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的技巧

读《荀子》第二十八章 《子道》四

（峻岫）

（原文）

子路问于孔子曰：“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孔子曰：“吾不知也。”子路出，谓子贡曰：“吾以为夫子无所不知，夫子徒有所不知。”子贡曰：“汝何问哉？”子路曰：“由问：'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夫子曰：'吾不知也。’”子贡曰：“吾将为女问之。”子贡问曰：“练而床，礼邪？”孔子曰：“非礼也。”子贡出，谓子路曰：“女谓夫子为有所不知乎！夫子徒无所不知。女问非也。礼：居是邑不非其大夫。”

子路问孔子：“鲁大夫练而床，礼邪？”意思是，鲁大夫，披戴着白色的熟绢，为父亲进行周年祭祀的时候，睡在床上，这样做合乎礼仪吗？父亲或者母亲去世一周年称为“小祥”。举行“小祥”祭礼的时候，主人的头上要戴练，就是白色的熟绢，所以把“小祥”祭礼称为“练”。孔子回答说：“吾不知也。”子路出门向子贡说：“吾以为夫子无所不知，夫子徒有所不知。”我以为老夫子无所不知呢？谁知道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子贡说：你问的什么？子路说：我问的“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夫子曰：'吾不知也。’”子贡回答说：“吾将为女问之。”就这个问题，我为你问问老夫子去。子贡问：“练而床，礼邪？”孔子回答说：“非礼也。”子贡出来，对子路说：“女谓夫子为有所不知乎！夫子徒无所不知。女问非也。礼：居是邑不非其大夫。”子路问的是，“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孔子回答说，不知道。子贡问的是：“练而床，礼邪？”孔子回答说：“非礼也！”具体而言，举行练祭，不能躺在床上，这是非礼的。但是孔子为什么对子路说，我不知也。因为“居是邑不非其大夫。”你居住在这里，就要尊重人家的习惯，也许人家举行练祭，可以躺在床上呢。

问话，要说清楚，正确地、严密地表达你的意思；答话，要抓住要点，滴水不漏。问话答话，都要严密周详，符合逻辑，不留漏洞，还要注意语境，注意分寸。子路问“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子路问话的主体是鲁大夫的举动，合不合礼仪，你居住在鲁国，你不能随便谈论鲁国的大夫，所以孔子说不知道。而子贡问的是“练而床，非礼邪？”此种举动当然是非礼的。所以孔子给予子贡明确地答复。孔子是在就事论事，不牵扯具体那一个人。不管是谁，练而床，就是不对的。但孔子没有批评任何人，没有指责任何人。（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