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连载】之四              紧急部署     
                                          ——痛苦的隐瞒（四）
我们五兄妹都哭了。
“妈妈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本能地认为这绝不是事实，一定是市三医院（鹂是该医院的主治医生）搞错了。
   “你慢慢地说，把事情的经过讲仔细。”苓含着泪对鹂说。
   “前些时妈妈说胃不舒服，气膨鼓胀，不想吃东西······，怕你们担心，她老不让我告诉你们······。4月13日妈妈在三医院做B超被查出是肝癌晚期。14号又做了CT,我们医院的医生、院长集体会诊，还是被确诊为肝癌晚期。”鹂一边抽泣一边说。
  “爸爸知道不？”老五锐问。
  “我怎么敢告诉爸爸呢！”鹂说完又补充：
  “我对妈妈说，还是胃的毛病。我让医生开了药在家里吊了几针，护肝养胃加补充能量，这两天好一点。要不然璇的生日宴都不能参加。”
  “这么大的事，你事先怎么不跟哥哥先说一声？”芸轻声对鹂说。
   芸说出了我要想说的话。
   事到如今，责怪鹂也于事无补。何况她不告诉我们一定有她认为的道理。
   “这会不会又是一次误诊？”也许是想起十五年前妈妈曾被误诊为“肺癌”的事，苓又问道。那一次是我送爸爸妈妈到苓那里，是苓找j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复查的，后来被证实是“虚惊一场”。这何尚不正是我所希望的。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听‘拐子’的。”
    锐的提议得到妹妹们的赞同，大家静了下来。
    母亲曾嘱咐过： “‘中风’不抢救，‘癌症’不开刀。”这是她一生的阅历总结出来的结论。开明母亲的这种想法我一直都是非常赞成的，弟弟和妹妹们从来也没有异议。
   但是，现在轮到我做出决断的时候，我却感到了前所没有过的压力。
  “我是老大！这千钧重担我不挑起谁来挑起？这天大的责任我不承担谁承担？”想到这里我说：“先谈谈我的初步意见，然后你们再补充。”看了看大家，我接着说：“总的要求是‘延长生命，减少痛苦，严格保密，全力尽孝。’十六个字。前八个字是目的，后八个字是措施。”
   关于保密问题。我听说，癌症病人一是吓死的，二是医死的。因此，我强调：能否成功保密，是关系到能不能尽可能地延长妈妈的生命核心。因此，对爸爸妈妈要绝对保密，对二婶和幺叔也不能说。对晚辈们也暂时不要说，目前仅限于我们这几个人知道。
   关于治病的问题。有必要再找权威医院进一步咨询确诊后，还是在家乡的市医院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好一些，再说，八十多的老人也经不起折腾了。
   关于尽孝的问题。为老人敬孝是我们五兄弟姐妹义不容辞的共同职责和义务。但鉴于各家当前的具体情况和妈妈的身体可能变化，暂分为三个梯队。我和鹂为第一梯队；苓为第二梯队；芸和锐为总预备队。从现在开始要做到内紧外松，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妈妈原定5号回去的，如果妈妈没有变化，由鹂陪爸爸妈妈一起走。我和英姐商量后，4号回去为妈妈回家和住院作准备。
  保持“全天候”的通信联系，有事随时通气。
  弟弟和妹妹们一致同意我的意见，并表示“随时听从老大调遣。”

    可是没想到，正是因为太在乎那个她，才让我尝到了 “物极必反”的教训，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次“被误解”的过程。

   下集：痛苦的隐瞒（五）——冰释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