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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学为什么被称为“第一哲学”?

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

在所有的哲学分支中,形而上学大概可以被视为最古老的一门学问。公元前6世纪的古希腊时期,哲学家泰勒斯(Thales,624–546B. C.)就已经提出形而上学问题: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并尝试为这个问题提供答案。

形而上学的中文译名取自《易经》“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一语,为日本人人井上哲次郎(1856–1944)据形而上学的英文Metaphysics翻译而来。井上哲次郎是日本著名哲学家,曾留学德国。他热烈支持帝国主义,并排斥基督教,认为其与日本文化水火不容。

既然称为第一哲学(First Philosophy),我们可以从这个名称看出形而上学这门学问在哲学上的重要性。那么,形而上学到底是一门关于什么的学问呢?

要对这个问题给出答案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而且在哲学上,通常不会有一个被大众都满意且接受的答案。但是不论如何,想要知道形而上学是什么,我们至少可以先从形而上学都在讨论什么问题开始谈起。在哲学史上,形而上学探讨的主题常会依时代的不同而有所不同。这个意思不是说一个形而上学问题被解决以后,在接下来的另一个时代,人们开始讨论另外一个形而上学问题。我们要时刻铭记在心,自古到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形而上学问题被解决,但这并不代表早期的形而上学问题后来没有再被提出来讨论,只是比较不受当代的关注罢了。形而上学所探讨的核心问题之所以会转移,很大一部分是受当时文化及时代背景所影响。

托勒密

形而上学(Metaphysics)在西方哲学界被称为一门研究事物本质与基本原理的学问,希腊文原意为“在自然之后”。笛卡儿以大树作比喻,将人类知识分成三部分,最基础的即是形而上学,比作树根;其次是物理学,比作树干;最后是其他自然科学,比作树枝。所以形而上学有着“第一哲学”的称号。

  • 在古希腊早期,那被称之为一个民智初开的时期,人们在获得了一些基本的数学及天文学知识后,开始发现他们能够通过理性,探讨一些他们原本认为只有神才知道的问题。此时期的哲学家最先探讨的形而上学主题是宇宙与世界的本质,更确切地说,他们想要知道这世界的真实样貌是什么,构成世界万物的基本物质到底有哪些,以及这些东西究竟如何构造出我们所居住的世界。

  • 到了近代文艺复兴时期,形而上学讨论主题可以从16、17世纪开始谈起。当时艺术与科学兴起,人们迈向另一个理性能力快速进展的阶段,新的科学技术与科学理论相继出现,开始挑战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在15世纪以前,人们对于世界的理解来自于托勒密(Ptolemaeus,90–168)的地球中心学说,主张地球是宇宙的中心,直到16世纪,哥白尼(Nicolaus Copernicus,1473–1543)提出了太阳中心学说,挑战当时基督教世界的世界观。接着再由伽利略(Galileo Galilei,1564–1642)进一步证实哥白尼的学说,之后基督教世界所建构的世界观开始逐步瓦解。

  • 牛顿(Isaac Newton,1642–1727)从伽利略的研究中获得了启发,提出著名的牛顿力学三大运动定律。牛顿力学深深影响当时的思想家,许多人开始认知到世界的运行有一定的规则,因此,哲学界涌出许多决定论(determinism)与自由意志(free will)的争论,争论我们到底有没有自由意志。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下的决定,究竟是出于我们的意志,还是早就被物理定律决定好了呢?这个问题直到今天还在争论?

地心说

直到今天,对于形而上学的问题,哲学家们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对于形而上学探讨已久却无法获得任何真理,哲学家们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哲学家认为,我们之所以没办法获得任何真理,原因在于形而上学问题的答案超越了人类的能力。我们的心智能力与认知能力都有极限,想获得形而上学的答案或者真理,对人类来说是不可能的。人类不可能获得关于世界的真理,就好像蚂蚁永远不可能理解三维空间的向度到底是什么。

另外一派哲学家则认为,形而上学问题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问题,它只是一连串通过适当的文法与语词包装出来的句子,看起来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实际上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当我们在问“人有没有自由意志”时,就好像是在问“当我们在搔痒时,发丝会怎么飘动”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个问题,实际上却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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