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干塘捉鱼

韦开举

扬州晚报   2014年1月18日

    上世纪六十年代，每到春节前，农村的生产队几乎将大大小小的河塘里的水用水车车掉，当时，又叫“干塘”。干塘有三个目的：其一，捉鱼，让社员们改善伙食。其二，将河里的泥弄上来沤制绿肥。其三，河中无水，通过光照个把月，对河床起到消毒作用，对来年的鱼苗生长将带来益处。

    河里的水被水车车完了，队长就通知每户派一个劳力去捉鱼（男女不限）。社员们听到捉鱼的通知，个个都非常兴奋，争着要去。可惜每家只能去一个。没有去的社员就到河塘边看别人捉鱼。在河塘里捉鱼的人，每个人都卷起裤脚，赤着脚。上身穿着棉背心，卷着袖子。看上去就很冷，但捉鱼的社员谁也不怕冷，只顾尽情地捉鱼。捉鱼并不是一件易事，有些鱼就很难捉住，如黑鱼、河鳗、黄鳝等。这些鱼全身的黏液特别多，手摸到它，稍不留神，手一使劲，它就趁机从手中“溜”掉了。这些鱼如果你想一下子捉到手，还真得使一点技巧。首先当手摸到这些鱼的时候，得轻松地使劲，接着再用狠劲死死地抓紧，这样才能将它们“俘虏”。再如鳜鱼和昂刺鱼，它们身上有的部位长着坚硬的刺。当手摸到它们时，先得判断一下是鲫鱼还是鳜鱼。通过判断认为是鳜鱼，那就要小心翼翼地用网兜将它兜住，昂刺鱼一般都用手捏住它的鳃部，就能捉住，也不会刺伤自己的手。

    社员们在捉鱼时，经常遇到几十斤的青鱼等大鱼，这些大鱼靠一个人是很难捉住的。其时，发现这些大鱼的社员大声叫道：“碰到一条大家伙！”身旁的社员立即围上来，大家一起动手将大鱼捉住，再抬上田埂，放入装有河水的大澡盆里。围观的社员还有小孩见捉到大鱼，也同样开心，常拍着手说：“想不到今年河里还有这样的大鱼！”

    社员们在河里捉鱼一般要1-2个小时，如果是面积达到1-2亩的河，得要一个半天。捉鱼选在晴天，时间在吃中饭后，那时社员们吃饱了，有力气，身子也暖和些，有些男社员捉鱼前还喝上2两土烧酒抗寒。

    捉鱼的社员们虽然手脚都冻得发红，觉得有点麻木，但是社员们心里明白：手脚再冷也要坚持，多捉些鱼，大家就能多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