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游历：维也纳散记

在维也纳两天，来来回回走过国家歌剧院三四回，我自作多情地以为那个穿歌剧演出服卖票的已经认识我们了，远远地，他就打招呼，居然会讲中文单词，“你好，金色大厅，香港……”

自知进去也听不懂，还据说听歌剧要穿正装，“你们这一身休闲装，人家根本也不让进。”不过，看卖票者热情招徕游客的积极态度，我猜，是可以进的。只要买票。

几乎每个游客集中的景点，都有歌剧院的售票点。一桌，一人，无椅。那个在歌剧院门口热情跟我们打过几次招呼的售票员，居然是移动售票，后来在茜茜公主博物馆（Sisi Museum)也碰到了他。这次轮到我主动say hello了。

幸好买了BIG BUS的票，乘观光大巴把蓝线Blue line和红线Red line两个区域转了个遍。若是自助游维也纳，真的很推荐观光大巴。类似于景点公交车，重要景点都会停车，参观浏览完，还可以乘下一辆。

BIG BUS的票，可根据在维也纳逗留的时间，选24小时或48小时。昨天我们再次路过买票的那家代售点，小超市店主应该是认出了我们，隔着大巴车窗玻璃彼此挥了挥手。毕竟买票时，因为语言问题，连蹦单词带比划，跟他沟通了很长时间。

不论在布达佩斯还是维也纳，感觉人们都很友好，很和善。没有不耐烦的表情，没有那种普遍的警惕性和戾气。想起陈丹青初到美国，说“那里人人长着一张不受欺负的脸”。这次，在地铁上公交车上跟“老外”坐对面，得以近距离观察了很多人的脸，找不出恰当的词来打比方，就是，淡定从容吧。

“老外”加引号，是在这里，我们才是“老外”。

以前读到一段话，说看一个地方的人生活得是否幸福，看看那里的树就知道了。我在网上关注了很多国家的“国家旅游局”官方公号和微博，也常在学习群分享一些风景图片，对世界各地旅游景点和地理风光可谓熟悉，到了维也纳，才感觉：看一个地方的人生活得是不是幸福，看看那里的草坪就知道了。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城市的每块草坪上，都有人或躺或卧或席草地而坐晒太阳，有带小孩的年轻父母，有情侣，有读书者……如此祥和，如此和谐。我在“人家”的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心生许多感慨和艳羡之情。

80年代有嘲讽崇洋媚外者的一句话是反问句，“国外的月亮比中国圆？！”语境是“我就不相信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还圆！”这几天恰逢是月中时，看到了“人家”的圆月，就想起这一段。

千里共婵娟，万里共明月。月是一样的圆。只是，因为空气好，能见度高，月亮特别地明亮，是真的。

不止月亮，树更绿，天更蓝，云更白……连人似乎鲜明度也更高了起来，到处都明晃晃的。我发了两条朋友圈，蓝天白云绿草地的图片，只说：“洗眼”。

跟布达佩斯相比，维也纳似乎更多帝国的豪气。除了美泉宫、美景宫等等神圣罗马时代、奥地利帝国时代和奥匈帝国时代保存完整的宫殿，帝国的豪气似乎也在空气中流淌。换句俗话说就是，有钱。

据资料：美泉宫设计时的规模和豪华程度与凡尔赛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由于当时掌管维也纳政治的哈布斯堡家族财力有限，导致原设计并未能如愿。

美泉宫有1400多个房间，其中45间对外开放供参观。票价根据参观区域，从20欧到40几欧不等。里面不让拍照，进门每人发一个语音讲解器，可以选择各种语言，每进一个空间选择对应的编号就会讲解。幸好有中文，不然，我进去也就是走马观花，看个寂寞。

美泉宫令我印象最深的，是茜茜公主的丈夫、奥匈帝国的第一位皇帝亦是第三任奥皇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马桶。他生活在美泉宫的时代，也就是鸦片战争时期吧。那时，人家就用上抽水马桶了。

还有，茜茜公主每天护理她那浓密而极长的头发，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有个场景，是茜茜公主长发披肩的背影，镜子很巧妙地避开了她的容貌，使游客一窥“世界上最美麗的皇后”真容的心思落空。

小时候看过《茜茜公主》，内容完全不记得了。倒是记得女演员叫施耐德，一幅国泰民安的脸，曾嫁给过阿兰·德隆，他在《佐罗》中饰演男主角佐罗，是我最早“认识”的外国男明星之一。这两部电影都是80年代改开之时，国人能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外国片。所以印象深刻。

此次维也纳之行，才知道茜茜公主1898年在瑞士被一个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刺杀，享年61岁。她的丈夫、奥皇约瑟夫一世活到83岁，在美泉宫去世。

海明威说巴黎是“流动的盛宴”，维也纳是什么呢？是流淌的音符吧。

大巴车上，插上耳机，就是熟悉的旋律，叫不上曲名的圆舞曲。有一首曲子我是知道的，《拉德茨基进行曲》，介绍老施特劳斯时，播放了这首曲子。

城市公园里，有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小金人雕塑。另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公园，在霍夫堡宫旁边，有莫扎特的雕塑，雕塑前的草坪上，一个音乐符号由鲜花组成，真是精心精彩的园艺作品。

作为“音乐之都”，很多音乐家跟这座城市有着密切联系。

夜晚漫步到斯蒂芬大教堂，见路边有弹唱的年轻人，隔不远，有卖唱的盲人，还是美声，是帕瓦罗蒂还是哪位男高音歌唱家的代表曲目，不记得了。只觉得和谐，并不以为“扰民”。

说到帕瓦罗蒂，到维也纳的第一天，在国家歌剧院旁边，看到一家路边店很多人排队买烤肠面包，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店很出名，在那里经常能邂逅著名演员，帕瓦罗蒂结束在歌剧院的演出，也常会跑到小店买根烤肠当宵夜。

我们次日九点多从酒店出来，维也纳似乎也正苏醒。小店刚开始营业，还没有人排队。出于好奇，我买了根烤肠。店里一男一女，女的是东方面孔，开口问我调料要蕃茄酱还是芥末，才知道是中国人。惊喜问：你是中国人啊。她一笑，说是。问她来自哪个城市，又说上海。

帕瓦萝蒂的故事，是吃完烤肠再次坐上旅游大巴听到的。又奇怪，那家烤肠店是不是BIG BUS公司有股份？不然，怎么会这样给做宣传。

还有，到维也纳第二天才知道，金色大厅并非我以为的是国家歌剧院的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而是单独的一栋建筑。

国家歌剧院

又美又帅女骑手

美景宫美术馆收藏有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吻》，维也纳街头随处可见这幅画的文创产品。

帕瓦罗蒂吃过的烤肠

美泉宫

买Big Bus票的小店也是站点

大巴司机

拿一枝玫瑰花过马路的妇人

这组照片就很和谐社会

小施特劳斯

傍晚时分的歌剧院

金色大厅

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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