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小桥流水

老家村西边的小河上有一座东西方向的小桥，去外婆家、上学的路都离不开她默默的支撑。桥面不宽，灰白色水泥的桥面，两排一米多高水泥石礅、石条铸成的桥栏。

童年的我虽然胆子很小，却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每次走在小桥上时，我都会紧紧抓住水泥桥栏，一边走一边看缓缓流淌的河水。遇到时间充裕的时候，我一定会聚精会神地看鱼群从我的倒影里游走的情景。倒影在流动的河水里褶皱、伸展，鱼儿们却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坦然自若地向前游去。

夏天的河水多了一样消暑的功能，在河水里打闹嬉戏成了孩子们热衷的娱乐之一。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我竟然没有学会游泳，每当小朋友们比赛谁先游到对岸的时候，我就是爬在浅水岸边当“裁判”的角色。说起来真是惭愧，在河边长大的人竟然是旱鸭子。长大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爬树摘榆钱、枣子的时候我总是爬的最快、最高的一个，怎么就不敢潜水、游泳呢？答案只有一个：榆钱、枣子可以直接吃，鱼却不能。

遇到河水暴涨的时候，河水会从桥面上涌过，我们就光着脚丫淌着桥面上的水，兴奋地看河面上漂来的蒲草、木头，甚至还有甜瓜之类的美味。那时候的脑袋瓜里没有危险这个字眼，只知道抓紧桥栏就一定会安然无恙。

我本是个忘性十足的家伙，除了和吃有关的，童年的记忆我大多忘记了。也许是这条小河给我提供了童年仅有的几种动物蛋白质之一吧，我的脑海里一直留着在河岸边割草，在河里摸鱼的记忆。以至于时常留连梦里：灰白色的小桥，青绿色的河水，还有那水草间嬉戏觅食的鱼儿...

小时候的我没想过河水从哪里过来，又要流向哪里去？只知道河水由北向南弯弯曲曲、川流不息...

小时候在桥上留下的足迹是来来去去的，梦里却只有回家的方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