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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宣帝

 又过了一段时间,曾皇孙刘询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被拥立为皇帝,就是汉宣帝,许平君被立为婕妤。刘询即位,派人四处寻找生母王翁须的家人,最后找到王翁须的母亲王媪和两个兄弟王无故、王武,封外祖母王媪为博平君,舅舅王无故为平昌侯,王武为乐昌侯。

汉宣帝很想立许婕妤为皇后,对于皇后的人选,此时还有一个更有力的候选人,就是霍将军的女儿,而且还与皇太后有亲,只等有人当面向皇帝提出这个建议。

汉宣帝很清楚这一点,他用一个明确的暗示向大臣们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汉宣帝公开下了一道诏书,到民间访求他微贱时期用过的一柄旧剑。汉宣帝以此向大臣们宣示自己不忘故旧,不想辜负当初愿意嫁给他的许平君。

大臣们明白他的意思,大家于是提议册立许婕妤为皇后。按照惯例,皇后的父亲许广汉应该被封为侯。霍光对这一点提出了异议,认为许广汉早年有罪,是刑余之人,不适合封侯。最后拖延了一年多,汉宣帝才封许广汉做了昌成君。

汉宣帝时代,霍光依然大权在握,但他的夫人并不满足,她还有一个女儿,想让女儿做皇后,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许皇后生下刘奭之后,再一次怀孕,感觉身体不适。负责给她治病的女医生名叫淳于衍。淳于衍与霍家的关系很好,她的丈夫在掖庭里任职,让她请求霍夫人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职务,最好是皇家园林的池监一职。在上林苑中有十个池监,是很有油水的一个职位。

淳于衍到了霍府,与霍夫人提起此事。霍夫人正求之不得,就把身边的闲人全部打发走,开始与淳于衍谈起交易。开始的时候,霍夫人说得很委婉:“这件事,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要帮我一点小事,好吗?”

淳于衍说:“只要夫人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霍夫人说:“将军和我有一个女儿,名叫成君,我们两个都很疼爱这个女儿,要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这就是我想求你的事。”

淳于衍不明白她的意思:“夫人想让我……”

“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直接说吧。”霍夫人说,“女人分娩,风险巨大,往往是十死一生。如今许皇后又怀孕了,你替她治病的时候可以投入毒药。许皇后死了,我的成君就是下一个皇后。做成了这件事,你我可以共享富贵。”

淳于衍吓了一跳,没想到霍夫人让她做这种事,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一旦被察觉,自己丢掉性命不说,还会连累整个家族。淳于衍当然害怕,说:“宫中用药,经手的人很多,皇后服用之前也要别人先尝一尝,我哪里能找到机会?”

霍夫人说:“这就看你的手段了。别忘了,如今霍将军统领天下,退一步讲,就算你被人发现,哪个人敢随便乱讲?你放心,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替你打掩护。这件事成与不成,全看你想不想去做。”

霍夫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淳于衍再想拒绝,将来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冒险一试,不露痕迹地杀人,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淳于衍沉默许久,说:“我会尽力办好此事。”

淳于衍回去准备了一种药物,就是附子。附子的作用是补火助阳,可以散寒止痛,有强心的作用。但是,如果使用不适当的炮制方法,或者用量过大,也会导致中毒。中毒者的表现一般是头部麻木、呕吐、流涎水、呼吸困难,严重者可能突然死亡。此外,附子也是孕妇禁用之药。

淳于衍准备的是一种生鲜的附子,事先把它捣烂,秘密带入长定宫。许皇后分娩,淳于衍把事先准备好的附子,与其它药一起合成药丸,给许皇后服下。许皇后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的异常,告诉淳于衍:“怎么回事,我感觉头上又麻又闷,药里不会有毒吧?”

淳于衍说:“没有毒。”

许皇后的状况越来越差,感觉烦懑难耐,最终在汉宣帝本始三年正月死去。

■未完待续

节选自《皇帝的家事儿》系列之《悲欢后宫》(东方出版社2013年9月出版)转载请注明
■于左作品

汉宣帝——生个皇子最重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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