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鼓瑟

读《韩诗外传》第七卷·二十六

（峻岫）

（原文）

昔者、孔子鼓瑟，曾子子贡侧门而听，曲终，曾子曰：“嗟乎！夫子瑟声殆有贪狼之志，邪僻之行，何其不仁，趋利之甚。”子贡以为然，不对而入。夫子望见子贡有谏过之色，应难之状，释瑟而待之，子贡以曾子之言告。子曰：“嗟乎！夫参、天下贤人也，其习知音矣！乡者，丘鼓瑟，有鼠出游，狸见于屋，循梁微行，造焉而避，厌目曲脊，求而不得，丘以瑟淫其音，参以丘为贪狼邪僻，不亦宜乎！”《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这一段说：“昔者，孔子鼓瑟，曾子子贡侧门而听，曲终”，从前孔子鼓瑟，曾子和子贡在门外听，曲子结束的时候。曾子说：“嗟乎！夫子瑟声殆有贪狼之志，邪僻之行，何其不仁，趋利之甚。”哎呀！老夫子鼓瑟，瑟的声音，似乎有贪狼之志，邪僻的行为，非常不仁道，太贪利了！子贡以为然，不对而入。”子贡也有这样的想法，没有说什么话，就进门了。“夫子望见子贡有谏过之色，应难之状，释瑟而待之，子贡以曾子之言告。”孔子知道子贡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难以说出口的样子，于是放下瑟，在那里等待着。子贡把曾子的话告诉了孔子。孔子说：“嗟乎！夫参，天下贤人也，其习知音矣！”哎呀！曾参这个人是天下的贤人呀！他还熟悉音乐呀！“乡者，丘鼓瑟，有鼠出游，狸见于屋，循梁微行，造焉而避，厌目曲脊，求而不得，丘以瑟淫其音，参以丘为贪狼邪僻，不亦宜乎！”刚才，我弹琴的时候，有老鼠出游，还有狸子出没，从屋梁上绕行，一会儿又避开了，闭着眼睛，弓着脊背，抓不到它，于是我用瑟的淫声吓唬他们。曾参以为我的音乐，有贪狼邪僻的声音，不是正合适嘛！《诗经》上说：“鼓钟于宫，声闻于外。”意思是宫内奏起了钟鼓之声，声音必定传到外面。

音乐是抒发感情的，有什么样的心境，就有什么样的音乐。孔子弹琴看见老鼠和狸子，用音乐之声来吓唬它们，所以曾子和子贡就能听出贪狼邪僻之声。（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