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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千岁
7月7日星期三早上，克鲁格的第292步兵师将面朝东南向波内里发动全面进攻，该师的目标是夺取该地的火车站并推进到波内里镇往南的256.9高地以东地区。一旦实现这一企图，重振旗鼓的第18装甲师便可通过这继续往南或东南方向往库尔斯克进攻；波内里东北方向地区由第86步兵师负责，该师的任务是掩护292师向波内里火车站大施拳脚时不至于侧翼暴露，并占领昨日未能染指的253.3高地和“五月一日”集体农庄，然后向南越过波列瓦亚-斯诺瓦河。292师的西侧则由第9装甲师保护，然而这个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进，因为它当天的任务依然是清除昨日残留在德军战线内的苏军，然后才能在比秋格附近渡过斯诺瓦河，施玛尔战斗群昨日在240.2高地西北的斯诺瓦河上打下的小型桥头堡将被移交给第18装甲师，该师将继续前进并保护292师的右翼。第9装甲师穆默特战斗群于5时展开了对“梨林”的攻击，装甲掷弹兵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从北到南清除了森林：经过激烈的战斗，“梨林”在下午被清除干净，我们抓获了99名俘虏和25名逃兵，缴获大量武器和装备，数百具敌人的尸体散落在整个森林里。在16时15分，施玛尔战斗群所把守的那个桥头堡也被第52装甲掷弹兵团（第18装甲师）接替，在重新组织了75分钟后，施玛尔立刻在“梨林”南部开始推进，最终目标是在比秋格附近的斯诺瓦河上建立桥头堡。苏联人的顽强抵抗阻碍了进展，随着黄昏的来临，穆默特和施玛尔战斗群都在与当面众多的苏军激战，尽管他们不知道对面是整个近卫步兵第6师。到20时，施玛尔战斗群在波内里附近的麻绳厂的桥头堡难以扩展，最终在22时30分停止了他的穿越尝试，并计划在第二天强行穿越。第9装甲师当天有41人死亡，186人受伤，10人失踪。第18装甲师则经历了与第9装甲师昨日一样的遭遇，该师整日都在复杂的河谷地形爬行，只有第52装甲掷弹兵团如前文所述抵达了预定的攻击位置，接替了施玛尔战斗群在240.2高地西北方向斯诺瓦河上的桥头堡，准备对240.2高地发动进攻，不过这意味着该团将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单独动手。52装掷团团长冯·塞德里茨对此深感悲观，在没侦察高地上苏军的布防情况的前提下，他先入为主地认为“高地难以攻克”，于是一会四处奔走挖掘进攻资源（找友邻单位借兵借炮），一会又跑到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绕道，直到太阳落山他的团一直都在原地摸鱼。第18装甲师师部终于不耐烦地“提示”：“考虑到莫德尔将军和哈佩将军的态度，今天在任何情况下都务必要拿下240.2高地。”在军令压力下，塞德里茨团终于才在夜幕降临后向240.2高地推进，结果苏联人的抵抗微不足道，在午夜前不久，师部接到报告说高地最终落入德军手中。292师第一个目标是波内里火车站。到当天结束时，克鲁格预计将占领该村以南的256.9高地，推进约5600米。为了帮助波美拉尼亚师达到目标，第244突击炮营将用它的23辆突击炮支援这次进攻。左翼的第507掷弹兵团由第244突击炮营2、3连，师属工兵营3连和第292装甲歼击营一个连加强，被指定为该师的进攻中坚，该团将从斯诺瓦河以东的阵地进攻越过248.9高地，占领波内里北部地区，直到敌人被清除，与第86步兵师在“五月一日”集体农庄会合。而第508掷弹兵团则要从248.5高地向东南偏东方向进攻占领波内里中心和南部地区，向北“BW”线（波内里南端再往南1公里）到256.9（那里以东2公里）推进。如果所有的目标都实现了，那第18装甲师就可以从在未来向南的进攻中占据主导地位。第292师师属预备营则和第653重装甲歼击营、第216突击装甲营一部组成了一个战斗群在波内里以北两公里的奥廖尔-库尔斯克铁路线上集结随时待命，一旦波内里落入德军手中，该部将向南穿过“五月一日”集体农庄并越过256.9高地，但第41装甲军同时也指出“坦克歼击车只能待在地势相较平坦的地区”、“步兵与装甲部队应保持200米的距离”。这一举动同时是军部对昨日292师在波内里以南发现大量苏军坦克部队这一消息的针对部署，包括第654重装甲歼击营和第216突击炮营余部被撤回到布祖鲁克东南的253.6高地附近集结做军属预备队，目的是保护东翼免受苏军坦克的威胁。据侦察，苏联坦克第3军一部已经抵达该地。当东方地平线上的天空变亮时，507团已经在斯诺瓦河西侧的桥头堡内集结，等待着5时30分的进攻开始时间。在对波内里火车站北部-西部地区的苏军防线进行雷鸣般的炮击后不久，掷弹兵们沿着一个暴露的斜坡向满目疮痍的村庄推进。至6时54分，507团已经在至少9辆突击炮的伴随下前进了两公里，开入了波内里火车站北端，与此同时其左翼开始突破铁路线以西的苏军战壕，右翼则在波内里火车站以西的开阔地上与248.9高地的苏军激战，在此地防守的是反坦克第1188、1180团（反坦克第13旅）的45毫米和76.2毫米野战炮炮兵及步兵第1019团左翼的一个营。双方战到9时后，德军宣布该区易手，并报告“敌人步兵火力并不猛烈，与其炮兵、火箭炮强度形成鲜明对比。”对于此事，苏军的报告却模棱两可：9时，两个德军步兵营带着50辆坦克成功地渗透到了波内里西北郊，然而他们遭到了307师预备队的反击并被赶回了出发阵地。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过事实上507团还是在波内里火车站北部站稳了脚跟，等待其姊妹团推进占领波内里中心区域。这是一段漫长的煎熬，因为苏军的炮兵火力几乎不停地轰击着村庄，反击也此起彼伏，在这一天里，该团遭受的损失大部分是由炮兵造成的，仅2营就有4人死亡，56人受伤，不过他们对付的苏军也付出了50人死亡，25人被俘的代价。7日5时30分，第508掷弹兵团开始从波内里东部对火车站发动第一次攻击。这一带需要穿过的地区是一片校舍，它刚好卡住了村庄东部的出入口，齐尔霍尔德上校的战斗兵力包括三个掷弹兵营，第244突击炮营1连等其他支援部队共800人，他的任务就是夺取波内里中部和南部，然后向东南方向推到256.9高地。其左翼有507团保护，而右翼则与第9装甲师在麻绳厂的桥头堡相接。根据前几天的表现，哈佩和克鲁格对该团所表现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使事情变复杂的是波内里火车站里的几座大型建筑，包括火车站本体及附近高耸的水塔，再往南毗邻铁路线的地方有一个供车站工人孩子上学的两楼校舍，可预料要拿下此地需经历一场血腥巷战。保卫此地的是步兵第1019团，他们的阵地周围有着密集的雷区，同时部署了几十门反坦克炮，身后还有强大的炮兵火力，更值得德军注意的是火车站东面和东北面一带大量聚集的苏军坦克。攻击开始后，德军照例对前方连绵田野中的苏军阵地和波内里进行了炮击，随后508团以两个营的兵力走在前面，3营在左，1营在右，在步兵中穿插着随行的突击炮，2营作为后备队跟在后面，反坦克部队紧随其后以防苏军坦克再次出现的时候立即投入战斗。这张航拍照片拍摄于7月7日上午6时03分，5时30分第508掷弹兵团开始对波内里车站发起进攻，德军行动开始30分钟后其掷弹兵便迂回到了照片左侧边缘，沿着缓坡向248.5高地的苏军防线推进。7时05分，508团1营就抵达了248.5高地，苏军沿着从波内里车站正西出口道路上的住宅群向德军开火还击，结果他们藏身的房屋被伴随的突击坦克所发射的105毫米榴弹轻易摧毁，最终德军的火力占了上风，得以继续推进。到9时，508团右翼的1营已经越过了火车站南端的铁路，还夺取了主导从东面、东南面和沿着铁路线进出村庄通道的校舍。然而左翼的3营却还被猛烈的炮火压制在村庄西端动弹不得，齐尔霍尔德立刻派出了突击炮去粉碎苏军抵抗，苏方声称挫败了德军在四个小时内发动的四次进攻。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步兵第1019团的一位炮长祖耶夫（K.A.Zuyev）获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他的获奖证书上写着“7月7日，祖耶夫和他的战友在保卫波内里的战斗中摧毁了7辆敌人的坦克。”（需要注意的是，第244突击炮营的23辆突击炮中有16辆被地雷和炮兵火力炸毁，祖耶夫的战果几分真假，各位看官自己心里当有数。）508团很快意识到，推进到村子中心并占领火车站确实很容易，但越过铁路线向东推进离开村庄要付出巨大代价，因为苏军一直在用无尽的炮火和火箭弹朝村庄“倒垃圾”，轰炸过后立刻就是步兵反击，德国人保守估计苏军的大炮至少是他们的两倍（而实际上是四到五倍）。在猛烈攻势下，步兵第307师的防线在下午早些时候显现出崩溃迹象，师长恩施最终决定将步兵第1023团两个营从普里莱比（Prilepy）附近抽调出来，在坦克第129旅及近卫坦克第27团的支援下立刻实施反扑。苏军反击部队从253.0高地以北的239.8高地展开，直扑508团3营在火车站的阵地，德军反应迅速抬出了机枪和反坦克炮回击，第244突击炮营1连也立刻到场，在随后的战斗中苏军步兵被机枪火力打退，失去步兵掩护的苏军坦克在丢下了9辆残骸（6辆T-34和3辆KV-1s）后也狼狈后撤。德军乘势一转攻势冲出火车站占领了一大块废墟。不过在当天晚些时候，苏军再次出动了20辆坦克支援1019和1023团发起反扑又将508团赶回了火车站，直到深夜，双方的战火才逐渐平息。 经过一天的激战，292师极其疑惑自己的对手到底还有多少坦克用以支援，便要求空军侦察波内里东-南部地段。令克鲁格和他的两个团长生无可恋的报告是：在波内里火车站以南的铁路沿线至少还有六七十辆苏军坦克。尽管在7月5日-7月7日三天时间里就已经干掉了58辆苏联坦克，但斯拉夫人和他们的战车就如九头蛇一样无限再生。通过审讯战俘，德国人还得知自己的对手已经不止307师和南部的近卫步兵第6师那么简单，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坦克第3军（此外还有一个近卫伞降师），第41装甲军闻讯即刻指示292师转入防御姿态，并令军属装甲、反坦克单位随时待命迎接苏军的坦克冲击。第292师当日的伤亡人数为545人——其中106人死亡，413人受伤，26人失踪，是“堡垒”行动开始迄今最高的一天，直接使该师的战斗兵力下降到了7月4日的七成左右；负责支援的第244突击炮营的23辆突击炮中有16辆被地雷和炮火造成损坏/全毁。至于苏联一方，由于战况激烈和人员损失过大，无论是第13集团军还是步兵第307师都没能给出完整报告（据步兵第307师不完全统计，该师当天至少有包括41名军官在内273人阵亡，伤员和失踪人数不详）。双方都抓紧时间在半夜舔舐伤口，迎接明日更惨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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