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忘了,百味家族中还有一个不受欢迎的成员,以至于人们都尽可能地回避它,甚至是不愿提及它——“臭” 。
“臭”,是气味家族中最具个性的成员,这并非空穴來风,因它随时随地在任何场合,都可能钻入剌激人体对它最能迅速作出反应的器官——鼻孔,这是其一。其二,它和“香”是天生的死对头,是有你无我,水火不容。人们对这它个性的接受态度,早就有一棒子打死的定论,——“臭不可闻”。
本文所要写的,正是这个家族中以"臭"著名的不肖子弟“臭豆腐”,并且把它的“臭”姓摆在了文题中老大“香”的前头。
先讲个小故事;
有一次,几个同事坐在同一桌进餐。一位北方籍同事拿出了一小罐自带的蒜泥,刚打开罐盖,坐在对面的上海籍女同事顿时捂上了鼻子,同时冒出了一句:“啊哟,臭来稀”。事隔数日这几位同事碰巧又同桌用餐,这位女同事从售菜窗口端來一个小菜碟,碟中摆着一小黑糊糊的臭豆腐,其中先前被尴尬了一次的男同事,马上端起自己的饭菜离去,边走还边捂着鼻子咕嘟着:臭死了。
据爱吃臭豆腐的人士讲,它是闻着臭,吃时香,因此而得“臭香”之雅称。原來吃臭豆腐还有分工,鼻子闻臭味,嘴巴吃豆腐。“臭香” 是什么味?哈哈,只有意会,不可言传了。
至于大蒜嘛,毫无疑问,它和“臭”一点也不相干,蒜味是公认的香味中的一种。
如此看來,谁“香”谁“臭”, 还得以当事的喜好而定呢,
拙文至此本想打住,却忽然想到:岂止物有“香”与“臭”? 人不是也有“香”与“臭”之分吗?
想当年,但凡是留过洋的学者、教授,博士、硕士,就连只上过几年中专或高中的人,统统都被称为“知识分子”,就有可能被称为“臭老九”,所连带受害的“知识”,也变成“臭”的了,何以见得?"读书无用"论和"知识越多越反动"论就是最好的见证。
而今可就今非昔比了。当年的“臭老九”时來“运”转,來了个“咸鱼大翻身”,个个都成了香饽饽。上学年数越多,知识越丰富,就越是抢手“货”。职位高,工资高,升得快……,这让一些本是学历低或无文凭的一把手、二把手们眼红不已,纷纷奋力“镀金”速成“知识型领导干部”,以免被真正的香饽饽挤下宝座。
无独有偶,那些被打倒过的“臭资本家”,也随着时代的改变,不但不臭了,而且有不少还成了名人,甚至被推选为人民代表或进入政协,就连那时颇有污辱的称谓——一“老板”,一夜之间,就普及为人人爱听的时尚“尊称”。
由此而论,臭豆腐是一臭到底、从不贬值的硬通货,而人之“臭”“香”却是可以升值贬值相互转换的软通货,但其命运却是一样的,即:都是有主宰权的人说了算,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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