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降赵

读《韩诗外传》第六卷·廿五

（峻岫）

（原文）

昔者、赵简子薨而未葬，中牟畔之。葬五日，襄子兴师而次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军吏谏曰：“君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者、是天助之也，君曷为而退之？”襄子曰：“吾闻之于叔向曰：'君子不乘人于利，不厄人于险。’使其城，然后攻之。”中牟闻其义而请降。曰：“善哉！襄子之谓也。《诗》曰：'王猷允塞，徐方既来。’”

这一段说：“昔者，赵简子薨而未葬，中牟畔之，”从前，赵简子死后还没有举行葬礼，中牟就反叛了。赵简子，就是赵鞅，春秋时期晋国赵氏的领袖。“中牟”是一个县级小国。有赤狄、白狄、长狄等种姓部落组成，散居在太行山东西山麓之间的山谷地带。“葬五日，襄子兴师而次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赵简子出殡第五天，赵襄子，率领大军进剿驻扎，还没有完全合围，而（中牟）城池自己毁坏了十几丈。赵襄子急忙鸣金后退。军吏劝谏说：“君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者、是天助之也，君曷为而退之？”君王前来讨伐中牟之罪，而他的城自坏，这是老天在助我们，君王为什么要退兵呢？赵襄子说：“吾闻之于叔向曰”。我听叔向说：“君子不乘人于利，不厄人于险。”君子不应该，趁人家有难而牟利；不在人家危险的时候要挟人家。“使其城，然后攻之。”等他修好了城池再攻打吧！“中牟闻其义而请降。”中牟知道赵襄子的义举，然后就投降了。他们说：“善哉！襄子之谓也。”真是善良啊！赵襄子，就是这样的人。《诗经》上说：“王猷允塞，徐方既来。”各地都实现了王治，徐国这样的小国君也会来朝拜的。（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