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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御马监,兵权在手,是唯一能与司礼监掰一下手腕的太监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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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30 布基纳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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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果然很有料》-106

【御马监太监】
成化二年,韩雍平定大藤峡叛乱。广西的崇山峻岭中,出现了一串年幼的儿童,他们被捆绑着双手,在军队押解下前往人生下一个目的地:京师。
这些儿童再也不会回到家乡,他们也不会再见到自己亲人,等待他们的命运悲惨且未知。可以肯定的是,男童将被阉割,女童将成为宫女,他们都会成为皇室的奴隶,因为他们的身份是战俘。
其中有个叫汪直的幼童,他的年龄并没有确切的记载。古代三四岁至八九岁都能称幼童,年龄太小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由此推断汪直大约为八九岁。
八九岁的汪直被押到京城,挨了那致命的一刀后送进皇宫,成为一名小宦官。宦官的练级之路漫长而艰难,混到死还是个“备洒扫”的扫地机器的老宦官比比皆是。可是汪直的运气很好,他长得俊秀,又聪明伶俐,在挑选时被挑中送往昭德宫。
所以说以貌取人其实不无道理,颜值优秀确实能为事业带来加分啊。
成化年间,昭德宫主人的名字在后宫举足轻重,她正是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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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颜值,实力更重要,汪直很会来事,深得万贵妃欢心。有了万贵妃光环加持,汪直的事业像踩了火箭一样青云直上,不出十年就已晋升为御马监太监。
《西游记》中,天庭御马监正堂管事名为弼马温,这个职位荣幸地归属孙悟空所有。虽说这只是吴老爷子玩的一个梗(猴子能避马瘟),也能证明御马监管事是很有实力的。
真实的御马监,权力更是大得吓人。
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门里地位较高的是十二监,十二监里最牛的是司礼监,这点一般都没有异议。不过要问十二监的头头们,另一个部门的大太监或许会有话要说,那就是御马监。
御马监啥来头,敢不服老大司礼监?
说起来,御马监的职责是“掌御马及诸进贡并典牧所关收马骡之事”,他们原来确实只是帮养马的宦官,情况是从宣德年间发生变化的。
宣德八年,朱瞻基再次扩充天子亲军编制,从永乐年间的二十二卫增加为二十六卫。这次升级的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兵力,由神武前卫及亲军各卫养马军士整编而来,合称四卫营。
朱瞻基加强集权,重用太监,宦官势力大张,除了获得批红权的司礼监,御马监在同一时期得到了掌管四卫营的权力。
正统十四年,二十六卫泰半精锐都随朱祁镇亲征,大部分折在了土木堡。此后,除锦衣卫、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之外,亲军二十六卫其余各卫的历史使命基本宣告结束。他们虽然还存在,但已混同于京师普通部队,改由兵部管理,不再是皇帝亲自指挥的禁卫军了。
换句话说,御马监已成为掌管除锦衣卫外所有天子亲军的实权部门,它的编制有掌印太监、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各一员,下有监官、掌司、典簿、写字等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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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司礼监除了拥有批红权,还掌握东厂,并有部分财政管理权和军事参与权,这么看御马监还是没法和司礼监搭脉的。
然而御马监的权力绝不止如此,御马监太监还经常被委以提督京师卫戍部队的任务。
例如景泰-天顺年间著名的御马监大佬刘永诚,他就长期与兵部尚书、总兵官一起执掌团营。朱见深即位后,将十团营增设为十二团营,由刘永诚一人总督十二团营、京营及御马监腾骧等四卫军马,人称“刘马太监”。
刘永诚和杨洪一样深知盈满为惧,成华初年他便屡次上疏请辞。朱见深不批,刘永诚又上疏将累朝赏赐的产业、俸禄、侍从等全部上交。看他这么诚心,朱见深终于允许他辞官养老,刘永诚最后以八十二岁高龄寿终正寝。
光看一个刘永诚,还不能得出御马监有挑战司礼监的实力。哪个太监提督京营,并没有明文规定,通常是皇帝根据喜好指定人选,御马监、司礼监、司设监太监都有提督军务的可能。
不过不要紧,朱瞻基还给了御马监宦官另外一项重要使命:出镇地方。
在朱元璋的设计中,取消丞相和行中书省,设立地方三司是个集权的高招。理论上看,三司并立,各负其责,相互协调并制衡,明太祖认为十分稳当。
执行起来,这个设计很快就被证明有问题。
都司名义上掌管一省军务,但布政司参政、参议;按察司副使、佥事也有监军和操练之责;布政使司名义上掌管一省行政,整肃吏治却由按察司负责;按察司执掌刑名,但没有都司和布政使司配合,他们什么也干不来。
比如江西,江西都指挥使司听命于兵部、按察使司听命于都察院和刑部;布政使司又接受户部、刑部和工部的领导。在地方三司之间没有一个统一管理的机关,导致协调困难,管理混乱。
或许老朱的深意正是在于三司间的互相制衡,这样便得听命于中央,避免发生地方割据的问题。但地方权力的配置毕竟是为了更好为地方服务,基本职责在于维持地方的稳定。实际工作中,相互协调变成了相互牵制、互相扯皮,暴露出事权不一、效率低下的弊端,尤其难以应付突发事件。
靖难之役后,地方形势混乱,三司制度运转不灵的缺点更加暴露出来。于是朱棣派出镇守总兵节制兵马,又派宦官监督武将,文臣处理地方善后事务,这样的制度比三司直接有效。三司逐渐失去了原来的地位,降格为为部门性业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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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明代地方军政制度演变的过程,省级最高权力从三司逐渐过渡为三堂(镇守内官、镇守总兵、镇守文臣),最后又演变为巡抚主持地方军政。
三堂制度的分工是武将掌管军事,文官管理行政,宦官居中监督和协调。实际执行中,由于皇上更信任宦官,致使武将和文官许多时间要看镇守中官脸色行事。
举个例子,王振的好朋友,大同镇守太监郭敬。郭公公在正统初年出镇大同,期间先后弹劾了巡抚李仪、参将石亨、总兵官方政,导致李仪下狱、方政被责。郭敬自己却大捞油水,还向瓦剌大量走私火器弓矢。朱祁镇知道后下旨“切责”,却并没什么实际动作,要不是后来闹出了土木之变,郭敬还能在任上继续得意下去。
镇守中官有权监督文武官吏,调遣卫所士兵,过问地方司法事务,并有向中央建议增削军政职能的权力。他们还负有两项特殊使命:一是作为朝廷耳目,随时通报各地情况;二是为皇室采办地方特产和贡品。
这是个实权职位,而且是十足的肥差。
谁有资格担任镇守内官呢?规矩是除了南京守备太监必须由司礼监太监出任,其他各处的镇守内官人选以御马监宦官为主。所以朝廷文武都不敢轻易得罪御马监宦官,万一哪天和人家当了同事,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自然,身为御马监老大,御马监太监更受重用。
从机构设置来看,司礼监和御马监一起监督外臣,又相互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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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监掌管火牌兵符,却必须先由兵部请旨,或者由司礼监传旨才能交出,再由兵科审核,发到兵部执行。
御马监宦官出任监军或地方镇守,司礼监有推荐的权力;司礼监和御马监共同提督京营。
司礼监的优势是还执掌东厂,是皇帝的耳目和别动队;御马监则提督四卫营和勇士营,是天子的近卫军。
在明朝,司礼监和御马监是宦官军事领导系统中的中央系统,他们各有侧重,互相制约。本质上无法得出御马监大过司礼监的结论,可在成化朝就有点不同。
历史上最牛的御马监大佬,不是刘永诚,也不是孙悟空,正是汪直。因为除了原本的职能,朱见深还赋予了汪直一个特殊的任务:提督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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