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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辛初:放牛教书两不误

  赵辛初,1969年秋随文化部机关干部下放到向阳湖,住在甘棠公社星火大队上庄吴的农民家中。

  1970年冬,连里安排年近六旬的赵辛初去放牛。严冬里,他每天起早摸黑,头戴草帽、身披鬃衣、脚穿胶鞋,迎着刺骨的寒风,牵着6头大水牛东寻西找,踏遍了向阳湖的田头路边,牛还是面临着饥荒问题,这让他很是着急。

  一天清晨,附近两个放牛倌赶着20头牛出门,其中一人看见赵辛初,好奇地问:“老人家,您不是本地人吧?您一人牵6头牛,路边的草都没了,这怎么能行?!要不,跟我们一起到斧头湖中的大湖洲去吧,那里青草茂盛,才是放牛的好地方呢!”赵辛初听后迟疑片刻,默默地跟在这个模样憨厚的放牛倌后面。

  一路上,他倾听放牛倌天南地北地神吹,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湖洲。这是一处杂草丛生的绿岛,已经有很多人在此放牛。而他们的牛群见了青草拼命往岛中跑去,赵辛初急了,大声对放牛倌说:“小伙子,快把牛拉住,牛如果跑到数百头水牛中去,我怎能找到它?”放牛倌回头一笑,说:“老人家,请您放心,我把牛绳挽在牛角上,到时帮你找回就是了。”

  牛似脱缰的野马,眨眼功夫就跑到绿岛中去了。他看到心爱的水牛那么欢快的样子,心里一时愉悦,但随即愁容满面,只有躺在草地上仰天长叹……放牛倌见状,来到他身边,笑嘻嘻地说:“您不用担心,牛是跑不掉的,我会帮您找回来。”又说:“我估计您是大干部、有文化,教我读书写字行吗?”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放牛倌找来树枝,他便用树枝做笔,大地当纸,教放牛倌识字。在教学中,这一老一少竟忘了饥饿,直到日落西山,该回家了。

  放牛倌让赵辛初坐在原地不动,自己快步跑到岛上,将牛群赶了出来。赵辛初走近牛群一看,每头牛浑身都是泥巴,他认不出自己的牛了,一时非常着急。放牛倌对他说:“您的牛都是尼龙绳,我们的牛都是麻绳,况且都挽在牛角上,一摸就分清楚了。”半个小时后,放牛倌将6头牛一一找回交给他。赵辛初的担心忧虑全消,看到自己的牛鼓着肚皮摇头摆尾,他舒心地笑了。

  分手的时候,两人约好第二天还是一起放牛、教学文化。就这样,十天、一个月、两个月,这一老一少愉快相处。后来在老乡的建议下,他又用红漆涂在牛角尖上,这样他更放心地与放牛倌一起放牛,专拣有草的地方去放,尽管有时非常偏远,但他也乐意去,久而久之,6头水牛头头长得膘肥体壮。老人每天教放牛倌读书做作业,学完了课本,还通读了毛主席语录100条,放牛倌成了有文化的人。赵辛初一个冬天与牛为伴,在美丽的绿岛上度过了开心的日子。虽然皮肤被湖风刮黑,但精神和身体却健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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