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乐”之辩证（二）

《墨子·卷九·非乐上》七

（峻岫）

（原文）

何以知其然也？曰先王之书，汤之官刑有之曰：“其恒舞于宫，是谓巫风。其刑君子出丝二卫，小人否，似二伯黄径。”乃言曰：'呜乎！舞佯佯，黄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降之百殃，其家必怀丧。’察九有之所以亡者，徒从饰乐也。于武观曰：'启乃遥溢，唐乐于野，欲食将将，铭苋磬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天。’故上者天鬼弗戒，下者万民弗利。”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士君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

墨子反问：如何知道应该非乐呢？“曰先王之书，汤之官刑有之曰：“其恒舞于宫，是谓巫风。”先王留下的古书，汤所作的《官刑》中有这样的记载，说：“常在宫中跳舞，就叫做巫风。“其刑君子出丝二卫，小人否，似二伯。”对他的惩罚是：君子出二束丝，小人加倍，出二束帛。《黄径》记载：“呜乎！舞佯佯，黄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降之百殃，其家必怀丧。”《黄径》上面记载说：“啊呀！整天洋洋而舞，而且没有节制，（这样）上帝是不保佑的，九州将会灭亡，上帝是不会答应的，会降下各种祸殃，他的家族也会破败。“察九有之所以亡者，徒从饰乐也。”考察九州所以灭亡的原因，就是因为设置音乐啊。墨子的观点是错误的，音乐无罪，罪在无休止地歌舞淫乐。《武观》上面也说：“启乃遥溢，唐乐于野，欲食将将，铭苋磬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天。”夏启这个人，非常骄横自满，经常纵情于野外，大肆吃喝，钟磬乐声不断，昏暗的如同浊酒，在野外吃喝玩乐。《万舞》的场面非常浩大，声音传到了天上。所以“上者天鬼弗戒，下者万民弗利。”所以上天、鬼神不得不警戒，（再说音乐）对万民也没有利益。因此墨子说：“今天下士君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现在天下的士人君子，如果真心要为天下人谋利益，为天下人除害，（那么）对于音乐这样的东西，是不应该不禁止的。音乐歌舞源于劳动，无法禁止。对于靡靡之音应该禁止，歌舞不休应该制止。感人的，发自内心的，积极向上的，另人奋进的音乐歌舞不但不能禁止还应该大力提倡。（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