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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被玷污和抽干的母亲血脉


黄河流域的众多煤炭基地,造成地下水层破坏,地下水位不断下降,河道被侵占,河川径流急剧减少。大量的污水排入黄河的支流,最后汇入黄河干流,造成黄河的严重污染



从古至今,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进程中,黄河流域处于重要地位,孕育了古老的中华文明。

随着当代中国西部开发步伐的加快,利用黄河流域丰富的矿产资源,在黄河流域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能源基地,供养全国的同时,给我们的母亲河带来了严重的伤害。

我们的母亲河既壮美,又凄美。

黄河,中国的第二大河,发源于青藏高原巴颜喀拉山北麓约古宗列盆地,蜿蜒东流,穿越黄土高原及黄淮海大平原,注入渤海。干流全长5464公里,流域总面积79.5万平方公里,年平均径流量为580亿立方米。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进程中,黄河流域处于重要地位,孕育了古老的中华文明。

很多人不知道:黄河是中国西北及华北地区的重要水源,以占全国2%的河川径流,养育了全国12%的人口,灌溉了全国15%的耕地,支撑了全国约14%的国内生产总值。

黄河流域西北紧临干旱的戈壁荒漠,流域内大部分地区也属干旱、半干旱区,北部有大片沙漠和风沙区,西部是高寒地带,中部是世界著名的黄土高原,干旱、风沙、水土流失灾害严重,生态环境脆弱。

“十二五”期间,山西、鄂尔多斯、内蒙古西南地区国家综合能源基地都处于黄河流域,人均水资源占有量和单位国土面积水资源保有量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10。

全国大型煤电基地上下游产业链需水量总计约99.75亿立方米,其中采煤产业需水总量占总产业需水量的66.6%,火电产业占总产业需水量的22.2%,煤化工产业需水量占总产业需水量的11.1%。这个数字相当于黄河正常年份可供非配水量370亿立方米的四分之一以上。

面对庞大的需水要求,和煤电基地生产带来的黄河流域污染。2003年,时任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李国英就曾疾呼:“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黄河水是母亲的乳汁,我们不能把它的乳汁喝干了,连冲沙的水都喝尽了,那样等于我们在抽干母亲河的血。”

从农耕文明走进工业时代,黄河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们仍旧依赖黄河,却更加的肆意妄为。黄河既壮美,又凄美。

被抽干的地下生命之水
2005年9月15日,家住鄂尔多斯市乌库旗浩勒报吉农牧区的村民乌兰苏布德被乌审旗公安局处以行政拘留15日的决定,理由是在乌库旗召查汉庙神华集团煤制油取水工程工地上阻挡施工,致使生产不能正常进行。

同年的12月26日,乌兰苏布德等一共36位浩勒报吉农牧区的村民来到北京神华集团总部上访,被保安驱离。赶来的乌审旗公安局在北京将众人拘留。拘留的理由是众人因水资源补偿问题,将神华集团总部围堵,致使神华集团总部工作不能正常进行。行政拘留天数15日。

憨实的蒙古汉子乌兰苏布德,在浩勒报吉当地颇受尊敬。浩勒报吉农牧区位于鄂尔多斯高原。黄河急剧转弯,把鄂尔多斯高原揽于自己“几”字形的怀抱中。在鄂尔多斯高原的北部和南部分布着广袤荒凉的库布齐沙漠和毛乌素沙漠,这是中国北方沙尘暴的主要沙尘源区之一,是中国防沙治沙以及生态建设的重点区域。而在这两片沙漠中间,数千万年前遗留的封闭型湖盆地貌在高原上留下了为数众多的闭流区,蓄留了丰富的地下水资源,滋养了羊肥马壮、芳草如茵的浩勒报吉农牧区,成为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乌兰苏布德家里拥有水利地88亩,灌溉用水井3口,养殖400多只羊、50多头牛,如他的祖先一般,靠着这片草原的恩赐,丰衣足食。

2003年3月,神华集团的打井队开始在浩勒报吉农牧区钻井勘探。到10月,共打井36眼,井深均超过300米。井刚打好试井时,每试一口井,周围的自流井、灌溉井、人畜饮水井水位便开始迅速下降。

乌兰苏布德的家正好在神华集团所打的16号、17号、18号、9号、10号、11号这六口井的正中间。最后启用的22眼深井正式开始抽水后,他家吃水的井就彻底干涸了,灌溉井也只能灌溉10亩左右的地。

迫于水量的减少,农牧区的农民大幅减少了耕地,牧民则大幅削减了牲畜的存栏数量。抽水造成浩勒报吉农牧区的困局,失去生存基本条件的农牧民,开始了漫长的抗争之路。

神华集团是中国最大的煤炭企业,2012年年产原煤4.6亿吨。2002年神华集团在鄂尔多斯乌兰木伦镇建设“煤制油”项目。平均每生产1吨煤制油产品,就需要消耗10吨新鲜水,排放9吨二氧化碳和4.8吨的废水。乌兰木伦的水资源耗尽后,2006年神华集团开始打井铺设水管,从离厂区100公里外毛乌素沙漠腹地的浩勒报吉农牧区抽取地下水。

2014年,冲突事件发生9年后,记者再次访问浩勒报吉农牧区。

乌兰苏布德向记者展示了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照片中几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自流井边玩耍,而自流井正喷出1米多高的水花。“这样的情况再也见不到了。”黝黑的汉子捏着手里的照片,良久无语。

浩勒报吉农牧区普遍井深30米以内的生活用水水井差不多已经全部废弃,新井井深需要超过100米才能保证水源供应,受影响五个村的人口5752人。

乌兰苏布德领记者走到一块平整过的土地,扒开疏松的砂质土,他捡出几粒玉米向我们展示,“这是一个月前播种的玉米粒,因为缺水,到现在都没有发芽。”

在神华取水井附近的田地里记者看到,田间还残留着几年前遗留的玉米根茎,田垄痕迹明显,但是因为缺水,田地早已被弃耕。沙地里,成片的植物死亡,其中包括栽种于上世纪70年代,用作防风固沙的杨树林,土地沙漠化面积不断扩大.

鄂尔多斯市人大代表分别于2011年和2013年,两次提出建议案,称神华取水工程从2007年起累计取水约5000多万吨,造成当地地下水位下降15米、2163眼深井不能正常取水,水浇地无法灌溉,当地458户农牧民、8万多头牲畜饮水困难,农牧民的生产生活和生态环境日趋严峻,农牧民因取水问题时常上访,已成为社会和谐的不稳定因素。

在众多牧民的抗议和人大代表的忧心忡忡中,2013年1月,神华还是顺利得到了取水许可证延续。目前,神华煤制油公司正在筹建煤制油第二、三条生产线,以及20亿立方米/年煤制天然气项目。至2016年全部建成后,神华煤制油厂区总需水量将是目前的3倍,远远超过浩勒报吉取水区目前5.8万立方米/天的最大设计供水能力。

失去生命的河流
“我们这里就两个好东西:煤和水。”家住陕西神木县双沟村的村民李桂银谈起自己的村子,一脸复杂的表情。

如今已经六十开外的李桂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个位于窟野河畔的小村子里。窟野河是黄河重要的一条支流,“窟野”形象描述了这条河流的水势浩大,不受拘束,它由西北向东南流经内蒙古伊金霍洛旗和陕西省府谷县,于神木县沙峁头村注入黄河,流域面积8706平方公里,也是神木县唯一的水源地。

双沟村很小,村头矗立着一棵高大繁茂的枣树,人们进出村子都要在这棵巨大的树底下歇上一会。村民已经不记得这棵树的来历,只知道已经相传了数百年。村里的房子大多依水而建,李桂银的家门口就是一条清清的溪流,水有膝盖深.

水直接是从沙子中冒出来,丰沛的水源,四季不绝,村子里一千多亩庄稼地的灌溉都靠这个水。


“沙子里下面都是泉眼,水咕咕地就往外冒。”李桂银向记者比划着。窟野河流域的地下水都汇集于一个个小型的含水盆地,每个含水盆地都有一个泉眼,水就顺着泉眼涌到地面,形成了很多细小的支流,滋养两岸,富庶了流域内的人们。


煤炭资源的开发破坏了这一切的平衡。窟野河流经煤炭基地矿区的核心地区,地下煤层埋藏较浅、便于开采。窟野河干流和支流上,拦腰修起了许多大坝截流窟野河水,以供河道两岸不断兴建起的煤电厂、煤化工厂等使用;而许多煤炭企业为了节省成本,直接在河道中开凿露天煤矿,侵占窟野河的河道。窟野河在李家畔、呼和乌素和新庙等处河道最窄处已不足一米,河流径流量缩小。1954年~1969年间,窟野河年均径流量为7.685亿立方米;2004年仅为1.914亿立方米,减少75%以上。而随着窟野河流域生态不断破坏,近年窟野河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断流。

神木县依靠煤炭资源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全国百强县之一,而这里的百姓却失去了世外桃源般的家园。

记者来到双沟村时,这里已经是另一幅景象。李桂银老人口中说起的那棵枣树,两年前已经枯死,留下苍白干枯的躯干坚挺在村口欢迎我们的到来。村里的河道干涸,看得出曾经是河道的沟渠两边,偶尔可见枯黄裸露的草根。房屋和田地被彻底荒置。风一刮起,沙尘吹得人灰头土脸,脸上发疼。

“煤矿开得太多了,水都没有了,土地就完全废掉了。”李桂银说。对于庄稼人,水才是他们的生命,是最宝贵的财富。“化工厂流出的水都是黑色的,直接流到沟里,再流到河里,河水的颜色都变了。不能浇地,更不能喝了。”

几年间,村民陆陆续续搬离村子,如今就只剩下两三户人家还在坚守。李桂银的老伴早已去世,女儿嫁了人后,跟着女婿搬到镇上,两人都在电厂上班。李桂银说自己想守着老伴、守着自己的家园。“地里再也长不出东西了,即使能种活的,人也不敢吃。”女儿已经催促她搬过去一起住,不久后她也会离开。

长期关注黄河流域生态的NGO绿色和平组织对包括李桂银所在村子在内的窟野河河水进行取样调查,检测结果显示水体中含有大量的苯酚、萘等致癌物质。

黄河流域支流众多,其中流域面积大于1000平方公里的支流就有76条。黄河中上游五大煤炭基地探明储量占全国总储量的41%,煤炭开采和煤炭工业造成黄河各支流水量的过度消耗,并有大量的污水排入河道,严重影响黄河干流的水量和质量:神府—东胜煤炭基地的煤田废水主要进入窟野河;晋中、晋西南煤炭基地煤田的废污水主要进入山西汾河;离石、柳林煤田废水汉族要进入三川河、湫水河;黄河北干流准格尔煤田废水主要进入龙王沟;陕西的黄陇煤田、渭北煤田主要通过陕西洛河、泾河汇入渭河;山西晋城煤田主要进入沁河;河南渑池、义马、新安、偃师、宜阳等煤田废水主要进入洛河。黄河流域煤田废水年排放量约8617万吨。

黄河流域水污染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每年在115亿~156亿。据不完全统计,1993~2005年间,黄河流域发生重大水污染事故40多起,仅2004年黄河干流就5起。2013年4月黄河内蒙古段发生水污染事件。

黄委会2012年公布数据显示,黄河全流域水质劣五类水质河长占总河长的27.4%、四类和五类水质河长占总河长的17.1%。

专家预测,黄河的水量可能在未来30年内减少50%。国务院1987年在《关于黄河可供水量分配方案的报告》中强调:“黄河流域干旱缺水,黄河上中游的兰州至三门峡河段(涉及甘、宁、蒙、陕、晋五省、区)缺水尤为严重,60~70%的地区年降水量在四百毫米以下,20%左右的地区年降水量不足二百毫米,人均水资源量为320立方米,是全国平均量的八分之一,亩均水资源量一百一十立方米,为全国平均量的十六分之一。当前,甘、陕、晋三省和宁夏南部山区,农田灌溉率较低,经常干旱成灾。”

2003年到2006年,煤电基地集中分布的黄河宁蒙段出现了16次断流预警。而“十二五”期间,分布于黄河流域数量巨大的煤电基地大量引用黄河水,极可能再次造成黄河断流。

水土流失已经不是黄河的主要问题,水量的大幅减少和沿流域的污染更是触目惊心。

黄河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失去了生命。

大地之殇
绿家园的负责人、著名的环保人士汪永晨给《中国周刊》打来电话。绿家园每年都会组织媒体记者、专家和环保志愿者等行走黄河,从黄河的源头开始一路考察,一直走到黄河的入海口。迄今已经行走了5届。

汪老师在电话里说每年行走黄河,每年她都会为这条母亲河痛哭一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孕育了古老的华夏文明,如今步履蹒跚,没有了丝毫的尊严。

2011年,“黄河十年行”的考察队经过宁夏石嘴山与内蒙交界处,一个叫石炭井的地方,考察队的汽车沿着狭窄崎岖的山路盘旋行驶,车外巨型的装煤卡车疯一样的开着,你追我赶,忙碌穿梭。考察队的司机不得不降低速度,小心躲避这些庞然大物不时造成的险情。

黄河在此地,已经浑浊不堪。这里是一个全国有名的露天煤矿。路的两边可以见到灰头土脸、半埋在黑土渣中、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供销社、工人宿舍等如今已经人去楼空的废弃建筑,斑驳的墙上依稀可见“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等标语。

车行到高处,汪永晨要求把车停下。一路上,两边是黑灰色丑陋的山体,她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原始形态的山,山已经被彻底翻过一遍,“底儿朝天”,重新堆叠。

下车。空气中弥散着呛人的烟尘。昔日的蓝天、白云、湖泊、丘陵、河流、牧场,如今被挖成了随处可见的矿坑,黑色是这里天地间唯一的色彩。站在高处向下望,大地塌陷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裸露着的是黑色的煤层,像被撕裂的伤疤。坑壁上如“之”字形,蜿蜒曲折,盘曲向上开出了一条天险般的道路。远远望去,如火柴盒大小的运煤车来往穿梭,空车驶入坑洞底部,又满载着黑色的煤炭爬出坑洞。坑底的挖掘机一刻不停地轰鸣着。挖起的煤石在旁边另堆成了一座高耸的“人工山”。现代化的大型机械施工能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这里的一切。

从黄河源头之一的木里、石嘴山到鄂尔多斯,从青海、宁夏到内蒙古,以后每年的行走,都让她发现更多的露天煤矿,这里面有国有的大型煤矿,也有私营的小型煤矿。黄河把上游大量的森林、腐殖质掩盖在黄土下面,形成大量的天然气、石油、煤炭。中国煤炭资源一半分布在黄河流域,全国所调用煤炭95%左右来自黄河流域。在全国已探明的16处100亿吨以上的大煤田中,黄河流域有9处。

依靠丰富的煤炭资源在黄河流域大量涌现的煤电基地导致“一夜暴富”的神话不断上演,大小煤矿的“井喷”出现。山谷被“夷为平地”,草原被“开膛破肚”,大河被“腰斩拦截”......热火朝天的“全民皆挖”,致使道路两旁煤矿、洗煤厂林立,无序的采煤导致到处是巨大的矿坑和堆积如山的工业废渣。

采煤区域地下水位下降,破坏地下含水层原始径流,降低原有水源的供水能力。据推算,每开采1吨煤炭就要破坏2.54立方米地下水资源。煤炭开采耗水量巨大,为支持煤电基地发展建设水利工程,水库截流切断了下游草原、森林、湿地等生态系统的生命线。路两边和空地上堆满粉煤灰堆、煤矸石山。露天堆放的矸石、粉煤灰等工业废渣在雨水冲淋下可形成酸性水及其他有害物质,流渗入地下水,造成地下水污染。据研究,西北地区吨煤开采平均破坏水资源为7立方米左右。

“采矿工业特别是露天开采,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土壤和植被,造成黄河流域水土流失,土地沙漠化等土壤退化等问题;含硫废石堆的风化、自燃泄放出二氧化硫、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严重污染了矿区及周围的环境;酸性、有毒或含有各种化学成分的废水排放和渗漏污染地下水体和河道;尾矿坝决堤,矿山人为造成的泥石流,更会给黄河下游带来大面积的破坏和人畜危害。”汪永晨痛心地说。

青海省海西州天峻县木里镇,这里是黄河的源头之一,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常年高寒,氧气稀薄。茫茫草原,祁连雪山巍巍而立,人烟稀少,是优质的高原牧场和包括黄河在内的多条河流的水源涵养地。

在此发现煤炭资源后,短短几年内,无数的“脓疮”出现在大地上。矿区生产和生活带来的污水、扬尘、噪音等污染破坏了牧民宁静的生活。如毯的高山草甸上如今是一个个巨大的煤坑和一座座堆得高高的渣石堆。运煤车驶过牧场的草原,扬起黑色的尘土。冬天风大的时候,吹起的煤灰覆盖了整个草甸。“牧区的草都是黑色的,牛羊身上也是黑色的。”

绿色和平组织公布了一份调查报告显示,4座属于青海庆华集团的露天煤矿可能严重危及黄河流域的生态系统。报告中称:“木里煤矿成了本来完好无损的高原生态系统内一个日益变大的毒瘤。几年来露天煤矿的开采已经破坏了连接山上的冰川和高原的高山草甸,切断了雨水和冰川融水流入河流的通道。因此,这里的地表蓄水能力大大减弱。”

缺乏整体的工业规划和严格的生态环境恢复措施,导致了各种乱象。河流湖泊的消失、裸露的湖底、稀疏的草原已经成为中国北方沙尘暴的重要来源。肆虐的风沙一路向南,席卷北京、华北,还深入中原。

对于不堪重负的黄河,我们还要继续放肆吗?
绿色和平组织/图
公众号ID:chinawee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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