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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幽默散文-我读“可叵”赵宁

    科技一日千里,交通无远弗届,传播无孔不入。

    在这个乍看之下似乎是“天涯若比邻”,事实上是“比邻若天涯”的今日世界里,作为一个现代人,徒拥“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的胸襟并不够,还要具有“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的本领,活得才过瘾,生命才有味道。

    张晓风女士的笔是一位神秘的千面女郎。一会儿桑科,一会儿可叵,把她的忠实读者们看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时而仰天长笑,时而悲从中来。好像是尝了赵茶房十年前的名菜“宫保苦瓜”一般,辣、甜、酸、咸、苦,五味俱全。怎么说呢?

    辣、甜、酸、咸、苦,是按照出场而非排名的顺序,不可以随意颠倒的。乍尝可厄的文字,扑鼻辛辣,舌头发麻,尽是胡椒、辣油。再吃下去就尝到了甜头,是味精、白糖、蜂蜜发挥了魅力,看得人仰马翻,笑得合不拢嘴。再看下去会有一股辛酸冲鼻而来,八成是倒多了醋。搁下报纸,一不小心竟然尝到自己眼泪的咸味,大叫一声:“苦也!”

    赵茶房的签名式是一副挂着泪珠的笑脸,自己觉得爬格子就好像余天皱着眉头在唱“含泪的微笑”一样。在报上初识可厄十分快乐,觉得是逢到知音,很想结拜兄弟,痛饮三百杯,大哭大笑个三天三夜。后来知道了是张晓风女士,吓了一大跳,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我有时候想,可巨老大一定是一名愁眉苦脸的汉子,心有千千结,舞着一枝笔,强颜欢笑,声嘶力竭地大吼:“喂,大家笑一个!”在笑容的背后,他泪流满面,问自己与大家:道德与头发的长度真的成反比吗?头的地下物(脑筋)属于自已,为什么地上物(头发)自己就没权处理呢?为什么师者在传道、授业、解惑之外,还要挨揍呢?干吗要抽作家的所得税呢?他们不过是一群穷过瘾的人罢了。……千千万万个问题,却不知向谁问起,十分地寂寞。

    这是一个金钱挂帅的社会。钱、权结合的结果,使得大家只理会财大气粗、羊头狗肉。能够掏心挖肺,站在小老百姓立场说几句真话的人真是如凤毛麟角。江湖险,人情薄,秋风起,天气凉。沽一斤大曲,捎两本“可厄”,最是暖老温贫,是下酒的上撰。赵茶房三句话不离本行,又想起法国性感小猫碧姬·芭铎当红的时候,全世界都流行着两句赞美她的话:“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赵茶房身在“海盗王国”,自不免要牛刀小试,东施效颦一番,略改四字,赞美可叵的新书,那就是“魔鬼的文笔,天使的心肠”。改完之后越看越觉得自己描写得实在人木三分,惟妙惟肖。而且以碧姬与可厄相提并论,大概也是文坛一大创举。可叵固然了不起,但是三言两语能够令可叵啼笑皆非的亦非等闲之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文字好像是一名花招百出、千变万化的喜剧演员,在干冰彩光的烘托下嬉笑怒骂、狂歌当哭。而其文字的背后又好像一位白发苍苍、忧心忡忡的老母亲扶着一枝秃笔,在红尘万丈、利欲熏心的工商业社会里,独立在十字路口痴痴地叮叶:“小心呀!不要走错了路。”zcwe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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