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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藏推荐 | 《1950-1953 我在朝鲜战场》


馆藏推荐 | 《1950-1953 我在朝鲜战场》

2014-08-21 18:49:15我们的历史

  作者简介

何宗光,男,19327月出生在湖南省溆浦县小江口乡何家村。初中文化,爱好文学、哲学。19497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九军,进军广西。195010月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批进入朝鲜作战。历任连队文化教员、连长、营、团司令部、作战参谋等职。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参加大小战斗40余次,负伤3次,立功4次,伤残军人。1953年朝鲜停战后,回国进入军校指挥系学习,后任陆军军官学校战术系战术教官。 1959年参加平息西藏叛乱。1960年转业到北京,在中央煤炭工业部从事党务工作及行政管理工作。获高级政工师,经济师职称。1992年离休后,被聘任从事经济研究工作至1996年。

 

  图书简介

震撼世界一千天的抗美援朝战争,对作者何宗光来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忆。

 

何宗光作为连队的文化教员、作战参谋、连长,从“跨过鸭绿江”的第一仗“激战云山”、“急涉九龙江”到“收复平壤”,一直到把美国侵略军赶出北朝鲜领土,退回到“三八线”以南……他始终和战士们一起,在炮火连天、硝烟弥漫中摸爬滚打。

 

这不是小说,而是亲身见闻经历,从朝鲜战争爆发、奔向三八线、突破临津江,剑指汉城、云山大作战……那一个个生死相依的战友,那一幕幕苦乐相伴的战地生活,那行行色色的美军俘虏,那隆冬的慰问袋,那金秋的慰问团,生死线上那情、那泪、那大爱,那些可敬可亲的战地女兵,那黎明前的秘密凯旋。

 

本书是作者何宗光的20多万字的自传体叙述文。何宗光同志把他在朝鲜战场上三年的亲身经历,写成几十个小故事,以“我”为主线串联起来,相互连贯,前后呼应,既是一个完整的大故事,又可独立成篇。这些回忆,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场震惊世界的“抗美援朝”战争的片片断断,星星点点,内涵深沉,语言朴实,真实可信,感人至深。

 

  精彩片段

  【二排长,你那“红包”至今我仍感到好沉好沉!】

 

19501123日,我们营决定要组成一支精干的突击队,拿下横阻在我们前面的一个无名高地。我军正向平壤方向推进,敌人占领了这处高地,企图阻挡我们南进。组织突击队,队长最重要,以往一般都从步兵排的排长中挑选。这回选谁担此重任?考虑到经过多次战斗,各步兵排的排长伤亡较多,营里决定将所有排长包括机枪连的排长都列入挑选范围,不再局限于步兵排,最后由营长选定。

 

排长们争相报名。结果,营长选定了我们机枪连的二排长余振祥。很快,突击队员也一一选定,以机枪连二排为主,共30人,不足的由其他连队选拔。大家深知这次战斗的残酷和艰巨,从队长到队员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余排长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思想战斗作风都很过硬,身体也好,是全营优秀的排长之一。由他担任突击队长,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这次艰巨的战斗任务。

 

我一入伍就在机枪连,二排我去得最多,对余排长很了解。他是江苏人,25岁,是机枪连党支部委员,在连队有很高的威望。他没有文化,只认识自己的名字,这还是我教会他的。后来,我们逐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始终把他当大哥看待,他也处处关心我,帮助我,教会我如何拆卸重机枪,如何射击,传授给我许多打仗的知识。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说不清的心灵默契。记得19506月,我们打完广西、移师河南长葛修铁路时,有一番长谈。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饭后,我同二排长一起蹲在村边的地上,用树枝当笔,在地上教他写字。他学会了三个字之后,额头上已沁出汗珠。他笑着对我说:“学写字真难,拿笔比拿枪还重。”

 

“其实,认字写字并不难。”我说,“它又不会因为你要认它写它,它就像敌人似的逃跑,你什么时候想学想写,它都听你的。”他听后,乐得咧开嘴直笑。

 

我又说:“你觉得笔重,主要是你还不习惯,你手又那么大,笔又这么小。只要你用心学,我保证能让你学会写很多字。”“能像你这样认很多字又都会写,多好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若有所思地问我,“你还小,怎么不在家继续上学念书,要跑来参军呢?”

 

我说:“因为交不起学费,家里负担不起我继续上学,所以我得出来找事做,养活自己才行。正赶上去年7月你们来到了我的家乡,我就参军入伍了。应该说是你们解放了我,对不对呀?”他用力摁了一下我的头,笑了笑,意思是说你这小子真行。

 

随后,我便问他:“排长,那你是什么时候参军的?”

 

他想了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显得严肃起来,好像有什么心思似的。接着,他便慢慢地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是在1943年的夏天,我刚18岁。突然,日本鬼子来到我的家乡苏北地区进行大扫荡。鬼子兵看见年轻妇女就追赶强暴,可惨了,打死了很多老百姓,尤其是妇女和老人。每到一个村,他们就抢东西,抓人。我们这些年轻男子,被日本鬼子追赶得东躲西藏,怕被抓去。

 

有一天晚上,家里黑着灯,我妈拉着我的手说:“你长大了,今年都18岁了,天天这样躲鬼子,也真难为你了。妈知道,因为你爸去世得早,你又没有兄弟姐妹,你是不放心妈一个人在家,舍不得离开妈。村里其他有兄弟姐妹的青年男子都当新四军打鬼子去了。其实,妈虽然是一个孤寡的妇道人家,但妈什么也不怕,你别为妈担心,像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去当新四军吧。你都看到了,不把鬼子打跑,乡亲们怎么活下去啊?等打跑了鬼子,再回来看妈。”“我哭了。为了保护我妈不被日本鬼子杀害,我一咬牙便离开了我妈去当了新四军,到现在已经8年没见我妈了。”

 

记得,听到这里,我已眼泪汪汪。

 

他接着说:“现在全国都已解放了,再过一年半载的,我要请假回家看看我妈。如果上级允许的话,我就复员回家,帮我妈种好田,守着我妈一起生活就好了。”

 

谁知,就在余排长跟我说这番话之后不久,我们部队就奉命开赴东北,接着就跨过了鸭绿江。

 

余排长正紧张地做着突击队出发前的准备,从看地形到确定进攻路线,整个战斗方案很快就绪。

 

当天下午5点多钟,排长来到连部找指导员,正巧指导员和连长去营里办事未回来。他看见我后,便深情地拽着我的手,像领着小弟弟一样,把我拉到一棵松树下。

 

他从左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点什么,看来像是很珍贵的东西。

 

“这红包里会装着什么呢?”我很奇怪地想着,“是金,是银,还是钱?一个军人,除了每月发一点津贴费之外还有什么?津贴费,有时还因为战争几个月都发不下来,只够每月买肥皂牙粉用,他还能买什么宝贵的东西,值得这么珍藏呢?”

 

那红包虽然很小,却像是很重似的托在余排长的手心上。他两眼凝视着我,约半分钟都没有说话。

 

我惊奇地从他的眼神中发现,好像他有什么心事要说。我猜不出他要对我说什么。

 

我们彼此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那平静的面孔上渐渐显出激动的神情。

 

“教员!”他终于说话了,深情地叫了我一声,“求你记住我一件事。我很小时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只有我母亲一人,没有兄弟姐妹。这次,如果我牺牲了,请不要马上告诉我母亲,等战争胜利你们回国后再通知我母亲。我这当儿子的不是不想孝敬她老人家……”

 

余排长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无奈地,嘴里轻声连续地,自言自语地说着:

 

“母亲——国家,国家——母亲……按过去老百姓说的话,真是忠孝不能两全啊!我是党员,首先要为国尽忠。” 

 

我听懂了。

 

我突然回忆起二排长对我说过的他是怎么参加新四军的那些话,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有些酸楚。

 

我感到,二排长的老母亲也真是不幸,等呀,等呀,等了8年,好不容易等到把日本鬼子打跑了,把国民党也打败了,天天盼望着独苗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却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又冒出了个美国鬼子来,使他们母子又不能团聚在一起,她老人家也真够命苦的……

 

我看到,两行泪水,流向排长脸颊,流向嘴角。

 

我明白,这泪水,并不是他怕牺牲而难过,是他深深地怀念着他的母亲,他是因不能尽孝而流泪。

 

听了排长对我的嘱托,我深感这是排长对我的信任和重视。

 

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竟夺眶而出。

 

当时,我也联想到我的母亲,她为我们兄弟姐妹操劳了一生。为了能够独立谋生,我十几岁就偷偷地离开了她。过去,母亲怕我被国民党抽壮丁拉去当兵打仗,她就拼命地劳动,到处借钱供我上学,以便将来有出息能孝敬她。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为国当兵的路。

 

自从我离开母亲之后,我没有为母亲做过一件事,更没有对母亲尽过一份孝心。我感到十分惭愧。如果我在战场上牺牲了,可以想象,母亲将会是如何伤心难过!不过,我比排长要好一点,我还有哥哥,有姐姐,他们能在母亲身边。而余排长,他的母亲却只是一个人孤单地生活,要是她得知这个独苗儿子牺牲了,她将会伤心到什么程度啊!

 

“这里有三块银元。”余排长打断了我的思绪,对我说,“这是我在打广西时发的几个月的津贴费。我没舍得花,本想等我回家看母亲时,给她老人家作为生活补贴,或买些她想吃的东西。我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到朝鲜作战。现在看来这三块银元是无法给我母亲了。请你替我交给指导员,作为我最后的一次党费。”

 

余排长望着我,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报名时我就知道,这次战斗任务艰巨,其他排长们今后还有许多仗要打,该轮到我了。打仗总要有牺牲的。”

 

望着这三块银元,我回想起来了,在打广西时,我们师曾缴获国民党白崇禧十大卡车银元。战斗结束后,因为集中运输不方便,上级就决定把那些银元分散保管和运走,让每个战士用米袋子背50块,干部背100块,运到后再上交。另外,给每人发三块银元,算着前几个月未发的津贴费。这三块银元,别人早都买牙刷、牙粉、肥皂、香烟用完了,真没想到排长舍不得用,想留给他母亲尽一份孝心。

 

听了他这番深情的交代之后,我伸出颤抖的双手,从排长手上接过这珍贵而沉重的红包。

 

四目相对,我俩心灵相通。

 

“排长,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去办。”我望着排长的眼睛,对他说,“请你放心!这次战斗任务虽然艰巨,我相信你一定会打好的。”

 

他深情地看着我,足有一分钟之久,似有难分难舍之意。随后,他果断地一转身离我而去,迅速地回到他的突击队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当时我心里翻江倒海,不能自已,暗下决心:如果排长真的牺牲了,假如我还活着,我回国后,一定要去看望他的母亲。如果他母亲同意的话,我愿意留在排长母亲的身边,替排长尽一份当儿子应尽的孝心,为他母亲养老送终,也算是我兑现对排长的承诺,不辜负排长的深情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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