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故乡的诗章
扬州晚报 2013年12月14日
■ 汪向荣
曲霞
她的名字,就叫霞
不是天取的名字
不是地取的名字
生来如此,老了还是这样
她的名字,就叫霞
在黎明欢笑
在黄昏灿烂
兴高采烈时 叫晴朗
怀古念旧时 叫阴雨
无论飘移还是游荡
其实并不能真的走远
就像牵在孩子手中的气球
缠绕着太多 仰望的目光
在门前的河水里素面梳洗
在老榆树梢上照看整座古镇
她不声不响 坐在白鹅的脊背上
为少女织就了迎春的纱巾
为母亲钩成了御寒的披肩
爱 是红掌拨出的清波
从小河漾进了长江
不是酷暑看不到她
不是严寒看不到她
善良的姑娘
冷暖都放在心上
不冷不热的天气还是这样
她 就叫霞
再老 也长出一丝白发
神定气闲的性格
从不与天比高 和地比厚
含辛茹苦养育3万多人的大家庭
我们 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曲霞
霞幕河
霞幕河,三十年不见
她已瘦成了3米宽
她已浅成了3尺深
而 我记得的依然是
她和大江一样辽阔
和山谷一样深邃
在此岸和彼岸之间
一个游子从未停止摆渡
在水面和水底的河床上
一个游子从未沉沉睡去
河的上游 漂满乡亲浆洗的倒影
河的下游 晾遍子女太阳味的
衫裤
霞幕河,三十年不见
瘦是瘦了些,浅是浅了些
但尺度并未真正缩水
像一件柔和的内衣
紧贴心的温泉
和血的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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