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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门》,一部有瑕疵的诚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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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2 布基纳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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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队长想着出一期“影视剧里有关足球的那些梗”,所以就上网找一些资料来着,结果就搜到了一部去年院线上映的电影《破门》——一部致敬汶川地震十周年的体育励志电影,集合了留守儿童、汶川地震、足球等多个社会话题。

电影海报

而就在上个月,在加拿大举办的第22届蒙特利尔国际儿童电影节上,《破门》荣获本届电影节“最受观众欢迎奖”,也是中国以及亚洲唯一一部入围影片。

此前,该影片还荣获米兰国际体育电影节入围提名奖、北京国际体育电影周优秀电影奖等殊荣。

电影以四川绵阳安州区迎新乡小学足球队为原型,以“5·12”汶川地震为背景,讲述了一支山区留守儿童足球队在经历巨大的伤痛后,不断克服困难、挑战自我,逐渐走出灾难阴霾,收获成长和崭新生活的故事。

这是一部适合静下心来看的电影,虽然在剪辑、制作上稍有欠缺,但是这其中反映的一些社会现象值得令人深思。

此外,影片中所有演员都说的是四川方言,还邀请了经历过地震的故事原型马顺洗教练出演,小球员则是从千名学生中挑选出外形、性格符合原型的孩子来演绎,马教练的本色演出以及孩子们纯真的演技也深深打动了我。

下面就跟着队长一起看看

这部影片有哪些精辟而又深刻的台词

这背后反映了哪些社会问题?

01

“我就是因为学校已经十年没得体育老师才来的。”

故事原型马顺洗教练在影片中叫喜哥,原来是新明中学的数学老师。他喜欢打球、弹琴、写字、画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他小的时候,一位从上海来到山里的老师,教会他了这些,让他看到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也正是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救了他。

所以,他所在的乡中学撤点并校后,他没去更好更大的新中学,而是来到了新明小学,成为这所小学十年来的第一个体育老师。他想把足球带给这些孩子,想把这些“没用的东西”传授下去。

当他第一天来到山里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对夫妇。在他们看来,教体育=下放,教体育=简单,教数学=打脑壳。

在我小的时候,也常常听到不少人会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形容那些体育特长生,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体育”真的应该被打上这些标签吗?——

“教体育简单些

教数学好大脑壳嘛”

只有真正了解体育、了解一项运动的人才会知道,光四肢发达,没有头脑,是没有办法成为这个领域佼佼者的。如果你喜欢体育,就会知道赢下一场比赛,拿下冠军有多不易,除了身体素质要过硬,更需要“斗智斗勇”,没有参与过了解过便不会感同身受。

02

“这是脚球,不是打,是踢(zuā)。”

第一次看到足球,孩子们都很兴奋。喜哥告诉他们这是脚球,用来踢zuā(四川方言)的。在后来的一次训练中,孩子们很疑惑,问喜哥为什么要把足球叫做脚球,踢说成踢(zuā),喜哥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在影片的最后,我们得知喜哥这一习惯一直没改,总是笑嘻嘻地告诉孩子这是脚球。

从这一个小细节中,我看到了他身上那股坚持,那股坚持让他不顾一切来到大山教体育。在这座大山里,人人都想往外跑,而他却跑了进来。——

“至今,他仍称足球为脚球

叫踢为zuā

嘴上还总挂着一句

球还是要zuā

03

“你马上组队,带他们去参加比赛。”

为了迎接新学期,喜哥和校长提出给孩子们组织一场友谊赛,热闹一下。一开始,校长并不是特别支持,觉得平时陪他们踢踢球就好了,还要打比赛那么麻烦,当初他还曾经因为学校窗户被球踢碎后,便不让孩子们在操场踢球,后来喜哥就带他们去学校附近河滩踢球。

有趣的是,校长看完孩子们的比赛后,十分激动,立马让喜哥带他们去参加全市的足球联赛,因为新明小学几十年来都因为没有球队而无法参加全市比赛。

我原以为喜哥会和校长一样兴奋,终于可以带孩子们去踢比赛了,但没想到,他对校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自家耍是一回事

参加比赛是一回事

现在娃娃们踢球

只是开开心心

锻炼锻炼身体

要比赛,首先就要挑选队员

选不上的,他就可能不高兴

第二,要参加比赛

就要经过严格甚至残酷的训练

那参加娃娃的比赛也可能不高兴了

第三,要参加比赛

就要有比赛的球衣、球鞋、护具

交通费、住宿费、食宿费

学校能拿得出这个钱吗“

足球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能做成功的,校园足球如此,青训如此,中国足球更是如此,看清现实、脚踏实地才是正轨。

04

“女娃子踢啥球嘛,明天不去了。”

校长有一个孙女,叫桑果,她很喜欢踢足球。他第一次看见桑果在场上踢球时,说道:“这个桑果咋突然变得像男娃娃一样呢?”

后来喜哥组建足球队,桑果落选了。她跑到校长办公室质问校长为什么不给她踢足球。最后,在桑果坚持下,校长同意她加入球队。

在后面的剧情中,桑果常常因为踢球的事和外公发生争执。校长总把“女孩子踢啥球”、“一个女娃子家家”挂在嘴边,每当这时就会遭孙女一顿怼。没错,是真的怼,感受一下——

“校长:女孩子踢啥球嘛,明天不去了

桑果: ,踢球是踢球

受伤是受伤 ,不一样”

校长:一个女娃子家家

桑果:你又来了

你是校长

为啥子像其他人一样歧视妇女呢”

“校长:乖乖,你是个女娃娃的嘛

桑果:外公,你真是个老封建”


“重男轻女”、“歧视妇女”、“老封建”,这些都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和他外公说的话。时至今日,还有多少“你是一个男/女孩子,你应该……,你不能……”这样的言论在抹杀孩子们的个性。

曾经,喜哥也因为自己的儿子只爱读书而不爱运动感到纳闷,但后来他想通了,对校长说:“娃娃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兴趣”。

05

“你就是心软。”

有一次,喜哥带着孩子们在雨天进行训练。校长回到学校后得知他们还没回来,就跑到河滩去了。当他看到孩子们在大雨中训练,而且桑果还滑倒时,他非常生气,上去打断了训练。

在喜哥的坚持下,训练还在继续,他告诉孩子们这是一次很难得的训练机会,以后上场比赛遇上雨天就有经验了。

这一点我真的深有体会。还记得我在做助教的时候,曾经试过在深圳最低温近10度且阴天下着小雨的那天上了两节课。原本有十个孩子的U7课程,当天只来了两个孩子。

我冷到瑟瑟发抖,鞋子也湿了,鼻子都冻得发红了,而这两个孩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越踢越来劲,一直闹着要和教练比赛。

不少家长可能会和这个校长一样,觉得这样子的训练太残酷了,孩子因为淋雨,感冒生病了怎么办。而校长甚至都不知道正规足球比赛,是不会因为下雨取消的。

不是每一个雨天、冷天都要孩子们训练,而是要让他们体验在不同环境、天气下训练或比赛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因为在足球场上,没有人能控制天气,这样的训练有利于他们在场上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从容面对。

06

“教育,不光教,还要有育嘛。

打体育就是最好的一种育。”

在喜哥看来,练体育就是一种最好的教育。——

“打体育可以让娃娃身心愉悦健康

还可以培养吃苦精神,团队精神

打体育还可以让他们变得

心胸宽广,性格开朗”

这里,我想讲讲球队里“坦克”的故事。坦克是这群孩子里接触足球最早也是最多的一个,他球踢得好,是球队的主力,但却因为在场上不愿和其他孩子配合,和喜哥产生矛盾,被踢出球队。——

“喜哥:脚球是团队作战

你和队友之间不团结不配合,咋得行

是你带的快,还是传的快

坦克:还不一定”

校长知道这件事后,劝喜哥给坦克一个台阶下,让他回到球队。虽然喜哥也觉得他是个好苗子,但因为家庭的关系(坦克是留守儿童,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妈妈丢下了他),他的性格比较孤僻、自大,所以喜哥想趁这个机会磨一磨他,希望他能改改脾气,和其他孩子好好相处。——

“校长:他是你们队不可替代的主力队员

喜哥:这个娃娃脾气太大,也太独了

得慢慢打磨才行”

后来,坦克收起了他的脾气,他慢慢懂得了什么是团结,什么是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从喜哥和他妻子那得到了那份缺失的爱,在足球场上感受到了团队、团结的力量。——

“坦克: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妈妈了

我现在爸爸也没了,只有你了”

07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新明的梅西。”

在孩子们输掉第一场比赛后,喜哥给他们看了一部纪录片—《伊斯坦布尔之夜》,讲述的是2004-05赛季的欧冠决赛,利物浦逆袭夺冠的故事。

在看到利物浦球迷为球队积极加油、助威的时候,桑果不禁感慨,“啥子时候我们也有球迷就好了”。

足球这道“门”,使得孩子们的梦想正在生根发芽。

球队第一次参加了新明小学几十年来都没能参与的全市的足球联赛;倔强、始终充满拼劲的“小钢炮”的梦想是“成为新明的梅西”;在震后举行的第一场足球联赛上,面对学校师生的加油鼓劲,他们兴奋地喊道:“我们有球迷了”!——

“小钢炮:人就是要有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新明的梅西”

孩子们的梦想简单而又纯粹,他们渴望赢得比赛的胜利,渴望拥有球迷,而在这追梦的路上,他们从不放弃,只是努力、勇敢地走下去,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黑马”,只是人家背后比你更刻苦更努力罢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黑马

怎么可能凭空就跳出一匹黑马

只不过是你们大家不知道

人家在背地里经过多少次的练习

并且比其他马更加刻苦更加努力罢了”

08

“我要替上校踢球。”

《破门》所展现的不仅是一个感人、励志的故事,更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在地震没有来临之前,喜哥和孩子们是快乐的。他们享受着足球的乐趣,积极、刻苦训练,备战全市足球联赛,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打破了原本有序的生活。

在重大灾难和心灵余震后,为了配合震后的心理康复,让大家尽快地振作起来,政府恢复了因地震停办的小学生足球邀请赛。

在地震中,球队队长“上校”离开了。原本决定和妈妈离开新明的桑果最后执意留了下来,他告诉喜哥,“我要替上校踢球”。

就这样,足球让失去孩子的喜哥和迷茫无助的孩子们重新找回自信,走出阴霾获得了新生,正是因为足球,喜哥和孩子们再一次“被拯救”。

正如该影片的英文名“You’ll never walk alone”,是想告诉那些经历过灾难的他/她们,你永远不会独行;告诉中国数千万的留守儿童,用《破门》的劲头面对生活,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障碍!

如果你热爱生活,那么你一定能在这部影片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去年,《破门》为了赶在汶川地震十周年的节点上映,影片的拍摄和宣发周期都被大大压缩了,所以在质量和宣发渠道上还存在着明显不足。此外,电影的上映档期恰好与进口大片相遇,使得电影在排片中处于明显的劣势。

在豆瓣上,该影片暂无评分,仅有72人标记看过;在爱奇艺平台上,有1.1万人进行评分,评分为8.1分。

这是一部有缺陷的电影,但理应被人记住,值得更多的家长、小孩观看。虽然目前中国足球的发展不尽人意,但每一个喜欢足球的孩子都应该得到鼓励、支持,让他们去勇敢追梦,即便是作为一个兴趣爱好。

从这部片子我们不难看出,受众对体育的不了解和体育文化传播的不足制约了国产体育电影的发展。

正如《破门》的总制片人刘乃艺在一次采访中说道:“市场培育需要时间,体育电影想从影视剧的'千军万马’中平稳的走过'独木桥’需要各方的努力。无论是观众的包容和大度,还是影院的推广宣传,都将是体育电影发展的重要条件。中国体育电影未来的路还很长,中国体育电影人一直在路上。”

据悉,由陈可辛执导的《李娜传》已于今年2月正式杀青,不知道这能否打开中国体育电影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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