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  听  春  天

文：东之晓白 

    冬天已走完过场。寒冷仍攀着枯枝干草，在田野里徘徊迷茫。想必季节已遗忘了春天的路。

    雨水熟悉回春的路。雨一路下着，春天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早春的躯体很瘦，没有鸟儿的嘶鸣，没有老农的喊春，没有春风的鼓动。那会儿，它只是一件单衣，不能用温暖拥抱寒冷的土地，更不能为土地接续生命的根系。

    我来到了春天的角门，听到一声悠远的鸟鸣，从远古而来，正用生生世世不变的信仰唱着独一无二的歌，布谷、 布谷……

    此刻，我被唱成了农人、田地、种子，我还想是那只会唱的布谷鸟，站在季节的船头划动岁月的船橹。船到桥头，直了岁月的路；布谷闹春，肥了春天的肚腹。

    春风鼓进耳畔，——春色已经苏醒。鸟儿感受到了春天的灵动，聆听到绿色回返的讯息。

    我在等待布谷的鸟鸣，想看到土地正被种子激励着，仰起头，拍打泥土，耕作自己。

    太阳举起了自己，种子的胞衣便酥软了。一粒粒饱满的种子攀上了布谷飞翔的高度，倾听布谷鸟的歌声，等着春耕的潮汛……

    鸟鸣毕竟是一次动员。迎接春耕的舞蹈就要在春雨里起步。

    种子在有声中落地，在无声中启程。

    我们在春天聆听种子细碎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