为魏国大梁 (今开封) 人, 秦灭魏, 二人以“名士”被悬赏通缉, 他们改名换姓, 一同逃到陈地, 充当门卫以谋生, 又一起参加了陈胜起义队伍。两人又在邯郸拥武臣为赵王。武臣被杀, 二人又立赵歇为赵王于信都, 两人先后在武臣和赵歇王赵的政权中为将相。二人有多层的铁关系, 故《史记》、《汉书》将二人合传。司马迁说:“余年少, 父事张耳, 两人相与为刎颈交。”
张耳、陈余如铁蛋似的关系, 最终分裂, 视为仇敌。二人结怨于巨鹿之战。张耳对陈余按兵不救, 怨气冲天, 他对陈余再三指责, 特别是怀疑陈余杀害张黡、陈泽, 使陈余难以忍受, 以撂挑子表示不满。陈余考虑从厕所回来, 张耳会安慰他, 让他继续掌兵权。万没想到弄假成真, 张耳竞夺其兵权。于是陈余同张耳分道扬镳。从史书记载来看, 二人分裂后, 张耳还没有杀害陈余之心。陈余把张耳从襄国赶走后, 又向刘邦提出以杀张耳为助汉的先决条件, 陈余这种赶尽杀绝显得狠毒。当然张耳在二人分道扬镳中也有过失, 他一再批评陈余, 为什么不批评其子张敖呢?张敖也率军万人驻扎在巨鹿城北, 张耳怀疑陈余杀张黡、陈泽也是不应该的。史书说, 陈余被杀于泜水上 (今临城县城东南三里处解村西北钓盘山下) 。没说谁杀, 应是张耳所杀。
史书多次提到张耳、陈余是“贤人”。即有德有才之人。司马迁在《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结尾时说:二人贫贱时, 相互信任重义气不顾生死, 后来争权势终于相攻相灭, 什么以前互相倾慕, 信任是那样的真诚, 而后来互相背叛又是那样的凶狠呢?难道不是凭利禄相交的原因吗?司马迁赞誉以义相交, 志同道合, 反对以利禄相交, 互相仇杀。
张耳一生两次封王, 人生是成功的, 光彩的。其成功的主要原因有三点:其一, 张耳善于搞人际关系, 同项羽、刘邦二人关系都不错;其二, 张耳关键时刻, 分析形势。有较强的判断力。他随项羽入关, 被封为常山王;其三, 张耳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如他被陈余从襄国赶走后, 欲投强大的项羽, 听了别人的分析和劝告, 投了汉王刘邦, 这一步棋走对了, 搞政治的核心内容就是看准人, 跟准人。
余是一个悲剧人物, 走向悲剧的主要原因也有三个方面:其一, 关键时刻不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能屈能伸大丈夫。这个缺失, 陈余年轻时就表露出来, 张耳曾批评过他, 如果陈余忍受了张耳的指责, 不撂挑子, 张耳也不会夺其军权, 其结局要好。其二、客观地说陈余比张耳读的书多, 从他给章邯的劝降信看, 他读的史书不少;在井陉之战中, 他对李左车谈《孙子兵法》, 说明他也熟读兵书。但他死搬兵书的教条, 又空讲什么仁义, 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战争是极其残酷的, 为战胜对手, 不惜一切手段, 然而他提倡蠢猪式仁义战, 是他井陉之战败北也是他一生败北的主要原因。其三, 陈余在关键时刻不能听取正确的意见, 李左车是上天赐给他一个难得的奇才, 他如以李左车的计策行事, 井之战应是稳操胜券, 不听李左车的计策, 走向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