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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四男高音戴玉强:30岁娶初恋,结婚28年,女儿是他的心肝

唱歌之前,戴玉强可是正宗在编制内的“农民工”。

谁都不敢想象,这个当年在太原工地穿着工装,一身臭汗的糙汉子,

之后能站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演唱歌剧。

毕竟,两者之间的违和感太强烈了。

戴玉强是河北文安人,

1963年出生的时候,他的家庭以及左邻右舍,可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户人家。

如果是在旧社会,庄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早早下地劳动。

生在新社会的戴玉强,也从小学一路走来,

并且还在17岁那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煤矿学校。

土木工程专业,听上去不怎么高大上,

但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考上北京的学校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关键是两年后国家还管分配工作。

17岁的戴玉强,每天在学校跟一堆建筑图纸为伍,

枯燥和冰冷的计算数字,以及混凝土的掺和比例,有时候也会搞到他头疼。

父母省吃俭用供他上学,他不能不卖力。

但已经进入青春期的戴玉强,内心却潜藏着一个多年的秘密。

他喜欢音乐,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唱歌。

可这种想法在当时他不敢说出口,告诉家里人的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唱歌能当饭吃吗?”父母的这番话肯定会等着他。

也因此,戴玉强从未向别人袒露过自己的内心。

每天在学校,除了专业课程之外,他看得最多的就是音乐方面的书籍。

每次想要练声,可又不敢扯开嗓子。

远远躲到没人的地方,再看看周围确实没谁的时候,他才敢偷偷地吼两声。

压抑着内心的梦想,他在煤矿学校呆了两年。

19岁,戴玉强坐着火车去了山西太原。

他被分配到了太原煤炭部建筑安装公司第七工程处第二工程队。

有国家编制的工人,他还是上过学的,因此到工地上就是技术员。

家里人总算对儿子的工作安心了。

他开始每天戴着安全帽,行走在工地的犄角旮旯里。

多年以后,外界不了解他这段经历的,把他当成了“野生”的农民工。

甚至于还有人说,早年的戴玉强,腋窝下夹着人造革皮包,

见人就给人散烟抽,一脸的殷勤,眼睛滴溜乱转中都是各种活路。

这种精明的包工头形象,确实能够烘托戴玉强从建筑转行到音乐的不易,

可他在太原煤矿工地的时候,确实也没干过什么包工头。

一个青涩的技术员,脑子里有着唱歌的梦。

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日子就这样一秒接一秒地往前挪动。

那时候没有互联网,更没有什么智能手机。

他会经常看看书,单位里每天的报纸,他更是一张不落地看。

偶尔要是能看到有关音乐或者歌唱消息的时候,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他也会很兴奋。

或许就是这种张网以待,让他很快就摘下了头上的安全帽。

工地生活两年后,戴玉强看到了山西歌舞剧院招生的消息。

他的内心出现了阵阵涟漪,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赶紧去报考啊。

可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又仿佛退缩了。

真去报考,要是没通过还好说,要是通过了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父母好不容易盼望着他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他却突然又跑到另外的领域,如何面对家里的诘问?

那一刻,戴玉强犹豫了。

不过内心对音乐的渴盼,最终战胜了犹豫。

他果断选择了报名。

虽然多年来的学习都是业余的,但他似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考取异常顺利。

剧院里的老师也不敢相信,眼看着戴玉强都21岁了,还能被发掘出来。

只不过他这块“玉石”要想真的变成美玉,免不了要被精雕细琢一番。

事实上,在这之前的戴玉强,也曾偷偷报考过两次音乐学院。

那时候他对音乐的理解就是唱歌,可惜两次考试都是名落孙山。

如今在歌剧院的安排下,他被选送到了中央戏剧学院的表演系歌剧班。

戴玉强又一次要进京了,只不过接下来的五年时间,他要完全靠自己了。

也正是走进了中央戏剧学院后,他对音乐的理解才逐渐宽阔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了解歌剧是什么。

面对海量的音乐知识他突然发现,

自己之前厌恶的建筑图纸以及各种计算公式,都比这些看起来要熟悉。

他需要把自己完全放空,然后重新去接纳一门新的领域。

戴玉强发现,这种来自意大利的音乐、诗歌和舞蹈的结合物,对他的诱惑力是如此之大。

虽然歌剧不是本土的产物,但这种戏剧形式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从那时候起,练功就成了戴玉强唯一的功课。

多年以后,戴玉强回忆,为了把一本又一本的歌剧背下来,

大夏天的,他光着膀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习和背诵。

房间里没有空调,为了在燥热中提神,他往往提前给自己泡一杯浓茶。

一旁的桌子上,他再放上一盒火柴。

唱一遍,他把火柴抽出一根,如此往复练习,直到把盒里的火柴完全抽出来。

学习之余,为了支撑学费和生活费,他还得抽出时间给自己找点活干。

他在北京的胡同里当过板儿爷,倒腾过建筑材料。

之前学建筑出身的他,知道工地上缺什么,也知道从何处去进货贩卖。

包工头的称号,就是从这时候叫起来的。

如果戴玉强没有音乐梦,单单是倒腾建筑材料,

在纷纷下海经商的八十年代,他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理想不是做一个包工头,所以都是适可而止。

练唱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开始靠四处走穴赚点钱。

几年下来,其他不了解他底细的人,都无法把他跟歌剧联系在一起。

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之后,1989年底,戴玉强考进了总政歌剧团。

于是在27岁那年,戴玉强正式穿上了军装。

部队对戴玉强而言,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当年夏天有一次吃午饭,天气炎热,他居然光着膀子吃。

这种建筑工人的派头,让他很快就遭到了严厉的批评。

据说,团里还曾商量着把他退回山西的原单位去。

除了要适应部队严格的节奏之外,他还是一个刚进入单位的新人,

在专业演出上,还没有什么登台的机会。

大部分时候,他干的都还是剧务的活儿。

搬搬道具,有时候拆装一下舞台的道具。

偶尔有角色让他出演,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配角。

即使如此,他也做得很卖力。

在当年举办的一场歌剧片段演唱晚会上,

他连续演出了《小二黑结婚》、《草原之歌》、《刘胡兰》、《江姐》以及《刘三姐》。

这些剧的演出,大部分都只有一两句台词,有的干脆就是在合唱队里的。

在团里呆了一年之后,戴玉强又走进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深造。

接下来又是长达两年的学习,系统的训练让他的艺术功底开始渐渐增厚。

1993年毕业的时候,他的成绩是第一名。

这期间,戴玉强也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这也是他的初恋。

刘燕也是总政歌剧团的女高音,两个人不时会分在一起下基层演出。

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戴玉强身上的这股精神,慢慢融化了刘燕的心。

两个人就在戴玉强深造结业的这一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然而就在这一年,戴玉强也遭遇了人生事业中的滑铁卢。

当年,国际歌唱比赛在维也纳举行,戴玉强也报名参赛了。

然而当他辗转来到欧洲的时候,命运仿佛跟他开玩笑,他感冒了。

感冒又导致嗓子受到影响,最终他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获得。

虽然有遗憾,但是戴玉强依旧对自己充满信心。

终于,在三年之后的国际歌剧比赛中,戴玉强获得了第一名。

彼时的戴玉强,凭借《图兰朵》的演唱,已经奠定在国内歌剧界的地位。

而让戴玉强的歌唱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则是2001年和帕瓦罗蒂的邂逅。

那年的夏天,世界三大男高音帕瓦罗蒂、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即将在故宫举行演唱会。

当年的春天,相关的演出事宜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

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负责伴奏,为了提前展示伴奏的效果,需要一个歌剧演员来演出一下。

乐团此前跟戴玉强有过很多次的合作,他们想请戴玉强来演唱一下。

彼时的戴玉强刚刚从国外演出回来,连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

既然是帮忙,他当仁不让地就过来了。

那天,戴玉强演唱了两首歌曲。

一首是歌剧《艺术家的生涯》里的《冰凉的小手》。

另一首则是《图兰朵》里的《今夜无人入眠》。

这两首歌的难度都很大。

原本,负责事前踩点考察的工作人员,就是想单纯听一听交响乐团的演奏效果。

戴玉强的歌声一起,却成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结束之后,工作人员立刻把刻录好的CD传给了负责演出的经纪公司的总裁。

这个名叫提伯·鲁道斯的意大利人,在此之前也还没有听到过和帕瓦罗蒂如此相像的声音。

他如获至宝一般地,将录音又拿给了帕瓦罗蒂。

此后,鲁道斯甚至在相关的新闻发布会上,将戴玉强称为世界第四大男高音。

一时间,国内外纷纷跟进报道,戴玉强的名字也在短时间内变得炙手可热。

原本就是帮忙试一下乐团的演奏效果,谁曾想无心插柳。

38岁的戴玉强,成了那一年帕瓦罗蒂最想见到的中国人。

当年在故宫演出的时候,戴玉强也同大师同台。

他在现场的表现和实力,更进一步赢得了帕瓦罗蒂的垂青。

就这样,戴玉强成了帕瓦罗蒂的弟子。

当年的9月份,在意大利,帕瓦罗蒂当面给他授课。

戴玉强红了,从国内一步步开始走向国际。

三年后,帕瓦罗蒂执导歌剧《波西米亚人》,戴玉强是男主角。

彼时,各种溢美之词也都加到了戴玉强的身上。

不过他自己却始终有着清醒的认知。

他说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下一个帕瓦罗蒂。

戴玉强将帕瓦罗蒂的声带,称之为“上帝亲吻过得”。

言外之意,单单是天赋这块,他自己就难以企及。

除此之外,帕瓦罗蒂曾经接受过严苛的声乐训练。

这种天赋和后天的训练叠加在一起,让帕瓦罗蒂成为了歌剧界的“唯一”。

戴玉强坦言,自己快40岁的时候,才在世界歌剧舞台上崭露头角,本身就太迟了。

相比之下,多明戈已经演唱了一百多部歌剧,而他自己连十分之一都还不到。

所以,跟他们几个人比比,戴玉强自觉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虽然对歌剧充满了热爱,但是戴玉强也坦言,歌剧在当下的社会,早已曲高和寡。

他说在歌剧的家乡意大利,当地的年轻人,也都在唱流行歌曲和摇滚。

至于歌剧的收入,即使开演唱会的门票全部卖出去,同样也是赔钱的。

尤其是在商业演出上,戴玉强坦言,他获得的艺术成就与收入不成正比。

和流行歌手比起来,他们连三分之一的演出费都拿不到。

戴玉强曾说:“你跟谁有仇吗?那就让他去学音乐。你想让谁去死,那就让他去学美声。”

在戴玉强看来,这并非他个人的想法,而是圈子里的一种共识。

时代在变化,歌剧的位置已经和流行没有交集了。

遥想当年,还在北京求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要说房租钱,就连饭钱他都没了。

睡在楼道里一个充了气的皮筏子里,白天就吃半张烙饼。

最惨的是有一次回家过年,火车票是13.2,可他翻来翻去,浑身上下只有13.19。

这正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只能在北京火车站的广场上四处转悠,好不容易才在地上捡到了一分钱。

早年的励志经历,在戴玉强功成名就后,成了激励后人最好的心灵鸡汤。

而戴玉强自己却是清醒的,坚持确实可能会胜利,但是坚持到最后也有可能会失败。

所以,戴玉强的歌唱梦和歌剧梦,永远是他自己的。

即使他的女儿戴梓伊后来也走上了一条音乐的探索之路,

但能否取得和父亲一样的成就,戴梓伊自己也不清楚。

至于他自己,一路走来则是披荆斩棘。

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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