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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6人民法院报 | |||
“五步入职法”从学、思、辨、说、做五个方面，一环紧扣一环，步步相依，从里至外，从内容积淀到外在作为，展现一名优秀法官职业思维、裁判方法的锻炼过程，可以为青年法官锻炼职业思维、历练裁判方法提供导向指南。 “法官当如邹碧华”，斯人已逝，精神长存，邹碧华26年累积和呈现出来的专业精神和工作方法，最为世人称颂、也最值得广大法官学习的是要件审判九步法。邹碧华职业历程，是要件审判九步法形成发展过程，可以总结为“五步入职法”——涓水成海的学法、推陈出新的思法、敢破敢立的辨法、乐于交流的说法及依法履职的做法。 长于积累是法官裁判的必要准备。邹碧华涓水成海的学法，是不弃不舍、积少成多、积跬步以至千里学习爱好与积累惯性，与职业相关，又高于职业的自觉行动，是脱离套路思维、僵化思想、狭隘经验的内修方法。法官必须具备从事本职业的必备知识，对判断能力而言，法官在作出判决的过程中，必然会提出也必须解决其判决的知识基础的问题，才能进行具体的判决；对判断可行性方面，社会大众只有基于一定法律话语的知识结构，以及对司法者的“法律职业性质”的认定，才会期待法官陈述法律上的理由依据并以此信服。在此基础上，法官内修各方面的知识，是积累智慧、丰富阅历的过程，会使其判断更加公允、客观、有涵养，因为法官文化其实就是法官对自己、对他人、对工作的认知与处理方式。文化积累越深厚，认知与处理就越恰当、越公道、越智慧。 善于应用是裁判实施的题中之意。具备推陈出新的思法，邹碧华不仅结合实践辩证地吸取知识，而且在实践过程中灵活地按照理论方法勇于提出自己的意见，敢于坚持自己的看法，善于应用是其审判实践的常态。法官的能力和素养，在于熟练地运用法律知识、司法经验、审判能力与技巧，通过其明智与果断地判断和选择，准确判决、实际有效地解决纷争。单靠不变的书本知识不够，须运用理论方法分析规范适用问题，明辨方法思路的优缺点，分析依此方法检索的规范与现实境遇的契合度，综合考量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用单一法律效果为评判标准不够，须综合运用心理学、社会学、伦理学等社会学知识，甚至用自然科学方法解决审判领域的认知问题，找准工作的结合点和切入点，在调解、说法释理、判后答疑等方面，用职业姿态、专业视角解决机械适法和就案办案问题，努力达至解决纷争的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统一。只办好案件不行，还要善于借鉴、总结、提炼、升华，用间接经验、理论知识、自身办案体验相互交织，互补互通，不断检验，形成行之有效的办案思路和方法。 否定突破是精品裁判的无二捷径。邹碧华在审判方法方面敢破敢立，破立辨证结合，审判思路具有迥异风格，这一方面得益于其在长期实践中养成的思维方式和办案思路，另一方面有赖于其在办案惯例失效时的价值取舍和思路突破。形成职业惯例与突破职业惯例是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前者是裁判专业化一个显著特征，后者是形成裁判亮点的不二法门，只有突破不合时宜的惯例，才有可能作出合法、恰当又有效的判断，填补问题解决的方法空白，开创解决问题的方案。具体方法就是要坚信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思考解决问题，坚持发现某一问题与对这一问题的正当化说明应当区别开来，从论证问题正当化入手，反复验证问题产生的可靠性、问题解决的可行性、解决方案的合理性及裁判作出的合法性；以问题为导向，辨明裁判思路的新特点、分析裁判面临的新情况、寻找裁判方式的新出路，作出具有新意的合法合理裁判。 业内试错是检验判断的有利渠道。邹碧华乐于交流地说法，是兼听则明、以论说人、以理服人过程。不断试错，是一份精品裁判产生的过程，规则可以重新审视，原则可以重新解读，精神也面临“似是而非”的解释，它们在那些重大法律实验室——法院中被不断地重复检测。在试错过程中，靠裁判者闭门思索不行，须在公开环境里与职业共同体平等交流才能明智，这是因为基于有说服力的合理根据而非主观任意的判断，它在交流中被认可，并可合理地加以修改。建立在同等基础上的交流，是产生理性上共识的必要方式，是检验判断是否合法合理的必要途径。在没有绝对真理的辩论过程中，理性共识即相对真理。作为裁判者的法官，要始终相信具有相同知识基础和类似执业经验的共同体作出的判断，保持自身见解与他人意见良性互动，消磨彼此间不明偏见、狭隘看法、孤傲论断，协调风格迥异的思路、偏离实践的套路、脱离现实的门路，用试错的勇气和改变裁判现状的智慧，开启裁判方式改善的新征程。 严格司法是裁判形成的底线基础。邹碧华的裁判技术和方法，是在严格适用法律过程中形成并发展起来的。在要件审判九步法尚未形成讲义之前，邹碧华意识到，靠“师傅带徒弟”的个人经验传承，法官之间的办案水平、办案能力差异很大。为能让水平不一的法官们都能有一个可参照的办案思路，他准备将多年审判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法律适用方法编成一本讲义，让更多的法官来分享。中国政法大学教授赵旭东是这样评价称之为讲义的《要件审判九步法》的：它化繁为简，将事实认定与法律适用的纷繁过程创造性地分解为九个环节，环环相扣，层层递进，使裁判的形成过程不仅成为一门科学，更成为一种艺术。 “五步入职法”从学、思、辨、说、做五个方面，一环紧扣一环，步步相依，从里至外，从内容积淀到外在作为，展现一名优秀法官职业思维、裁判方法的锻炼过程。深入分析“五步入职法”蕴含的职业法官练成路径和职业锻炼规律，可以了解初任法官如何成长为专业型法官的几方面共通性因素，可以为青年法官锻炼职业思维、历练裁判方法提供导向指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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