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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都市的冷漠与市井的人情

来源:鲁豫有约微信公众号(ID:lyyy_scndgs)

曾经说过,北京是个气场独特的地方——这里有臭水沟,有沙尘暴,有挤不上的地铁,有严重的雾霾,房子贵得离谱,车也堵得一塌糊涂。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不计其数的人想方设法涌进来,并且不愿意离开。

他们在这里追寻梦想,在这里徘徊挣扎,在这里耗尽青春。北京让他们浮躁,也让他们兴奋。对许多人来说,这座城市无可替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离不开北京的理由。

今天分享一段鲁小胖在《我是演说家》舞台上的演讲,听她聊聊,她所爱的北京。

《我是演说家》第四季了,这个舞台熟悉又新鲜——紧张、自由、残酷、纯粹。因为这里尊重最普通的生活,拥抱理想,包容异样,宽容欲望。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这个舞台上分享故事、感动、思想,每个人都带着浓浓的烟火气、生活气、人气,很像一座城市,这座我想跟大家聊一聊,我心中最爱的城市——北京

和很多人一样,我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我的妈妈爸爸祖籍是山东河南,所以我叫鲁豫。我生在上海,但是在我心里,我是北京人,我的家在北京。

那是1976年的年底,也是冬天很冷,我坐绿皮火车,从上海到北京读小学一年级。这一路我又兴奋又紧张,因为我很怕冷。当火车驶进北京站停下来,我下了火车,站在北京的站台上,那一瞬间,我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成长。

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讲上海话,我说普通话。那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在当时的新北京人,第一次为了融入这个城市,所做的最大的努力。

对一个六岁半的小女孩来说,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冷,有些苍老陈旧,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和上海阴冷的冬天完全不同。

时间从1976年到2018年,北京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从当初在一个小女孩眼中的苍老陈旧,到如今是全世界最国际化,但也最中国的充满活力的现代化的大都市,这些变化仿佛是瞬间的。当我回过头去看我发现,原来这四十年里,我参与见证了北京最快速发展的一段历史,我和北京是一起成长的。

我们都知道成长包含的那种复杂、伤痛、阵痛,而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而对于在新北京打拼的年轻人,对于大家来说,北京意味着什么?

我团队有个小朋友,她曾经在《鲁豫有约》的微信公众号里面写过一篇文章,她说“在北京单身工作的两年里,我脱离了所有的高级趣味。”

“我不吃大餐了,不打球了,我不爱说话了,不爱逛街了,也不恋爱了,每天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出租房,这一路我不会碰见任何熟人,因为除了公司的同事,我谁也不认识。”

但是她又说:“只有北京,能够让我跳出我的舒适圈,只有北京,能够让我直面我无知的那一面,让我能够去掉我不需要的那些过多的自卑、自尊。不是我离不开北京,是我现在喜欢北京。因为这里敬畏理想,这里泾渭分明,充满了所有的可能性。”

我记得2017年的春节,我看了央视有一档节目,记者在全国很多大城市,就在街道随机采访当地居民,题目就是《这一年了,您为谁辛苦为谁忙》。在北京以外所有的城市,老百姓的回答都特别地接地气,很淳朴,说我这一年就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我的家。而在北京南站,无论被采访的是年轻的学生,还是七八十岁的老者,所有人的回答都是,这一年我辛苦,因为我有理想,我有梦想,为了事业,为了祖国。

这些答案把我惊着了,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当时,我听着那些答案,热泪盈眶。因为在北京,只有在北京,当一个人对你说着梦想、理想的时候你不会嘲笑他眼睛当中的那一束光;只有在北京,你身边经过的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他们的面前都有一个目的地,或远或近,哪怕遥不可及,而你生怕被他们落下,你生怕被这个时代落下;只有在北京,你会觉得你时刻和世界连接,和整个时代连接,你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拿我举例,我在想1984年4月,时任美国总统里根夫妇访华,那是中美建交以后,在任的美国总统第一次访华。当年我还是一个中学生,有一天放学回家骑车路过长安街,正好里根夫妇车队经过,我能够看到车窗里的里根和南希夫妇向我们挥手。

1984年10月1日,建国三十五周年大庆,那是改革开放之后,全国第一次最大规模的举国欢庆。在少先队伍的方阵当中,我记得很清楚,我是第一排第四个。当我们一群小朋友挥舞着花环,走过天安门城楼的时候,我的内心有一种小女孩的兴奋,还有远远超出那个年纪的一种神圣感。

1990年9月22日,北京亚运会开幕,那是北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不仅仅和亚洲,是和整个世界拥抱,而那时我是个大学生,我在运动比赛的场馆做翻译。这之后北京经历了太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让我们感动,让我们心疼,让我们骄傲。

每次当我出差离开北京几天,坐着飞机回到北京,当飞机在北京上空开始下降那一瞬间,我原本疲惫放松的身体瞬间会紧张,每个毛孔张开,每根汗毛竖起,我知道,我到北京了,我到家了,我回到我需要战斗的地方了。

北京对我们来说是家,也是你需要打仗拼搏的地方,所以对这样一个地方,你会怀有一种特别复杂的情感。北京太大了,2100万人,每个个体都如此渺小,你会觉得人与人之间,你伸手好像能够触碰得到,但是又离得那么远,完全不像那些小城镇,好像谁都认识谁,你可以随便走到一家面前,推门就进。

在北京,我们更加讲究人与人之间的边界,尊重每一个个体的隐私,但是这样才恰恰使北京成为北京,它更有包容性。在这里,不管你是成功的,失意的,你想哭,你想笑,你想奔跑,你想歌唱,在这里,你都可以按你的意愿,找到你的生活方式,你都可以找到你的同类,和你相似的灵魂。

此刻,我站在演说家的舞台上,我想象就是在北京的街头:我前边是庄严肃穆的天安门,背后是夜夜笙歌的三里屯,左边是永远人声鼎沸的簋街,右边就是提笼架鸟的胡同,往南就是高歌猛进的中关村,北边是默默无闻的博雅塔——这就是北京,这里承载包容着2100万人的生活,庞大又复杂。

它有大都市的冷漠,但是也有市井的人情;它给你无限的希望,无限的可能性,但是又让每一个个体觉得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它飞速地向前发展,又背负着厚厚的历史,但是永远永远满载着希望。

我爱北京,我那么爱它,但是我知道它并不完美。我特别希望北京的天能够再蓝一点儿,北京的道路、交通可以再通畅一点儿,有的时候我们的节奏,可不可以稍微慢那么一点点。我知道,北京有所有超级大都市通有的城市病,因为在每一个城市发展的过程当中,都必须要经历的阵痛,北京一样不能够例外。

我无法想象四十年前,一个六岁多、七岁的小女孩,她根本不知道四十年后,今天的北京会是怎样的,会发生一些什么。就像此时此刻我们在这里,如果你问我,我问你,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北京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未来北京的样子,那个决定权,在今天我们每一个人的手中。

我爱北京,我知道北京会成为我们心目当中希望它的那个样子:公平的,有活力的,包容的,温暖的。

因为我爱北京,所以我会像它永远敞开怀抱、包容我们每个人一样,包容它、爱它。

作者简介

鲁豫,也是每周三和你偶遇的鲁小胖。如果你信任我,这里有我喜欢的故事,好书、电影还有生活。如果你想说出你的故事,我愿意倾听。关注鲁豫有约微信公众号,把你的故事写给我,每周三晚与你偶遇。欢迎你在这里和鲁小胖成为闺蜜,遇见更好的自己。鲁豫有约微信公众号(lyyy_scnd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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