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多数人对于茜茜公主的印象全来自于那部罗密·施奈德所主演的影片《茜茜》,但事实上影片始终是个加了童话光环的故事,尽管茜茜在童话里与现实中都拥有着一样惊人的美貌与智慧,但却没有拥有那一样完美的爱情与幸福。当走入美泉宫的那刻,茜茜的故事随之展开。
茜茜叫伊丽莎白,她的确是个公主,不过是由小公国升级成的巴伐利亚王国的公主。但正是如此,她的童年充满着巴伐亚利特有的旷野、阳光、湖山、森林、自由与浪漫,她犹如那朵野地的蔷薇一般娇艳却无拘无束。因为有个优雅的姐姐,所以茜茜完全不用学习那些宫庭礼节,也完全不用被当成与他国联姻的王后来眷养。直到15岁的一天,前来与其姐订亲的奥地利国王在等待其姐姐梳妆的过程中遇见了她,这朵凝着晨露的野玫瑰正含苞欲放地微笑。从此,她取代了姐姐,成为了受万人欢呼的奥地利王后。而现实世界与童话电影里的她,也从这一刻开始分道扬镳。
即便是自己的姨妈,一旦成为婆婆后,也一样有着最复杂的感情关系,茜茜由此的一生中无法摆脱与这个既是姨妈也是婆婆的女人那尖锐的抗争与矛盾。一个习惯了旷野里的自由,一个却要求礼节与规章制度,虽然在这点上倔强的茜茜可以坚持着,但她却无法与整个哈布斯堡王朝作对,她被孤立,包括自己的孩子。
我常常在想,那个英俊的表哥兼丈夫——弗兰茨约瑟夫国王怎么了?事实上,这个男人夹在了这两个最亲近的女人中间,左右为难是自然的事。当最初的一见钟情被平淡的生活与无休的争吵取代了,浪漫也随之磨灭,而这朵为浪漫而生为自由而活的玫瑰已渐奄奄一息。于是,她开始放弃美泉宫里华贵的生活游走世界。她到卡罗维发利喝温泉,她去爱琴海上逛着童话里的小岛,她在布达佩斯多瑙河畔感受着阳光与流水,她在日内瓦的湖光山色里流连忘返。当这朵玫瑰重新铿锵绽放时,她重回了维也纳。
她用自己的坚强争取了相对的自由与更多的权利,她以行动教会后人,即使是身在禁锢的宫庭,只要热爱生活也一样可以处处充满阳光。她开始早起健身、骑马、游泳,每晚细致的保养与相对的节食,目的是为了随时以最好的姿态成为着画家们笔下最美的模特。当我走在美宫大大小小的房间里,每幅茜茜的画像都俨然是其间最美的风景,那纤细如绵柳的腰身与一袭红火细卷发长,再加上难掩精致的五官,怪不得这朵维也纳玫瑰至今都如传说一样完美。
因为热爱那充满阳光的匈牙利,她用自己的智慧担当起奥地利与匈牙利的调庭人。这个片段很戏剧化,一边是丈夫弗兰茨约瑟夫,一边是暗生情愫的匈牙利伯爵安德拉希,当玫瑰重燃起爱情之火时,却被理智浇灭于无形之中。这一段与匈牙利英俊的安德拉希伯爵的暧昧也令人唏嘘不已地无疾而终。最终,成为宰相的安德拉希为茜茜戴上了那顶匈牙利女王的王冠。那天,当我坐在布达佩斯黄色的多瑙河上,那座洁白的伊丽莎白桥便是匈牙利人民对她最好的怀念。
玫瑰毕竟也会年华老去,而子女的相继离世也加速了她的内心芳华逝去。她继续上路了,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朵含着露珠的玫瑰,她那带刺的叛逆与倔强已被岁月无情地磨去。她多么想如童年在无边无尽的巴伐亚利旷野里奔跑,她开始怀念起自己最初的梦想与对生活最单纯的热爱。而她的丈夫则在哈布斯堡与美泉宫里应付着不同的政务与女人。
游览美泉宫的过程是在一个如手机般的播放器带领下完成的,它告诉我茜茜之后便很少在这里华贵的餐桌前吃饭,很少在那镶着金丝的床上睡觉,关于她老去后的记忆,它也已经淡忘了。的确,她的死比起她美貌与智慧带给整个欧洲大地的震动就显得太轻太轻了。61岁的她死于一个毫无保护与无阻挡的锥刺,甚至除了刺客与随从,在她倒下的地方甚至没人认出她便是传说中的茜茜公主。
走出美泉宫,是巨大的巴洛克式后花园,几何形的园艺花卉分割着宽阔的地面,两侧是绿树形成的树墙,中央远远的坡上是凯旋门,上面矗立着与入口一样的鹰,那是哈布斯堡(鹰堡)王朝的标志。走到坡下,是带着华丽雕像的喷泉,这是美泉宫名字的由来,它的正式名字叫Schloss Sch?nbrunn ,音译为申布伦宫。1612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蒂亚斯狩猎至此发现此泉饮水,并称其“美泉”。一百多年后奥地利武则天——女皇玛丽亚·特蕾西亚在此建宫殿与花园,成为哈布斯堡王朝的夏宫。
少了那朵美艳的维也纳玫瑰,美泉宫在不久之后完成了它成为夏宫的使命。是日,我透过美泉流动的水帘远远地凝视着它时,时间仿佛在眼前流过,幻生幻灭,只有涂在墙面上的“美泉黄”被后世争相效仿,风靡欧洲。即使如此,它的魅力也远不及那朵维也纳玫瑰,最终她出现在童话里传颂为最美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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