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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脉至何如A:三阴之脉,厥阴肝弦、少阴心钩、太阴脾沉

六气大胜而来,气胜则其所胜之脏病,天人因应,脏病必形于脉。围绕脉诊主题题,黄帝和岐伯之间又开启了新的问答。

先附录原文如下:

帝曰:其脉至何如?

岐伯曰:厥阴之至其脉弦,少阴之至其脉钩,太阴之至其脉沉,少阳之至大而浮,阳明之至短而涩,太阳之至大而长。

六气胜至,应之于脉。诊有过之脉常以平旦之时,《素问·脉要精微论》岐伯讲:诊法常以平旦,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匀,气血未乱,故乃可诊有过之脉。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观五脏有余不足,六腑强弱,形之盛衰,以此参伍,决死生之分。夫脉者血之府也。长则气治,短则气病,数则烦心,大则病进。上盛则气高,下盛则气胀,代则气衰,细则气少,涩则心痛,浑浑革至如涌泉,病进而色弊,绵绵其去如弦绝,死。

一、帝曰:其脉至何如?

人神通应,是本篇大论的核心线索。六气气胜因应于脏病,岐伯已应答完毕。黄帝又接着追问六气胜气大来之时又如何因应于脉象?

岐伯按照三阴三阳的顺序依次作答,三阴三阳之脉有浮、沉、长、短、滑、涩之别,浮、滑、长,为三阳;沉、短、涩,为三阴。

先附图如下 :

另外,《素问·诊要经终论》中岐伯亦论述了天气、地气与人气五脏一腑之因应关系。附图如下:

 

《素问·玉机真脏论》中黄帝曾讲春脉如弦、夏脉如钩、秋脉如浮、冬脉如营。附图如下:

我们今天先精读三阴之脉,明天再精读三阳之脉。

二、岐伯曰:厥阴之至其脉弦

厥阴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脏为肝,肝脉如弦。厥阴风气大来,病肝脉来或死肝脉来。

正常情况下,肝脉于四时应春,春脉如弦,《素问·玉机真脏论》岐伯讲:“春脉者,肝也,东方木也,万物之所以始生也,故其气来软弱,轻虚而滑,端直以长,故曰弦,反此者病。……其气来实而强,此谓太过,病在外其气来不实而微,此谓不及,病在中。……太过则令人善忘,忽忽眩冒而巅疾。其不及,则令人胸痛引背,下则两胁胠满。”琴弓之弦,端直而长,但又非僵直死硬之状,“轻虚而滑”,轻虚则柔和,滑则不涩,不涩则富有弹性。《难经·十五难》讲:“春脉弦者,肝东方木也,万物始生,未有枝叶,故其脉之来,濡弱而长,故曰弦。”

厥阴风气大胜而至,肝气亦因应之而大胜,故此处厥阴肝脉之弦非谓“软弱招招”软滑平脉之弦,而是“盈实而滑”弦紧有力病肝脉之弦,更有甚者为有如新张弓弦“急益劲”紧硬死肝脉之弦。《素问·平人气象论》岐伯讲:“平肝脉来,弱弱招招,如揭长竿末梢,曰肝平,春以胃气为本;病肝脉来,盈实而滑,如循长竿,曰肝病;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

三、少阴之至其脉钩

少阴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脏为心,心脉如钩。少阴热气大来,病心脉来或死心脉来。

正常情况下,心脉于四时应夏,夏脉如钩,《素问·玉机真脏论》岐伯讲:“夏脉者心也,南方火也,万物之所以盛长也,故其气来盛去衰,故曰钩,反此者病。……其气来盛去亦盛,此谓太过,病在外。其气来不盛去反盛,此谓不及,病在中。……太过则令人身热而肤痛,为浸淫。其不及则令人烦心,上见咳唾,下为气泄。”钩者上长下短,钩脉来则盛长、去则衰短,阳盛阴弱之象,正应夏时。《难经·十五难讲》:“夏脉钩者,心南方火也,万物之所茂,垂枝布叶,皆下曲如钩,故其脉之来疾去迟,故曰钩。”

少阴热气大胜而至,心气亦因应之而大胜,故此处少阴心脉之钩非谓“累累如连珠”盛满滑利心平之钩,而是来而益数,如鸡举足“喘喘连属”微曲急促病心脉之钩,更有甚者为如操带钩“前曲后居”洪大而迟死心脉之钩,脉结者生,脉代者死。《素问·平人气象论》岐伯讲:“夫平心脉来,累累如连珠,如循琅玕,曰心平。夏以胃气为本。病心脉来,喘喘连属,其中微曲曰心病。死心脉来,前曲后居,如操带钩曰心死。”

四、太阴之至其脉沉

太阴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脏为脾,脾脉如鸡践地之沉稳而微软弱。太阴湿气大来,病脾脉来或死脾脉来。

脾脉如土沉,举之不足,重按之有余。张介宾注曰:“太阴之至,湿土气也。土体重实,故脉沉。沉者,行于肌肉之下也。”正常情况下,脾脉虽不应四时之序,但土居中而旺于四季之末。但在六气六步主时之序中,脾却主长夏或季夏之时。《素问·玉机真脏论》岐伯讲:“脾脉者土也,孤脏,以灌四傍者也。……善者不可得见,恶者可见。……其来如水之流者,此谓太过,病在外。如鸟之喙者,此谓不及,病在中。太过则令人四支不举。其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太阴湿气大胜而至,脾气亦因应之而大胜,故此处太阴脾脉之沉非谓“和柔相离,如鸡践地”从容沉稳之平脾脉,而是“实而盈数,如鸡举足”轻疾不缓之病脾脉,更有甚者为“锐坚如鸟之喙,如鸟之距,如屋之漏,如水之流”尖锐不柔、点滴无伦、水流不返等怪谲之脾死脉。《素问·平人气象论》岐伯讲:“平脾脉来,和柔相离,如鸡践地,曰脾平。长夏以胃气为本。病脾病来,实而盈数,如鸡举足,曰脾病。死脾脉来,锐坚如鸟之喙,如鸟之距,如屋之漏,如水之流,曰脾死。”

风气大胜、热气大胜、湿气大胜,三阴之脉病于外。明日继续解读火气大胜、燥气大胜、寒气大胜,三阳之脉病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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