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成为某种人,有时候并非天赋如此,而是遵从了我们的选择。比如,两年前毕业时,我放弃了世人所宣道的“白领”工作,而选择了待遇更低的教育事业,如今一直过着平凡却不平庸、简单而又丰富的生活。有时候,我思索命运,选择人生之路是否遵从既定命运?就如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难逃弑父娶母的悲剧。那么,命运真就如神话中有上帝安排或宙斯给定?对于儒释道文化的中华民族,自然不信,但对命运一事却归天道。这一神秘,在周国平和杨绛眼中,都具有神性,不可言说。
人性具有共性,但对不同的个体却表现出了不同的特色,我想这一份人性的独特性大抵决定了人生的走向。市面上常出现“性格决定命运”、“习惯改变命运”等书籍,这一固化的性格和习惯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可叹的是,我们的选择却需要时间的验证,选择是面向未来而非过去,我们找不到哈利波特的魔法镜,看不清自己的未来,有时甚至不能探究清楚内心真正的渴望,就如哈利波特在魔法镜前看到了过世的父母,而罗恩却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从这一角度,生命确有一份悲凉的意味。
天生无四肢的残疾演说家尼克.胡哲在诉说自己的生命时,曾对命运如此的安排而感到绝望,几度自杀。他改变了自己,上帝关闭了他的身躯功能,却打开了他的精神世界,坦然选择上帝的命运。他演说到:“人生最可悲的并非失去四肢,而是没有生存希望及目标!人们经常埋怨什么也做不来,但如果我们只记挂着想拥有或欠缺的东西,而不去珍惜所拥有的,那根本改变不了问题!真正改变命运的,并不是我们的机遇,而是我们的态度。”当命运不公时,我常倾听无指女孩郑桂桂的“童年的回忆”,当无法坚守选择时,也常倾听朴素的农民歌手朱之文的歌声。从这一角度,生命又如何不崇高?
命运的遭遇,就如死亡一样,并不及时应验在自身。但不论生活境遇如何,能够坚守自己的选择,却是表达了生命巨大的潜能,离上帝更近了一步。都知道患癌症的画家王川,一边面向死亡而存在,一边漫游在喜马拉雅山脉生机勃勃的丛林之中,他告慰自己:“我最满意的不是我画出一点抽象艺术之美的作品,而是我获得的一种生活。”当他在一个小渔村遭受十二级飓风袭击,辛苦创作的一百五十多幅水墨画被雨水浸泡成纸浆时,他平淡地写到:“消融于生命自身之中的生命,乃是无限丰盈的自足。当下,水墨画被水弄湿的讲法已经无聊之极。只好随它去。”他所在乎的是生命自身的丰盈,而非外在的表现或目的,这怎能不让人在这芸芸物欲的世俗中面对王川而潸然泪下?
而平凡的人啊,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走向,不知道生命何去何从,在这迷茫而竞争的社会中,仍追寻着那一份宁静和成就,却发现得来的是浮躁和失落。尼克.胡哲说:“有人问我,我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吗?我要说是的。我对人生的三个真谛——价值、目标、宗旨都很清楚,我知道我要往哪里去,所以我很快乐。无论怎样,满足于你所拥有的,比如我,就很珍惜我的‘小鸡腿’,不要放弃,爱别人,每天向前走一小步,你一定可以完成人生的目标。”
生命的潜能,并非人人都可验证,可验证的人却表达了比预期更强烈的生命能量,就如王川、尼克.胡哲,遭遇之重并没有打垮生命,事实上人类从不因遭遇而消沉,而对于芸芸众生似乎健全的人,却如浮萍一样,始终是个浮空的存在,轻盈得让生命滋生罪恶。决定生命品质的绝非外在的一切,而是生命本身,你看天才音乐家贝多芬却有一副丑陋的面容,爱因斯坦永远拥有一个貌似起床没有梳洗的头型,梵高不朽的画作下却有一个悲惨的命运……
生命是一门遗憾的艺术,永远处于创作和未完成之间。一方面表达了我们对既有生活的不满足,一方面表达了生命的需求无止境。无论我们如何选择自己的生命,都发现无穷尽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生命止于至善不是一个目标,而是心中的“上帝”。
如果有,就面对上帝既定的命运,选择人生,演绎生命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