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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ywood·荐影】电影《黑天鹅》:多重人格的自我救赎

电影简介:

妮娜是一名芭蕾舞演员,与单身母亲一起生活。舞团的首席舞者贝丝,因过了芭蕾舞演员的黄金年龄,老板决定为舞团的经典舞剧《黑天鹅》,启用新演员当天鹅皇后。女孩们争先恐后力争主角的位置,其中就包括妮娜。

虽然妮娜在主角角逐中胜出,但她并不是老板心目中的首选。她的舞姿标准、到位、优美,但充满控制、过分追求完美,而缺乏黑天鹅的野性、活力和诱惑。在首席位置随时被其他女孩替换的巨大压力下,妮娜奋力练舞的同时,开始出现精神幻觉,并伴有身体自残的行为。

首演当夜,妮娜身上“白天鹅”和“黑天鹅”两个原本完全分裂的人格部分,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同时登场,在暂时性的精神分裂状态下,妮娜以身体自残的极端行为,强力地压制下“白天鹅”这个主体人格,让后继人格“黑天鹅”得以在舞台上绽放光彩。


非黑即白:多重人格的挣扎

在精神分析学派看来,多重人格也称解离性人格,是以解离为主要防御机制的人格类型,“在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但一般此类患者有主体人格部分,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特征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当解离过程发生时,通常是在受到精神刺激后,会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又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当后继人格开始“执政”时,原来的主体人格意识不到,并忘却已发生过的事情。

舞剧《黑天鹅》主角的激烈竞逐、排演的不顺利、随时被角色替换的高压力,是导致妮娜多重人格病症呈现,并伴有精神病性幻视幻听的现实刺激因素。但在这之前,妮娜已然是个多重人格特质的人。片中母亲发现妮娜身上有明显的抓痕时,她焦虑地说妮娜的不良癖好又开始了。说明妮娜自小就有抓伤身体的不可控行为,而她自己也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把后背抓得伤痕累累。那个母亲眼里的乖女孩、舞台上舞姿轻盈优美的白天鹅,便是妮娜现实生活中的主体人格,她顺从、乖巧、敏感、脆弱,说话小声并习惯性把“我没事”、“对不起”挂在嘴边。

但妮娜的人格力量在哪里?显然不在“白天鹅”这个主体人格部分身上。影片开头,妮娜离开家去参加舞团竞选主角的排演,也是直接刺激她心理病症呈现的高压力开端。在地铁上,她第一次从门窗的玻璃反光中,看见极像自己的黑衣女人。之后,每当妮娜面临舞剧《黑天鹅》所带来的压力和刺激,她便会在镜子或水面中,看见另一个自己,黑色的、诱惑的、邪恶的妮娜,被她所深深压抑的另外一个人格。

多重人格的各个人格部分,一般都是相继登场,不在治疗外力的干预下,不同人格不会同时出现。但妮娜随着现实压力的增加,她在镜像中所看见的另一个自己,越来越近地,并身上带着血、伤口和怨怒,直接跳入现实中,走向她。当这种幻觉变得越发逼真和恐怖时,妮娜的人格障碍,已不知不觉地发展成更严重的精神病性问题。

这是妮娜的病态所在,却也是她苦苦地自我救赎的奋力挣扎。她不仅是在挽救自己在舞台上,扮演黑天鹅的职业命运。也是她极力欲摆脱母女共生的病态纠缠,走向人格独立,寻找自我的极端一搏。


“我是谁”:共生幻想的桎梏

片中妮娜的母亲是一个画家,但她并未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她把自认为的失败,归结于28岁时生下女儿,做了单亲母亲,葬送了事业。这是一个严重自恋性缺失的母亲,当她觉得自己把最好的年华,投放到抚养女儿,并倾入心血培养她成为一个优秀舞者的时候,女儿也便成了她自恋满足的延伸、人格的附属。

当妮娜有所成时,母亲赞美她是很棒的乖女儿;当妮娜事业失误时,她行为上安抚,嘴上说得却是自己陪着幼时的妮娜,一次次去学舞的往事。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妮娜。无法正确共情的母亲,孩子的心灵是极度孤独的。但母亲行为上的安抚照顾和现实生活中的付出,让孩子哪怕有一丁点的不满抱怨,和心生独立的念头,都会遭受强烈的内疚折磨。

婴幼儿需要母亲全情投入的抚育所提供的共生环境,这种似乎和母亲完全一体的精神空间,是婴幼儿心理健康成长最初的安全基础,缺乏共生的情感源头,婴幼儿的精神世界容易像碎片一般存在,这是很多精神疾病和严重人格障碍主要的成因之一。但顺利度过共生期的孩子,会进入分离-个体化阶段,通过与母亲的分离(如学步期短暂地离开母亲怀抱,去探索外面的新世界),逐渐寻找和确立自己的独特性。

荷兰女精神分析师伊基·弗洛伊德在她的著作《俄狄浦斯&厄勒克特拉:母女关系的悲剧》中提到,大多数女性在从女孩到女人的心理蜕变中,都经历过很微妙甚至很艰难的挣扎过程。她们需要母亲所提供的,“抓住我,放我走”这种情感上支持、但精神上放手的既矛盾又复杂的心理环境,也需要父亲作为异性力量的介入,来打破母女不自觉沉溺的共生幻想,帮助女儿最终成为和母亲不一样的成熟女性。

妮娜,她的父亲是不在场的。母亲情感脆弱,但行为极度掌控,她紧紧地抓住女儿。已是二十多岁的妮娜,在外稍稍晚点回家,母亲催促的电话必然响起。女性同事登门拜访,也被母亲拒之于门外。看似是她担心女儿在外学坏和安全问题,实则在严防死守,恐惧于女儿的独立和离开,将使她遁入自恋性缺失的内心虚无之中,正像她所画的很多自画像,五官、神态、颜色不一的人格面具,是她未整合好的、无凝聚力的内心呈现。

青春期的叛逆,是孩子们挣脱父母、走向独立的最后一道关口,反抗是他们在这场关键“战役”中的表达方式。但妮娜不敢反抗,母亲为了生养她而失败的人生故事,早已深深地种扎在她的心中,反抗便意味着对母亲的背叛和伤害,因她而起的伤痛,她不可在母亲的伤口上再捅一刀。她唯有怀着内疚,小心翼翼地维护母亲为她们俩创造的共生幻想世界。而她对掌控欲十足的母亲,那人性所自然升起的愤怒和拒绝,只能压抑至黑暗深处,如鬼魅般游荡于完全分裂的人格的另一个面向。

气质如白天鹅般的主体人格部分的妮娜,她为谁而活?她毫无选择,只有母亲和母亲所象征的所有的权威和评价体系。老板讲解演好分饰黑白两角的天鹅皇后,需要“脱下光鲜的外衣,诉诸直觉、呈现真实”。这正是白天鹅部分的妮娜所缺乏的,她早已习惯了放弃自己的真实感受,去满足母亲的情感需要。妮娜选上主角回到家那场戏,母亲为了庆祝妮娜的成功,买回来一个粉红色的大蛋糕,妮娜为了控制体重,叫母亲少切一些给她,这一小小的请求却激怒了母亲,她拎起蛋糕便要扔进垃圾桶,最后妮娜退步求和,才平息了母亲的怒火。

共生幻想隐含着如下的要求:“母亲提供给孩子爱,但是前提条件是孩子必须屈从于她的期望。”母亲情绪瞬息万变,妮娜自小便学会了严格的控制言行,才能维持家中的平和。她的自我控制,自然也便渗透到舞蹈中,每个手势可以做到标准中的优美,但是与生命的直觉隔离;每个舞步能够跳到外界欣赏的完美,但散失了真情流露。老板告诫妮娜,“完美不仅是掌控,完美还需放手。”母亲不能放手,被母亲拉进共生一体世界中的妮娜,更是苦苦挣扎于如何放手,让属于自己的生命情感涌现。

“共生幻想是一种极强的自恋性联接,它保护着母亲脆弱的自我价值感。”母亲对妮娜所有的付出和奉献,背后的潜台词是,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你一定要绽放,替我去实现曾经丧失的梦想。而处在共生关系中的女儿,压抑自己的需求和意愿,背负母亲的期望和理想,她对自我价值的定义,将是何等的空幻和易碎。

虽然妮娜被选上了主角,但一直找不到黑天鹅的感觉,最后在正式演出前,老板挑选妮娜的竞争对手Lily为主角替补,妮娜陷入自我价值全线崩塌的极度恐慌中。她去医院探望舞团的前任天鹅皇后,被舞团遗弃后自残至残疾的贝丝。妮娜对贝丝说,她终于体会到了被取代的滋味。而精神萎靡的贝丝,突然拿起妮娜还给她的修眉刀,狠狠地往脸上一刀又一刀地扎去,嘴里喊着:“I am nothing,I am nothing,I am nothing(我什么都不是。)”而影片中贝丝自残的脸,也瞬间变成了妮娜的脸。这也正是妮娜内心深处对自我的定义,“我什么都不是”。只有外界和权威评价我为好的时,我才是好的;当他们放弃和忽略我时,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自恋性缺失的母亲,在共生幻想中紧紧地抱住女儿,虽然她意识上希望女儿别像自己一样,人生失落。但是,女儿在潜意识层面很难与母亲分离,更不敢超越母亲,她的自我价值感也必然是脆弱而难以充盈的。

我邪恶,但我是我

弗洛伊德在百年前说,力比多(狭义层面的性能量)和攻击性是人最根本的生命驱动力,它们以寻求愉悦感和释放为满足的目标。这种来自于本能的力量(本我),势必威胁到道德和伦理等社会规范,所以作为社会人,又不得不以内化为超我的道德准则,来驯服始终处于蠢蠢欲动的本我,而自我在两者中间谈判、调节,维持人格结构的平衡。

就像黑白天鹅两者间的双人舞,各自占半、拥有基本平等的表演登台机会,这个舞才能完整而和谐。过分压抑任何一方,都是残缺的。在人格层面,过度强调道德规则或极度放纵欲望本能,都容易造成病态。

妮娜,这个母亲口中的乖女儿、同行眼中的好舞者,她只和美好、乖巧、天真等正向的品质沾边。她就像舞剧中被施了魔咒的美丽女孩,被困在白天鹅的身体里,但渴望自由。能破除这个魔咒的,不是别人能给予的真爱,而是被妮娜自己深深压抑的本我力量,那个从主体人格分离出去的黑暗的、邪恶的、诱惑的、主动的、本能的、不可驯服的“黑天鹅”人格部分。

性能量

影片开始,妮娜在梦境中跳白天鹅的舞,随后恶魔罗斯巴特出现,他要控制住白天鹅,妮娜奋力逃脱。这个从黑色阴影中走出来的全身黑色的男人,半人半魔,象征着妮娜生命中一直缺失的神秘的父亲;也是她作为女性,因为父亲角色的不在场所造成的,对异性客体爱的投注的失败,在性意识层面,始终让她感觉不解和恐惧的男性对象。

妮娜被选上主角后,老板将她带回家,问她是否是处女,妮娜羞涩一笑并摇头,说自己短暂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妮娜的一颦一笑,分明是一个不谙性事的女孩。她在生理上虽已不是处女,但心理和情感层面,都还是天真无邪的女孩子。记忆中空白的父亲,使得妮娜无法在成长过程中的俄狄浦斯期,正常地启动性身份意识并予以投注能量;而被她内化为超我的严厉的母亲,就像脑中设定的清规戒律的警报器,时刻提醒她对异性的警觉,对所有性行为的禁忌。

在一次排演中,老板很失望地打断了妮娜和舞伴的排练,他问这个男演员,会有想和妮娜做爱的欲望吗?舞伴缄默不语。妮娜性能量的压抑,使她只具有冷感白天鹅的气质,离那个野性而有活力的黑天鹅,相距甚远。妮娜不放弃但又忐忑地尝试着摸索作为女性身体,对性的感受。影片未删节版中,妮娜在某个半睡半醒的清晨,按老板所建议地,去抚摸自己的身体,开始自慰。但就在快感来临之际,她惊恐地发现,母亲就坐在自己床边的沙发上瞌睡,妮娜吓地直接跌落至床下。缺乏人际边界的共生关系,使母亲时刻都在侵入女儿的私人空间,包括最隐秘的身体快感。这段画面最生动地诠释了,象征妮娜超我部分(母亲和母亲所代表的道德戒律),对本我(身体等本能欲望)的监控。唯有压抑本能欲望,妮娜才能逃脱这种监控所带来的羞耻感。

在迈向成熟女性的性发展之路上,妮娜从自我满足到正常的男女性爱关系,中途经历了同性性爱的过程。社交圈非常狭小的妮娜,开始反抗母亲控制的开端,便是第一次不顾母亲反对,和竞争对手兼同事Lily去夜店,主动喝下Lily放了能使人精神亢奋的药物,并将Lily带回家,把母亲反锁在房间外,和Lily发生同性性爱关系。虽然影片后头的剧情证明,那一夜只是妮娜在药物作用下的幻觉,但成长过程中,只有母亲这一位同性客体对象的非正常关系,使妮娜朝向男性的性能量投注,步履艰辛而曲折。

片尾,黑天鹅在舞台上大获成功时,妮娜来到舞台边,拉住老板,热烈地吻了他。从曾经老板挑逗她,到如今她诱惑老板,此时的妮娜,已然把握住了在两性关系中的主动。


攻击性

妮娜原本不是老板心目中天鹅皇后的首选,他一直强调她只适合演白天鹅。确定人选前夕,妮娜鼓起勇气去找老板谈话,当他拒绝她的请求后,妮娜一贯本性地轻声细语地说了声“谢谢”,就准备出门。老板生气地把门一关,质问她不准备再继续争取吗?他蛮狠地去吻妮娜,却被她重重地反咬了一口。就是妮娜咬下去的这一口,帮助她获得了天鹅皇后的角色。老板感受到了妮娜身上潜藏的攻击性和决断力,这是饰演黑天鹅必须具备的特质,只是要让妮娜释放出强大的黑色力量,需要外界给予同等力量的推动压力。

母亲和妮娜彼此纠缠在共生关系中,“过于紧密的彼此联系容易阻碍相互之间的攻击,妨碍了对抗关系的发展,是一种避免攻击性的方式。”加上母亲所塑造的自我牺牲形象,妮娜更加压抑了自己对侵入感太甚的母亲强烈的攻击力,而所有的这些愤怒和咆哮,却不会凭空消失,它们被朝向了妮娜自身,也就是妮娜解离至黑色部分人格时,对自己身体的伤害。轻微状态时,抓伤背部;分裂人格在镜像中显现时,妮娜直接用剪刀剪自己的手指或撕下手上一大块手皮;最激烈时,则是直接将玻璃碎片扎进肚子这种危害性命的自残行为。

妮娜最终摆脱现实中母亲和内在母亲意象的控制,发生在舞剧上演当夜。母亲见妮娜精神压力太大,已呈现病态,便将她锁在房间中,不让她去参加演出。妮娜彻底爆发,强力地攻击母亲,将她打倒在地,找到被藏的钥匙后,头也不回地奔赴演出现场。离去前,她对母亲呐喊道:“你是无名小卒,而我是天鹅皇后”。一个被内疚感长久困扰的女儿,能最终敢于超越母亲,是相当不容易的,这意味着对母亲的背叛和“离弃”,但同时也象征着她情感和精神上的独立。成长,经常伴随着放弃清白无辜的感觉,而承受一定的罪恶感。

黑天鹅角色登台前,妮娜在化妆间经历了多重人格之间最激烈的对决冲突。竞争对手Lily在妮娜的幻觉中出现,她要争夺黑天鹅的角色。妮娜通过这种被迫害妄想的方式,刺激自己那来自本我和黑暗深处的攻击力量大爆发,“黑天鹅”人格部分将玻璃碎片扎向Lily,杀死了她,并狂吼道:“It’s my turn!(轮到我登场了!)”而事实上,妮娜是把玻璃碎片扎到自己的肚子里,在精神病性幻觉中,以扎死自己的另外一部分人格的方式,让“黑天鹅”得以理直气壮地走向心理上的舞台中央。

 

几乎每个女性身上都住着白天鹅和黑天鹅两个部分,或偏向于白色、或重于黑色、或试图在两股能量间寻求平衡。妮娜的成长经历,使之牺牲黑色部分的表达,以寻求情感和现实生活的安宁。但压抑得越深,黑洞中欲求反弹的作用力也相应的强大。即便妮娜将“黑天鹅”分离至自己完全不自知的另一部分人格中去,它终究跟随着这个身体,寻找一切的机会,去呐喊、去舞蹈、去证明它的存在。

“你原本可以很出色,但你不敢”。妮娜在排练中,一次次让老板失望,致使他甩下这句话。影片中的老板,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妮娜心里,也部分承担了“父亲”的角色,他以男性强硬的刺激方式,一步步地摧毁妮娜内化为严厉超我的“母亲”,让本性中所有的激情、狂野和性感,获得解放。他说:“lose yourself。”释放热情,把原本认为的那个自己,丢掉吧。

舞剧的最后一幕,白天鹅跳崖自尽。此时的妮娜,黑天鹅在她身上已全然复活,她发现了自己肚子上淌血的伤口,多重人格和杀人的幻觉,都在这一刻浮现到她清醒的意识中。她并未彻底遁入精神分裂的混乱和碎片般的世界中去,而是在舞台上的悬崖顶端,以白天鹅的身份和姿态,饱含深情地遥望了一眼观众席中的母亲,随后决然地一跃而下。

昏迷前,她微笑着说:“这就是我要的完美。”白色和黑色,纯洁与邪恶,都可以在生命中,翩翩起舞。

【来源:时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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