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库切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讲课,他采用小说中套小说,利用虚构的人物女作家Costello到某大学演讲,宣扬动物权力和倡导素食的哲学道德思想。库切本人是个严格的素食者,生活严谨而有规律,不苟言笑甚至孤僻。这本书的最后请了四个学者写了评论,包括写《Animal Liberation》(动物解放)的著名伦理学家、世界动物权力运动的倡导者Peter Singer(彼得·辛格),他也一反论文写作的常态而以小说的形式回应了库切。“人类对于非人类动物的暴行”其实也是讨论人类对于生命的看法,是心灵的救赎。
人不吃肉是完全可以生存并且健康地生存的,这一点今天应该已经完全证明了。如果有人怀疑只吃素食是否会缺乏营养,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们生活的童年,物资匮乏,对动物尸体的肉的渴望是不可遏制的。而现在吃肉,完全是为了口感的享乐。和尚不吃肉,因为佛教里有转世之说,人和动物互相可以转世,吃肉有可能吃的就是你转世的爷爷奶奶。呵呵。不过现在国内和尚吃肉的大有人在,很黑色幽默啊!小时候真是做了好多欺负动物的事情,比如为挑漂亮的鸡毛做毽子,活生生地从大公鸡尾巴上拔毛下来。为吃兔子,活活把兔子的头按到水里淹死,旁边的另外一只兔子吓得屁滚尿流。中学里做动物实验,也杀掉不少白鼠什么的。说实话,我还曾为自己没有畏惧而倍感骄傲,现在想来完全是无知的表现,所谓无知者无畏。我碰到的第一个素食者,是做替工的老保姆赵阿姨,信佛的吧,杀生的事情她不做的,但她尽烧菜的责任,烧完了我们吃她不吃。出国后碰到的第一个素食者,是老外同事Burgundy,出差飞机订餐要求素食。这近二十年,世界上有越来越多的人皈依素食,人口之众多令人吃惊,而且很多新生婴儿一出生就在父母引导下食素,这也不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我对人类和动物的关系的看法改变是因为花花,花花使我产生了动物和人类不再是对立的。花花是一只猫,花花到了我家就是家庭的一份子,你希望你的家庭怎么对待你自己,你就该怎么对待花花。而真正对食肉有了内疚感觉,是因为阅读了in-law翻译的《动物解放》,爱动物不是这本书要讨论的,而是伦理道德。当你知道你吃的鸡肉啦猪肉啦牛肉啦,他们生前从出生到死亡的短暂的生命中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终日终生不见阳光等待死亡的到来,以满足我们享受的口福,什么感觉?前些日子看到网上放映一段记者偷录的录像,美国爱荷华州某个产蛋鸡工厂因为不需要不产蛋的公鸡,每天把大约15,000只刚刚出生的小公鸡放在传输带上,运到绞肉机里碾碎做鸡饲料,更是觉得触目惊心,萌发了食素的心思。但要改变已经吃了四十年肉食的饮食习惯,非得有极强的控制力,对我这种一向没有毅力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很难,试着试着没过些日子又故态复萌了。羞愧啊!
库切在《The Lives of Animals》把人类继续食肉比喻成二战其间对希特勒屠杀犹太人故意充耳不闻的德国人,当时德国普通老百姓都隐约知道自己家周围有非人性的事情在发生,但他们故意忽略,这也是库切认为在屠杀犹太人的事件上德国人人都是有罪的,这种罪孽是几代人都赎不清的,是子子孙孙要受到诅咒的烙印的。这也是他在南非问题上的看法,认为白人在那里犯下的反文明的罪孽是造成非洲每一寸土地上浸透了鲜血的原因,每个白人及其后代都要赎罪。在动物的问题上,我们明知道我们周围到处都是虐待动物的肉食饲养和加工厂,但我们眼不见为净,照吃无愧,是我们把心灵关闭了。要重启心灵的大门,食素是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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