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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第一天上班,按照公司惯例,要开一场开年例会。
说是例会,其实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每人说一件过年期间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轮到我时,一个字没说出来,鼻子先酸了。
不是因为我矫情,而是突然想起快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我刚见完朋友回家,妈妈躺在床上,见我回来坐起身对我说:
“来陪妈妈说说话,一年都没怎么说,又要走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特别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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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上海快两年了,因为之前从未出过远门,刚来时特别想家,几乎每天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但是随着工作越来越忙,电话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周一个,到后来干脆不打了。
每次妈妈主动打来,我的语气也是奇差。最常说的就是:
“你以为我像你们那么闲?哪有那么多可说的。太累了,不想说话。还有事没?没事挂了!”
我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每天4点半就准时下班的他们不能完全理解为何你总是在忙。
早一点打电话在加班,稍晚一些在地铁上,再到晚上刚回家太累了。
我妈曾跟我说过,她会在家里算着时间。
有时实在想给我打也会忍着,不想太过于打扰我。
人们总说,“太在乎一个人的感觉时好像有了软肋,又像是有了盔甲。”
更多的时候我总是在想:
我们之于父母的感觉,是软肋多一些?还是盔甲多一些?
还是更多时候,就连软肋都变成了一把利剑戳穿了父母防御的盔甲,戳的他们心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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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答1988》里有一段让我印象深刻:
徳善是家里的老二,父母偏心大姐和弟弟,家里仅剩两个鸡蛋没有她的份;因为生日和姐姐只差几天,所以要和姐姐一起过,蛋糕上的蜡烛要姐姐吹过之后,拿掉三根徳善再吹。
总是被忽视的徳善 终于忍受不了,和父母大吵一架。
爸爸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在家里没多少钱的情况下,为女儿补买了生日蛋糕,说了下面这段话:
或许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父母可以和子女一起成长:
你第一次做父母,
我第一次做子女,
还请多多关照。
可细想起来,我们经常会抱怨:
如果小时候,父母对我再温柔一些,我一定比现在开朗;
如果不是一算错题就挨打,我的数学一定比现在好;
如果他们能对我再耐心一些,我可能会更讨人喜欢。
那时刚刚成为父母的他们总是忽略我们的感受。
渐渐地,父母在柴米油盐中完成蜕变。可快速成长的叛逆,却让我们不再渴望父母的关心。
我们不知感恩,对于父母的付出只当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的关心,理所当然的呵护,理所当然的无条件支持。
这次换成我们忽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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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我们背井离乡,却开始怀念家里的新闻联播和西红柿炒蛋。
我们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才体会到父母不停唠叨中的深意。
我们终于学着不再忽视对方,可此时相距甚远,还有初当父母的疲惫,成为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深深的牵绊。
在我们无力回报时,父母无私给予;
在父母需要关怀时,我们力不从心。
然后我们想,噢,原来我们最好的时光从未合拍过。
亲情,竟在这不断错位的时光中让人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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