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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木匠读《道德经》(21):老子的归宿

十、紫气东来

周景王的改革破产、王子朝的继位无果、儋翩(老子)的起义失败,楚国的衰落,鲁、郑等国的联动无力……眼见周王朝的政治规矩江河而下,避居一隅的老子深感失望。

这失望 我们可以从《列子·周穆王篇》中的一段记载中读出来(译文):

秦国的逄家有个儿子,小时候很聪明,长大以后却得了精神病。听到歌以为是哭泣,看到白色以为是黑色,闻到香气以为是臭气,尝到甜昧以为是苦味,做错了事却以为是正确在他的意识,无论是天地、四方、水火、寒暑,没有不颠倒错乱的。

一个姓杨的告诉这个孩子的父亲说:“鲁国的君子会很多法术和技艺或许可以治好他的病,你为么不去拜访一下呢?

孩子的父亲便前往鲁国,路过陈国时到了老聃,就把他儿子的情况告诉了老子

老聃说:“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是精神病呢?现在天下的人都分不清是与非、利与害了。可见得这种病的人很多,本来就没有清醒的人。况且一个人迷糊并不能使一家倾覆,一家人迷糊并不能使一乡倾覆,一乡人迷糊并不能使一国倾覆,一国人迷糊并不能使天下倾覆。天下人都迷糊还有什么可倾覆的呢?如果使天下人的心都像你儿子的话,那么你就反而是迷糊的人了那哀乐、声色、气味、是非,又有谁能纠正呢?而且我这些话未必不是迷糊的表现,更何况鲁国的君子们,原本都是迷糊得最厉害的人,又怎么能解开别人的迷糊呢?不如带着你的路费,赶快回去吧!

秦国人听了老子的话,就回去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老人也许本来就是秦国派来当说客的吧。

如果能把这帮周王朝的遗老遗少们及他们所携带的典籍一同接管,那该是多大一笔称王的财富啊。还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其政权的运行机制呢?还有谁比他们更明白如何攻破这个已经步入晚年的体制呢?秦国随后的快速兴起与他们的加入有关吗?

司马迁将韩非子与老子放在一起,又在其中欲言又止地说:

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隐君子也。

应当也是在暗示这件事吧。

对老子来说,可能也只有秦国最为安全了。所以老子选择的方向也是一路往西。

《庄子·寓言》说(译文):

阳子居向南来到沛地,老聃正准备向西去秦国。他们约好在郊外见面,所以阳子居在高地上等来了老子。

老子站在路中,仰天叹息道:“我以前觉得你还是可以教的,现在看来不行啊。”

阳子居没有回话。

到旅馆后侍奉老子洗漱完毕,然后将鞋脱在屋外,跪行向前,说:

“刚才学生想请教先生,先生没有时间,所以不敢问。现在有时间了,请问我错在什么地方?”

老子说:“你神态傲慢,谁愿意与你相处呢?最纯洁者给人往往觉得自己不够敬重,最高尚者往往觉得自己有不足。”

阳子居惭愧而脸红的说:“谨遵先生的教诲。”

阳子居进旅馆的时候,馆主人恭敬的将他迎进门,男主人给他铺席安排座位,女主人拿毛巾梳子,其他人都远离他的座位,烤火者也不近炉前。而他的态度转变后,其他人已经开始与他争座位了。

老子在此想说的:为君者要走群众路线,要亲民。只有如此,才可以“有朋自远方来”地聚众成师。

但大势己去,谁还有办法来挽救正在走向灭亡的周王朝呢?

在当时的形势下,老子最好的选择也只有西行秦国了,因为那是周王室家族及其主要支持者们的老根据地,是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是个周敬王及晋国的通缉令都不太好使的诸侯国。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说:“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著,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无名者是不须隐的,隐是因为有名,树大招风哦。

老子怕什么呢?

这个王子朝的忠实拥护者,这个反对派头目,当然是担心周敬王的报复,是害怕周敬王及晋国的追杀。所以“见周之衰”可不是见周王朝廷的衰弱,而是见王子朝所代表的原周王室力量的衰落。从理论上说,周王城还是秦国的宗主国,在位的周天子是有追逃权力,秦国等诸侯国也是必配合的,这才是老子隐姓埋名的原因。或者说,他的埋名隐姓,至少可以给秦国向周敬王的追责打哈哈提供方便:

“要老子吗?查无此人呢。”

周敬王本人也好下台阶些啊。

司马迁这里所说“至关”,现在常被人误以为是到达函谷关(今河南省三门峡市),因为它是由沛地入秦最近的道路上必经的关口。

但有人想过没有:从沛地到函谷关必须经过周敬王及晋国所控制的地盘,老子这样一个周天子的冤家对头,一个通缉犯走这条路不是送上门去找死吗?

所以老子当时走这条路线的可能不大。

他应当是先到楚国,然后逆汉水而行入川到汉中,再走陈仓道去的秦国。对此,道家的文献更为可信:

东晋葛洪《抱朴子》老子西游,遇关令尹喜于散关,为喜著《道德经》一卷,谓之《老子》。

刘向《列仙传》后周德衰,乃乘青牛车去。入大秦,过西关。关令尹喜待而迎之,知真人也。乃强使著书,作《道德经》上下二卷

关中当时有四大门户:东函谷关、南武关、西大散关、北萧关。刘向所说的西关就是葛洪所说的散关,也称大散关。是秦国的西大门。

散关位于现宝鸡市南郊川陕公路20公里处的清姜河岸,属原周朝封国散国的地盘而得名。秦岭山势至此中断,与甘肃方向西来的陇山之间形成一条隘道。古人利用这条通道,从陈仓出发,沿嘉陵江上游故道水河谷至今凤县、徽县抵汉中。韩信当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走的这条道。老子过散关当然也是走的这条道。或者说老子舍近求远绕这一大圈的原因,也正说明了他与周天子的敌对身份,说明了他隐居的真实原因。

过散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散关守关的最高长官关令叫尹喜。

与尹喜这个名字有关系吗?

我们来看相关记载:

《列仙传》关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善内学星宿,服精华,医隐德仁行,时人莫知。老子西游,喜先见其气,知真人当过,后回物色而迹之,果得老子。老子亦知其奇,为著书。与老子俱之流沙之西,服巨胜实,莫知其所终。

这段记载明确地告诉我们三件事:

一是尹喜事先就知道老子会来;

二是接到老子后就丢官不做了;

三是他陪同老子继续往西,出了秦界(至现甘肃省天水市、临洮等地)。

现在问题来了:尹喜真的是通过能掐会算而知老子将来吗?

关令可是不小的官,他会因为对老子的崇拜而辞官吗?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相信尹喜事前知道老子将来我相信尹喜会辞官,也相信他会随老子而去(隐),但我不相信这些理由也不太相信他会西出秦界。

真实的理由是什么呢?

应当与尹喜的姓氏有关。

我们前面说过,尹氏的先祖尹佚是周朝初年的太史,辅佐周武王、成王、康王三代,其子尹吉甫被封在尹,即今河南新安县境内,属于畿内国。畿内国是要世代上朝为周天子服务的大臣。其后代尹言多就是周灵王及周景王时的重臣。其子尹文公则是王子朝的忠实拥护者,一直带领着自己的子弟兵与周敬王的支持者们作战,直到七年后(公元前513年)被周敬王的支持者俘虏后杀害。尹文公死后其家族依然支持王子朝。公元前505年,王子朝被暗杀后儋翩起义,重创周室的主要力量正是尹氏的武装。

知道尹喜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老子将来,为什么会放他过关了吧?

他正是王子朝及儋翩的坚定支持者尹氏的族人,是被提前告知了老子将由此出关的信息。

古代出关与现在出国需要护照一样,是需要朝廷发放通关文书的。老子作为周敬王的反对者,当然拿不到通关文书,只能偷渡或疏通海关人员放行。偷渡风险太大,所以老子选择了疏通关令尹喜的方法。这就是我前面说老子从散关出的另一个原因是该关关令为尹喜。

对守关的最高长官而言,放走朝廷通辑要员是有杀头之罪的,所以尹喜放走朝廷要犯后辞官不做,随老子逃亡或隐居这一路可走。家仇与理想决定了尹喜必须如此做。

《楼观内纪本章记》载:尹喜……迎入官舍,北面师事之。居百日,尹喜以疾辞官,复迎老子归楼观本宅,斋戒问道,并请老子著书,以惠后世。于是老子乃著道德五千言以授之,老子遂去,不知所终。之后,尹喜乃弃绝人事,按老子所授经法。精修至道,三年后,悉臻其妙。乃著《关尹子》九篇,发挥道德二经。

老子离开周王朝的地盘之前还曾在尹喜的住处楼观停留。

楼观即现陕西省周至县的楼观台,是历代纪念老子及关尹子的重要道场。

注意这段记载中“北面师事之”一句。

过去的皇帝都是坐北朝南,所以大臣们拜见一定是朝向北,故有北面称臣一说。朝廷大将军尹喜冒着杀头的风险放老子出关,老子该叩头感谢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将老子“迎入官舍,北面师事之。”这分明是大臣对君主的礼数,可见老子的身份的确非同一般应当是真龙天子。

我们前面说过,老子极可能就是那个在王子朝被害后举旗造反的儋翩,也是王子朝阵营中最有王位继承权的王叔,是周王朝的火种,而且很可能在王子朝死后被推举成了天子,所以才会得到尹喜的如此尊重和保护。

至于楼观台之后老子的去向,我是不太相信他会出秦国的。那可是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地区啊,跑那里去不是会虎落平阳遭犬欺么?再说了,我要是秦王也舍不得放这个大宝贝走啊,难道这么大的秦国还藏不下一个老子。就是楼观台所在的终南山也够藏多少个老子啊。所以什么“老子遂去,不知所踪”之类的话, 也应当是秦国为了给周敬王交差而放的烟幕弹吧。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有庄子所写的那个老聃死后秦人来哭丧的故事了。

好了,关于老子,我们就讲到这里了,现在可以开始学习他的著作《道德经》了。

(杏花已开,太上老君也给大家请来,老子可以安坐杏树下做法收瘟神了。事实上瘟疫好象也到了快收场的尾声,我的自我隔离也差不多要结束,今后可能又没有多少时间每天写帖了。争取每月能写一两篇吧。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祝愿各位吉祥如意、身心安康。最后在下面附一篇我在2008年写的过秦岭及宿楼观台的日记。这日记在天涯发过。移到这里是因为老子当年也走过类似的秦岭路,而且路况肯定更差。)

7月21日:大雨。
   费用:早餐13元、晚餐37元、住宿20、其它90元、包车及修车若干。
   原计划今天去红河谷,但一夜的大雨下到早上也没有歇口气的意思,而且打听后得知,今后几天都将是中到大雨。大雨天在秦岭主峰这样的崇山峻岭中散步一点都不浪漫,山洪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等下去的话时间有限,于是决定放弃红河谷,直奔神农架。
   出门就不利,走错路了。本来有一条从汤峪直接往东上310国道的近路,我事前也知道,并见过路标,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从前天来时的路往眉县方向走去,六七公里后才想起来,这时后退己经迟了。呵呵,很少走错路的木匠这次偏偏就多弯了十多公里。
   经周至到马召一路平坦,过马召后就开始进山。这时看见马路上横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前面塌方,禁止通行,请绕道行驶。”

     往哪条道上绕呢?

     我找到离此不远的交警队,向交警打听情况。

     他告诉我:“附近没有可以‘绕行’的路。我们是接到省交通厅的通知后封路的,原因是路途被泥石流冲断。封路的原则是只能下山,不能上山。”

    我追问道:“既然能够下山,就证明路还是通的吧?”

    他答:“泥石流是前天晚上那场大雨时发生的,昨天己经将路抢通。但今明两天依然在下大暴雨,一定会有新的危险发生,所以不让通行。”

    他又补充说:“你的摩托车应当是可以通过的,我们也可以不管,但最好是不要进去,因为除了泥石流外,雨天里会有许多落石,容易伤人。”

    我前几天刚从西峡至西安的312国道穿过一次秦岭,沿途也是到处写有注意落石的警示牌,却没有感到有多危险,所以决定闯一闯,并暗想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路上车少啊。
   谢过一再劝我留步的好心交警后出发,偏偏这时又犯了一次经验主义的重大错误:我本来就小的油箱当时只有不到一半的油了,大概可以跑六十公里左右。依我上次过秦岭的经验,二十公里内是肯定有加油站的,而且这时刚进山,我判断不远处应当可以加到油,所以想到下一站再加满,就没有停留地爬山了。
   山路修得不错,而且沿着溪流而进,所以沿途的风光很好,只可惜雨中不能把相机拿出来记录那一切。果然没有车,连下山的车都极少。于是我放慢本来就不快的车速边看边走。山上也的确有落石,还有些不小,但基本上都是从山坡上滚下的,一般可以提前数钞听到声音,是有避险可能的,所以我没有觉得害怕。这样走走停停二十来公里后,到了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集镇,我该加油了。可我没有看到加油站,一打听让我傻眼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加油站,而下一个加油站在离这里有六十公里的小镇沙梁子。呵呵,同样是秦岭,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从这时开始,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在重复着一句好心的劝告:“别继续走了,前面危险,有落石,住下来等两天吧。”好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话,就在我站在街尾的道路中与他们说话时,有几块巴掌大的落石滚到了我的脚边。但我主意已定,只要能搞到汽油就走。我马上转变了自己的角色,由旅行者变成了乞讨者,沿街讨油。
  先是找路边养路工区门前停着的几辆汽车司机,他们说是柴油车。然后找搞汽车修理的,关门了。再找有摩托车的,看到了两部车,但车主人不在。在逢人就求的过程中,有一个小伙子发了善心,带着我挨家挨户找熟人要。最后总算在一个卖兽药的老板家找到两小瓶。当他从床下拿出满是蜘蛛网的这两个一斤装酒瓶时,那真是高兴啊。这就是希望不是?
   也就在这里,我遇见了一个从江苏骑自行车到汶川去的牛人:徐州市的阎裕华老先生。在路上时我就见到他了,他正在雨中推着车慢慢地爬坡呢,当时还纳闷地想:这种雨天,又在这不见人家的地方,哪来骑自行车。我们站在屋檐下聊了一小会就分手了,因为要赶路。他说今天还要往前走,但后来我受困于六公里之外一下午,也再没有见到他,估计是被人劝住留下了。留下是对的。
   继续行进时,路上的落石更多了,一百米内准能看到路上一小堆一小堆的落石。偶尔也有几块一人抱不动的大家伙,它们一般都会霸道地滚到路的中间躺着。不时会听到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时的声音。这些顺山滚动的石头到不是很让人害怕,使人担心的是那些可以直接从上面掉到路中间的石头,因为有些路段完全是在山崖上挖的一道槽,岩石就悬在头顶的半空。
   前行五公里左右时,有一个车队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们一边用车载喇叭喊话让我靠边,一边很威风地超了过去,喊话时的声音太大,吓我一跳。车队由十多辆车组成,前面是小车开道,后面跟着两辆挖掘车及几部装着工人的工程车。我想前方一定发生了路障。果然,他们就在超过我一公里后停了下来,并设置了警戒线,禁止任何车辆通行。小车上下来一些官员模样的人和提着摄像机的记者们。
   我下车后看到,公路边原有几间小屋,其中的两间被泥石流冲毁了。一股急流穿公路而过,流向下面咆哮的山涧。如果要骑车过去的话,还真有些拿不准,发生“一朝失足千古恨”的可能不是没有。他们还告诉我,这两天在这条线上一共有六个人遇难。
   两部挖掘车开始工作,记者们摆好了架式,修路工也开始清理路两边可管可不管的道路碎石,领导们轮流站到泥石流旁接受现场采访。向其他闲着的人打听后得知,这里的泥石流是昨天早上发生的,己经清理过了,今天是县里的干部陪同西安的相关领导来视察,所以拍一点现场的资料回去上镜。就在采访时,山体有一大块塌了下来,落在记者们身边不足一米处,人群一哄而散。
   一个小时后,穿过公路的泥水被改造成了扇形,冲击力不再那么强烈了,采访也己经结束,大家收兵回城喝酒。等对面的几辆车过去后,只剩下我一人及从山里面走出来的几个看热闹的过路人。他们也一致反对我继续走,理由一样:落石危险。我坚定地走向我的摩托车,骑上后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了。这种情形可是这老伙伴跟随我四年来的第一次哦,怎么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闹情绪呢?但它还真罢工了,我摆弄了半个小时后还是不行,这时才认识到我的麻烦来了:前行有二十多公里才有一个很小的居民区,退后则有六公里左右。
   我开始向过路的车寻求帮助,希望他们能带我出去,但谁也不愿惹这麻烦。想打电话找人帮忙,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后来才知道进山就没有信号了。这时我想起了刚才经过的地方约一公里路处有一个岔路口,那里好像有些人和机械。问还没有离开的几个过路人后得知,那里是一个桥梁施工队,于是我决定先到他们那里后再想办法。
   的确是一个桥梁施工队,但员工们被前一段的四川地震吓怕了,大都在前晚的暴雨后害怕落石而下山,只有几个机械的主人无奈地留下来照看他们的设备。就在旧桥的桥头紧贴悬崖处,还有一个十来平方米的小卖部和伙房。小卖部的小伙子知道我的情况后,拿出了他自己摩托车上的火花塞让我试试,但大了一点,装不进去,而且我的火花塞还能打火。这时,我想起了轻骑铃木西安特约维修部程经理说过的话:“在哪里坏了,就打电话给我。”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我用这里的固定电话拨通了那个救急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程经理本人,他热情地问清了我的详细地址后,给了我两个号码,让我直接与他们联系。其中第一个电话就是周至县楼观镇继洲车行的张老板。这之前我不知道这个地名,当时就记成了“六关”。
   我把情况向张老板反映后,他让我先往钥匙孔吹吹气,看是不是里面进水了,又指导我做了其它检查,均无效,腮帮子吹疼了。于是他安慰我说:“你别急,我们马上就来。”并问我还需要什么东西。当得知我汽油可能不足时,又答应帮我带点过来。一刻钟后,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们己经出发,进山后电话就不通了,让我耐心等待。哈哈,有救了。放松下来时才知道肚子饿。这时己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就在小店买了碗快餐面吃起来,三下五除二就进去了,好香好香哦。
   六点多钟,一辆银灰色小面的缓缓驶来,停在小店门前。车的前档风玻璃上有一个新鲜的小洞及损迹,后来才知道,这正是刚刚被落石砸的,感动哦。从车上下来的第一个人就是笑容满面的张老板,而他握住我的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咱们铃木人是一家”。这句平时听来有些让人警觉的广告语,今天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地亲切呢?车上一共来了四个人,面的司机及他们的两个徒弟。
   师傅们先换火花塞,后检查电路,油路。好象都没有问题,就是打不着,张师傅也觉得奇怪。接近七点钟的时候,车好了,又欢快地叫了起来。而这时摆在我面前的选择是:前进,还是后退?脑海里将今天全天的情况过了一遍:有太多的巧合都指向一点,不能再走了。
   中国人办事历来注重三个条件:天适、地利、人和。能同时满足就是上上签,想不成功都难。如果占有两个条件,成功的把握也很大。如果只有一个条件得以满足,就有些悬了,结局一定像赌博,得靠运气。如果一个条件都没有占住,却还要硬干,那就只可能是自取其咎的结果了。

      我今天出发时就只占一个“人和”的条件:车好人精神。所以在这连续的大雨中过秦岭本来就是在赌一把我很自信的运气。而现在呢?我是一条都不占了。天不适:连续大雨加上已近黄昏。地不利:几十公里没有人烟的崇山峻岭,随时可能有泥石流和落石。人不和:人已疲惫、车虽己经修好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的毛病,有可能再次故障。

    呵呵,一加一就等于二,答案再清楚不过了,咱不跟老天玩了,撤还不行吗?
   谢过小店的老板后,我随张老板他们一同下山。他们好心地跟在我后面一直送到出山口的马召镇,才在我的一再感谢和要求下分手而去。好人一生平安。
   到周至己经八点多钟,天己黑定。我今天的车没有骑过瘾,所以不想在这里停留,而是决定再骑两小时到八十公里外的西安住宿。但在黑暗中骑行十来公里后,突然看见路边的一排灯光及屋中的食客时,我不想再走了。这是还在等待夜行客的旅馆。好吧,等我我就来,就是这里了,第二家。卸行李,歇下。
   叫了一碗酸菜鱼,二两太白酒,两碗大米饭。爽啊。边喝酒边与老板聊天,得知这个小镇叫楼观镇,是风景区的入口。问这风景区有什么特色时,他告诉我:楼观台是老子出函谷关后讲学的地方,其中有许多历史遗迹。这到是让我感到意外,因为老子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历史人物,但过去只听说他出函谷关就不知去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但既然有此遗迹,也应当是多少有些依据的,而且从线路及地理位置上来说,周王室的高参救世无望后回到周原来隐居,也有其合理成份的哟。所谓盛世出,乱世隐。隐的地方当然应当是自己所熟悉或想念的地方。
   躺在床上我在想,今天有太多的巧合:出门走错路、上山不加油、涉险被阻拦、路通车熄火、故障不来头、见灯想枕头、住下是楼观……这些现象中的任何一件在平时都是很少发生的,它们偏偏像开会一样在今天聚到了一块,而且为我解危的也是这楼观的张师傅,难道是老子在冥冥中保佑着我吗?如果不是,那就一定是传说中的宿命了。要是少发生其中的任何一件事,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会遇到危险吗……哈哈,说笑话哦,当时累了,洗完澡还没有完全躺下去就睡着了,然后是鼾声、屁声和风雨声。我可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哈。当然,我是相信缘份的。我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己经与楼观这个地方接上了缘,它会经常让我思念的。我也一定会安排一个专门的时候去看望一下那里的张老板。一定会去好好拜拜老子,他那颗智慧的脑袋装着不少好东西呢,也许还有些什么话想对我悄悄地说:#¥%…—*
   留一句话与驴友们共勉:只有尊重生命,才能走得更远。至少在暴雨天里就别往老山里面钻了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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