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窑造房(第二稿)

　　在农场时的条件比较艰苦，砖瓦房很稀少，大多数住的都是大草屋，我们当时住的房子十分宽大，外墙的底层用石块砌成，有50公分高，再往上就是用土坯垒成的，外墙面糊的是泥与草的混合物，外墙有50公分厚，保暖性很强，在夏日里尽管外面酷日炎热，在草屋里却是格外的凉快。整座房子宽有7公尺，长有30公尺，房子的东西两头个各有个门套，要经过两扇大门才能正式进入房间，这也是为了保暖。屋顶是用质量比较好的草杆苫成的，冬暖夏晾，也不会漏水。天花板是用树条编扎的，涂上泥浆，再刷上雪白的石灰水。天花板的顶上铺着厚厚的碎谷草末。

　　土坯是用稀泥和麦草混合在一起，用特制的木框夯实，再脱出坯框，存放在空地上，风干后也很结实。曾经搞过一次脱坯大会战，每人要完成５０块土坯，那个乱劲别提它了。在四号地头，看到一座草屋，那土墙是用草甸子里的草墩的根部的切块来堆成的，墙体的上部是用整把的青草粘上泥浆编织成的，那土墙也是密不透风的。屋顶的大屋架是用松木拼搭而成，屋面上用的也是树条与树枝，再涂上草泥浆，苫上厚厚的草。屋内南北两边盘着宽长的火炕，1米80公分宽，近20多米长，火炕的下面有好几个烧火口，一般是炕头火热，炕尾温热，常有烧炕太热，烤焦了被褥。房间的中间有一溜东西向的火墙，东西两头各安着个火炉，火炉上可以烧水煮饭，火墙的中间有两个外接的铁皮烟囱筒。

　　在农场时，参加过一次修房，也就是重铺大院子草屋的屋顶，自己去选草、割草、再苫上。也参加过一次造房，但当时泥瓦匠多是哈市的青年，我们只能给他们当小工，和泥、递砖。也砌过几块砖，那是在砌大墙时，我们在墙的中间砌，两边把头的是大奎与黑子。

　　火墙、火炉与烟囱是要用红砖来砌成，所以，我们还要自己烧窑制砖。先要制砖坯，一般是在傍晚时分，挑沙土成堆，浇上井水把沙土泡湿泡透。第二天早起，将已经泡透的沙土用脚踩实，再来回地倒拌，这和稀泥一定要和得干湿正好，否则，太湿了做成的砖坯会立不起来，象一滩烂泥；太干了砖坯成型困难，楞角不分明。待泥土稠腻了以后，开始用木框制砖坯，并把砖坯整齐地排放在坯场上。到了下午，砖坯有点干了，就赶紧将砖坯立起来，吹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可以收入土坯篷中风干，干这活全凭腰功与力气。

　　凑齐了足够的砖坯，就可以开始烧窑了，土窑是用砖砌成的，四四方方只有四边的土墙，没有顶。土墙的两边用沙土堆成长长的斜坡，主要是上窑顶抬砖装坯时用的。窑底有并行的三条炉坑，用来烧煤或烧柴。窑的南北两头，各有一个烧火坑，用来观察炉内的火候，加煤或添柴。码砖是一门技术活，在窑内把砖坯层层码高，即不能倒塌，又要留有四通八达的空隙当做烟道，炉子的上方要搭出个尖拱顶，当砖码到窑顶后，还要封顶，压土，在四角留下烟道。

　　原来是农工烧窑，我们当小工，烧了两窑，农工调走了，队长问我们能不能自己学着烧，我们说，没问题。后来烧了两窑，好象有小部分的砖没有烧透。烧窑是连续进行的，日夜要留人加煤或添柴，随时观察炉内的火候，烧到一定的火候时，窑内的温度极高，那砖坯在高温的燃烧下，都开始自燃，每一块砖坯的颜色都是通红通红的，象烧红了的钢铁，真是好看极了。然后是保温冷窑，再分批出窑。烧好的砖是呈红色的，没有烧透的砖是半红半灰的、或是全灰色的，据说，如果在冷窑时多浇上些冷水，出来的砖就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