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印尼归侨)梭罗河 (蓝素兰) 图 - 网络
中国文学史上,吟月、颂月、唱月、写月、画月的作品,浩如烟海,但对我来说,唯客家的童谣《月光光》,最让我痴迷、最让我陶醉、最让我难忘。
《月光光》,它几乎是客家童谣的代名词,它是客家人的摇篮曲和思乡曲,是一幅精神家园的耕织图,是千年中州古韵的乡音回响 ...... 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 客家人不是唱着《月光光》长大的, 凡是有客家人的地方,便一定会有《月光光》的传唱。
虽然我生在印尼,但是从我记事起,长辈们就告诉我, 我们家的"唐山"在广东梅县, 我是广东梅县正宗客家人。
可是, 梅县在哪里呢?,它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一无所知. 问妈妈,她也回答不出,因为她也生在印尼,没去过梅县。
所幸,代代相传,虽在异国他乡,我还是和五洲四海的客家人一样, 唱着《月光光》渐渐长大——
月光光,秀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莲塘背,种韭菜;
......
我唱着, 唱着,憧憬着那被长辈们叫做"唐山"的地方.,想像着那里的山山水水和故乡的明月光 :
一轮明月照耀着客家的山山水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等真挚、何等深情 ......
月光华华的夜晚,莲花朵朵盛开,随着晚风轻轻吹拂,莲花的芳香在空气中微微荡漾 ......
吃过晚饭,家务已了,父母长辈带着孩子们来到庭院、禾场,一边乘凉,一边赏月。当大人们正渐渐陶醉于故乡明月时,孩子们稚嫩的《月光光》便唱了起来:
月光光,秀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莲塘背,种韭菜;
韭菜花,结亲家。
亲家门口一口塘,
打条鲤鱼八尺长。
长的拿来换酒吃,
......
这就是我的童年记忆 - 客家童谣《月光光》;我一生永远不会忘记的 - 客家童谣《月光光》。
多年前,亲爱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她的最后时日,语言能力已严重退化,但是,她最喜欢作的事,便是和我们一起,一遍遍地咏唱着:“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 ......”
《月光光》,是我的童年记忆,也是母亲的童年记忆,更是我们客家人永远的童年记忆!
( 2013年中秋时节写于故乡梅州 )
后记
由于客家地域广阔,又是世世代代的口口相传,客家童谣《月光光》存在着多种版本。有说是“月光光,秀才郎”,又有说是“月光光,秀才娘”。我的童年记忆,是“月光光,秀才郎”。无论是《郎》,还是《娘》,我认为,都无对错,不必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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