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艺术家,拉开距离看,往往令人赏心悦目,甚至惊叹为天人。可若让寻常人贴近他们地去生活,却不一定能够忍受,因为这个群体对于正常人而言,是怪异的。
好比“喜剧之王”周星驰,将欢笑带给无数人,留给自己的却只有孤冷的一生,且他一直以来都无法融入那个圈子,也无法很好地融于世,与他合作过的人,多是受不了他的。不过,作为看他剧长大的我们,对他的喜爱则不容置疑。
01
今天要说的这位画家,同样脾气古怪,爱画裸女的他,在世人眼中是伤风败俗的存在,但对着他振振有词,说的话让人难以反驳却也难以认可。最终,他的妻子无法忍受他对画裸女乐此不疲的热衷,与他离了婚。
人们对于常玉的评价,通常都不太好,有人说“他是'终生失败的画家’,有人说“他是'被女人和性毁掉的’”,在美术界,他是有名的“浪荡游子”……他擅长画画、喜欢吟诗、且懂书法,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但他的名声却一片狼藉。
而常玉去世后,他晚年所绘画作却拍出了1.98亿的价格,世人最终肯定了他的绘画造诣。且伤风败俗的常玉,骨子里比口中喊着“风雅”的那些人,更能放下世俗,清高孤傲的他,即便穷困潦倒,也从不愿为了金钱而改变自己的作风,一辈子是为绘画而活。正如他所言:
“我的生命中一无所有,我只是一个画家。我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个美妙又荒唐的梦。”
常玉这个画家脾气很古怪,但他的故事,却能给人不少领悟。
常玉生于1900年10月14日,在家中排行第六,出身于富贵人家。他的父亲常书舫,是一名画师,在当地很有名气,常玉在父亲的熏陶和教导下,从小对画画有着浓厚的兴趣。
常玉的大哥常俊敏,是家中最具商业头脑的那一个,也是家中对疼爱常玉的大哥,直到去世,每月都给常玉打钱,即便常玉没有金钱概念,在花钱上很任性。
常玉也有着很高的绘画天赋,于1917年考进上海美术学校。可名不名校的,他并不在意,他探索的是美术,所以当他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美院的教学较为老派传统时,便不想继续待在那,认为只是画得像没有什么用。对于画画,他“不追求写实,而是追求写意”。
痴迷于画画的常玉,将全身心都投放在了那个世界里,做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从不是为了赚钱,他不缺钱,也不爱钱,可在有钱时大手大脚地挥霍,也可在没钱时,和啃面包喝水。
没钱的时候,他也从不会向家里要钱,要是常俊民有时候忘记打钱给他,他撑不下去了,便拿一些贵重物品去典当,或者向好友借。
02
如果有人找他画画,他有三个不可打破的原则:一先付钱;二画的时候不要看;三画完后拿了就走,不提意见。
如果对方能够意会了他画作的意境,他便不收钱,在他心里,画画是艺术,而不是商品交易。一直以来,他所向往的,是自由的绘画天地,不愿让画作被局限在某个框架里。
常玉尤爱画裸女,这在世人眼中,是借用画画艺术去伤风败俗,但他没有因世人的目光而放弃这个爱好,甚至对此没有收敛,曾对徐志摩坦言,自己画画的动机就是对裸女的好奇,就不能一天没有个精光的女人喂饱自己的'眼淫’。
听上去,似乎挺流氓,但常玉有自己很合理的说法:“美丽的人体是造物者的恩赐。”
这话说得具有哲思,人体对于一些画家而言只有美不美,在常玉眼中,至少是这样的,女人的裸体,本身就是艺术,只是他要给这种艺术富于一份意境,他要用画笔赞美造物者的恩赐。
真正追求艺术的画家,在绘画时脑子里只有线条、颜色、构图……而非那些污秽之事。若非如此,不管绘画的水平如何,所画的都不是艺术,此时他们的目光,是艺术的目光,而非世俗别有心思的目光。
对此,常玉也曾说过:“性的诱惑,已经差不多被消灭在对美的欣赏里。”
他虽经常对着裸女描描画画,但他的眼中只有艺术,裸女如同摆在那供他绘画的“水果”、“器皿”、“鲜花”,并非脱光衣服的女人。所以,他从不会对模特逾越半步,但世人却想入非非。
实际上,世人因自己无法将裸女解读成艺术,便用自己不纯洁的心思,去猜想画家的心思,才是污浊的那一方。像常玉面对裸女而没有那些心思,目光及思想反倒是干净的。
不过,世人面对裸女无法做到思想清净,便对常玉抱有偏见,其中包括他的好友徐悲鸿。1921年8月,徐悲鸿带着妻子蒋碧薇拜访迁居柏林的常玉。某次,徐悲鸿在家画画到黄昏才去找常玉,而蒋碧薇则先和常玉去买菜。
03
徐悲鸿去找常玉时,敲门没有人开门,想到常玉“作风不好”,便开始胡思乱想,心想两人背着他约会去了,其实他们只是去买菜。
1929年,常玉与法国男爵哈蒙兹之女玛素·哈蒙尼耶结成了夫妻。婚后,常玉在花钱上仍大手大脚,玛素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到电信局上班。
到了1931年,常俊民破产后去世,无法再给常玉打钱。同时,玛素也离他而去,因为他花钱没个概念就算了,还整天画裸女,这让受过良好教育的玛素无法接受。
按照常玉的说法,他家的沙发上,躺过百来个美丽的裸女。这种事还需分立场,马素作为妻子,的确不能接受。毕竟她不是画家,而是画家的妻子。
相较婚姻,常玉更珍视画画,妻子弃他而去后,他的生活陷入了贫困,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画画的热情。且一生钟情于画画的他,甚至将单身视为一场艺术的狂欢,尽管生活条件远不如从前,精神世界却很富足。
1966年8月12日,常玉煤气中毒,不幸去世,享年66岁。他临终前,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与送别,死后一周才被人发现。
艺术家的一生,是充满孤独的,最后也抱着孤独走向终点,但恰恰也是这份孤独,成就了他惊心动魄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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