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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奸杀犯,现在的“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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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5 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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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在《李淼谈奇案》的案子里,谈到过许多男性连环杀手的犯罪动机,都源自于异常的性欲。确实如此,在这些男连环杀手的视角里,性除了作为一种满足自己欲望的方法以外,其实也具有着征服、支配他人的作用。这些人的支配欲并不仅仅针对于女性,例如著名的“小丑杀人狂”约翰加西,以及“乌克兰开膛手”安德烈切卡提洛,他们的支配欲望有时仅针对青少年男性,甚至对于性别没有偏好。

在许多文艺作品中,连环杀手往往被描写为施虐狂,他们通过被害者的痛苦挣扎、惨叫来获取快感。然而在现实的案件中,这些连环杀手所表现出的“触发点”,往往并不是这种表象上的虐待,受害者对他们来说,其实不过是用来使自己产生快感的工具,而这种快感并不一定来自于受害者们的挣扎和痛苦 —— 连环杀手们甚至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事情。他们需要的,是剥夺对方生命的绝对控制感。所以我们才会在真实的案件之中,看到那些令人无法理解的,对尸体的装扮、损毁、收藏等等行为。

在我读到过或是写过的连环杀手中,独自作案的连环杀手占了绝大多数,例如泰德邦迪。同伙作案的连环杀手的数量非常之少,原因是这样的精神变态(Psychopath)在人群中的出现几率并不高,连环杀手很难遇到合适的“共犯”:一名正常人是极难与连环杀手达到共情,去理解他们的意图,甚至是协助他们作案的。但今天我们要讲的这起案件,显然并不在此列。

两名同样是精神变态的年轻人的相遇、结合,最终造成了这起耸人听闻的事件。


保罗贝纳多 和 卡拉荷莫卡 可以说是一对“金童玉女”:保罗长相俊美,在普华永道做着一份高薪的会计师工作;卡拉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和甜美的笑容。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夫妇,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保罗贝纳多(Paul Bernardo),1964年8月27日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士嘉堡(Scarborough)。同年的保罗是邻居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安静,有礼貌,做事情有耐心,开朗,爱学习,喜欢户外活动... 但是保罗的家庭,尽管外人看不到,但他自己明白已经支离破碎。

保罗的父亲肯尼斯和母亲玛丽莲的关系并不好,两人是在父母的要求下进行的包办婚姻。玛丽莲先后和肯尼斯生下了三个孩子,保罗是家中老二,在他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父亲肯尼斯有情绪控制的问题,在家中会有时暴怒而实施家暴,母亲玛丽莲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孩子们尽管试图阻止肯尼斯殴打母亲玛丽莲,但这往往导致了肯尼斯将自己的怒火倾泻在孩子们的身上。长此以往,每当父亲在殴打母亲时,孩子们都纷纷选择了默不作声,视若无睹。在遭受了长期家暴之后,母亲选择了逃避:她自己搬进了家中房子的地下室,不与任何家庭成员接触,也不参与任何家庭生活。

在保罗11岁时,肯尼斯因为涉嫌猥亵一名14岁女童而被警方拘捕审讯,最终以缴纳罚金的形式平息。这件事令童年的保罗非常困惑,直到16岁这一年,他尝试用自己在学校和社交中学到的办法,想和母亲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有关于这个家庭的气氛,和他看起来过于不正常的父母的夫妻关系。母亲玛丽莲一直选择了逃避,但在儿子保罗的多次请求之下,她只得同意了和保罗坐下来长谈。

然而这次长谈,却彻底击毁了保罗心中的某种东西。

在谈话之中,保罗先是列举了自幼以来,父亲在家中实施的暴行,以及他对家庭不忠的事情,并且希望母亲能够勇敢地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来重新融入这个家庭,获得孩子们的尊重和支持,从而一家人一起来矫正父亲的问题。在听着儿子讲的这些道理时,玛丽莲始终以泪洗面,直到保罗开始不耐烦,不停地追问母亲为何选择逃避的原因时,玛丽莲才开了口:

“保罗,你不是你爸爸的儿子。”

保罗惊呆了,他一直努力维持着“好孩子”的形象,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家庭不至于蒙羞。然而在母亲承认了她因为不喜欢肯尼斯,所以常常出轨,而保罗就是一次出轨的结果时,保罗觉得自己似乎突然不属于这个家庭了。而他所想要努力改变的一切不好的现状,原因都是由于自己的存在。

玛丽莲在与肯尼斯结婚之前,其实已经有一个长期交往的男朋友,但遭到了家中的反对。在两人结婚之后,肯尼斯在新婚之夜发现了玛丽莲不是处女之身,于是勃然大怒,要求她说出究竟是什么人染指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在这之后,两人的关系一直非常别扭。尽管最初时肯尼斯很喜欢玛丽莲,但由于玛丽莲实在对肯尼斯爱不起来,于是她便选择了趁丈夫上班、出差时去外面找男人幽会过夜。尽管没有真的拿到任何的证据,但肯尼斯也渐渐对妻子产生了怀疑,为了拴住她,肯尼斯和玛丽莲要了第一个孩子。孩子的出生并没能阻止住玛丽莲,她对肯尼斯提出了离婚,想要恢复自由之身。但也许是出自嫉妒,或是出自邻居们看待自己家庭的压力,又或是来自于父母一辈的要求,肯尼斯并未答应离婚,而玛丽莲也不再坚持此事。在生下了第三个孩子之后,肯尼斯对妻子彻底失去了兴趣,而玛丽莲也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两人开始进入了分居,玛丽莲搬进了地下室独住。无论是圣诞新年的家庭聚会,还是每逢周末前往教堂,贝纳多一家的身影里,再也没有了母亲玛丽莲的存在。

在听到了母亲将实情和盘托出之后,保罗从最初的惊愕变为了勃然大怒,他觉得母亲如今所遭遇到的一切粗暴对待,都是她咎由自取所致。他一边哭着一边对母亲破口大骂“婊子”、“不要脸的贱人”、“骚货”,而母亲也干脆回应他:“野种”、“狗杂种”。这次长谈不欢而散,同时也导致了保罗和母亲的彻底决裂。

17岁这年,保罗再次遭遇到了人生中的一大打击:父亲肯尼斯性侵了家中的小女儿,保罗的妹妹艾米莉。在性侵发生之时,保罗就躺在隔壁的卧室中,他可以清晰地听到父亲的怒吼和妹妹的惨叫。肯尼斯叫嚷着“你妈妈就是个贱货,所以你也是个贱种”,“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妓女的女儿”,“你妈妈不是个处女,所以我就来带走你的处女,这是她欠我的。”丝毫不顾多年的父女之情和家庭伦理,肯尼斯在发泄完暴行之后,还狠狠地威胁了家里的孩子们绝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他就会把每个孩子都折磨致死。

在这一阶段里,保罗开始显现出了一些不太常见的举动:少年时期的他是严格约束自己要表现优秀,而现在的他开始要求身边的人也必须表现得出色才行。他开始要求自己当时的女友娜迪亚在穿着、举止、交友上必须符合自己的眼光,而这样过度的管束让娜迪亚开始厌烦和他的关系,提出了分手。愤怒的保罗将娜迪亚送给他的所有小礼物都翻了出来,付之一炬。

也许是处于出身的自卑,又或是保罗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尽早脱离这种混乱而毫无前景的家庭关系,他在学业上继续更加努力,从高中毕业后,保罗在安利(Amway)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而安利里的那种像打了鸡血一般的“积极向上”的气氛深深地感染了保罗。他开始热衷于寻找、收藏和学习那些成功学的书籍和录像带,一遍遍地重复模仿着那些营销学大师们的谈吐和举止。这些技巧让他在朋友们树立起了威望,也让他成为了朋友们心中的“泡妞高手”。在情场上,保罗热衷于在街上、酒吧、公交车上和年轻女孩搭讪,用自己俊美的外形和出色的谈吐来吸引这些女孩的注意,引诱她们发生性关系,并且在睡一觉之后便提出分手。

当他的朋友向保罗问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频繁换女伴”的时候,保罗的回答说,他只是给这些轻浮的女孩们一个教训,一节社会迟早都会给她们上的课。与此同时,保罗也开始表现出了一种对童贞女性的迷恋,他甚至曾在酒后对朋友提到过自己的梦想,是拥有一个“处女农场”,他要从小培育一些女孩,仅供自己享用。

这也许只是一个年轻人的性幻想,但在实际的性关系中,保罗也变得越来越浮躁,越来越暴力。从1984年起,20岁的保罗开始同时交往多个女友,并且出现了具有一定强迫性的性行为。他的强迫行为,例如管束女伴出行、打扮等等逐渐增多,同时他也要求女伴在关系中要对他绝对服从,并且必须保守秘密,不能向任何人谈起他强迫女伴发生关系的事情。看到这里,我们可以明确地发现保罗这一时期的行为,与他所看到、经历的童年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而另一方面,保罗在事业上的努力其实也丝毫没有放松。他在安利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考上了多伦多大学,就读于金融专业,并且于1986年毕业后在普华永道(Price Waterhouse)会计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只脚踏入了精英阶层。由于在普华永道的工作强度很高,所以保罗反而没有了那么多时间来进行他的“猎艳”活动。这时,保罗当时的女朋友詹妮弗提出了分手,并且威胁保罗说如果他胆敢继续纠缠自己的话,她就会去报警,向警方说明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暴力。

保罗选择了退缩,但内心中的抑郁和愤怒,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1987年5月起,保罗开始在加班至深夜之后,去酒吧搭讪年轻女性,有时是在路上尾随晚归的女孩。5月中旬和5月底,他分别强奸了两名女孩后逃走。在当年7月,他再次对一名女孩下手。所有的案发地都是在多伦多近郊的嘉士堡,这连续三起强奸案使得当地民众分外紧张,并将这名神秘的强奸犯称为“嘉士堡强奸狂”。

直到1987年10月,保罗遇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卡拉荷莫卡(Karla Homolka)。


与保罗相同,卡拉也来自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卡拉出生于1970年5月4日,父亲卡雷尔是一名捷克移民,母亲多萝西是加拿大安大略本地人。卡拉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她还有两个妹妹萝莉和塔米。与保罗一样,卡拉从小就被人认为是个聪慧、美丽、开朗的女孩,有着美丽的金发和天真的笑容。

卡拉的父亲是一名旅行销售员,要经常带着商品样本在加拿大各处上门兜售,因此他时常不在家。据卡拉回忆,孩子们都非常依恋母亲多萝西,尤其是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家中总是充满欢笑。而每当父亲结束了出差,回到家中时,孩子们都会感觉到明显的压力 —— 因为卡雷尔有酗酒的恶习,而且每当他喝醉后,总会对家中的女儿们动手动脚。随着女孩们逐渐长大,父亲的侵犯行为有增无减,这让她们都在家中感到无所适从。

也许是身为长女的缘故,卡拉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开始显露出了一种霸道的性格,在家中对两个妹妹发号施令,而这种习惯也被她带到了学校。自然,在同龄人眼中,卡拉的这种性格是让人讨厌的,尤其是她每每在与同学们发生争论时,总喜欢用高压的态度和口吻去压倒别人。日子久了,卡拉身边的同龄朋友越来越少,而她也面临了被孤立的局面。升入初中之后不久,卡拉的这种状态变得愈发严重。为了在学校引起注意,卡拉开始在课堂上用美工刀割腕,或是公开宣布自己的自杀企图。这样的行为不仅没能使她获得想要的关注,反而使身边的同学和老师都开始有意地回避她。

就这样,卡拉出现了抑郁的症状。随着青春期的情感躁动,卡拉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她开始接触了一些成人影片和杂志,并对其中的性虐待部分尤其感兴趣。她的特立独行并没能使她在学校中获得“很酷”的印象,反而让周围的人们都觉得她是个无法正常沟通的怪胎。与此同时,卡拉的家庭也发生了变故:父亲向母亲提出了离婚,原因是他在外面搞上了一名女服务员,想要跟这个女孩远走高飞。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卡拉的母亲多萝西在痛哭了两天后,并未答应丈夫卡雷尔的离婚要求,而是提出“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多萝西甚至主动地参加到了卡雷尔和那名女服务员的性行为之中。面对这样混乱且道德沦丧的家庭环境,卡拉也曾找母亲谈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母亲给她的回答是:

“家里的事情就让它在家里消化掉,不要传到外面去。”

1987年,从高中毕业后,卡拉来到了母亲所工作的诊所,成为了一名诊所助理。

在这一年10月,卡拉看到了一则广告,在多伦多市内的一家宠物商店里,将举办一场关于名贵血统狗的展览。卡拉来到了这家宠物店,尽管她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是在这里,她遇到了一个长相英俊,谈吐文雅,风度翩翩的小伙子,保罗。

这一年卡拉17岁,保罗24岁。


在相遇的第一天晚上,卡拉便和保罗一起去酒店开了房间,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令人意外的是,保罗就此便被卡拉所深深吸引,一改往日作风,反而在这之后频频与卡拉约会,频率达到了一周两次。卡拉也迷恋上了保罗,她开始按照保罗的指示穿衣打扮,断绝了自己的社交关系,与保罗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在审视这两人关系的时候,让我最初产生不适感的,是卡拉对于保罗的“绝对服从”:保罗对卡拉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包括日常生活和性行为,而卡拉将这些要求全一条条记录下来,并将它命名为“自我提升清单”,每天都按照这个清单来规划自己的行动。而这一点令保罗非常满意。

如果我们思考下卡拉的这种感情状态的话,其实不难发现,她这样做的原因其实有三:第一是保罗所展现出的独有的魅力,也就是所谓精神变态的魅力,这在许多精神变态的案件中非常常见;第二,卡拉当时的家庭现状已经令人窒息,母亲和父亲的小三一起生活,而且在家中还会遭遇性侵犯,这会使卡拉主动想要摆脱眼下的环境;第三是卡拉在与保罗的交往之中,尽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控制,但这也让她获得了一直想要得到的关注感,而其本身轻度的受虐倾向也让她不仅没有产生反感,反而有了一些心理上的安全感。

而对于保罗来说,他对卡拉的着迷,其实也不难理解:卡拉与其他“普通女性”不同,她对保罗的种种要求不但不反感,甚至乐于接受;保罗所需要的控制欲、掌控感,在卡拉身上都可以得到满足。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卡拉和他都来自于几乎一样的糟糕的家庭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下所造就的人格,会让他们彼此相处时找到熟悉的感觉,甚至可以直接适应去扮演相应的家庭角色。

当然,两人之间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其实也出现了一些裂痕。最初的裂痕其实源自于卡拉和保罗的一次缠绵,在一番激情之后,保罗显得闷闷不乐,生起了闷气。在卡拉的追问之下,保罗承认自己的愤怒,源自于他没有得到卡拉的处女之身。保罗承认自己非常爱卡拉,也想跟她发展长期的关系,但每当想到卡拉曾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自己就会愤怒和嫉妒得难以控制。

卡拉并没有觉得这是保罗的异常,反而对自己产生了自责,她向保罗表示自己一定会用尽办法,来“还给保罗一个处女”,而在这之前,她将接受保罗去继续“猎艳”。

1987年12月,在保罗和卡拉刚刚认识2个月,还处于热恋期时,保罗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夜间强奸行为。就这样,“嘉士堡强奸狂”再次开始猖獗活动,让加拿大的安大略省警方不得不开始加强警力巡逻,并且抽调出人手侦破此案。而此时,保罗的强奸行为并未因此而减少,相反他变得越来越主动,越来越胆大。在最后的几次外出强奸行动中,他甚至带上了卡拉,让他协助自己去搭讪或抓住那些女孩,以便让自己完成强奸行为。

1988年7月,保罗所犯下的强奸罪行已经接近了两位数,而警方也从越来越多的报案受害者口中,逐渐掌握了一些重要线索。根据受害者们的口述,警方制作了嫌疑犯的画像,但考虑到一旦公布后有可能打草惊蛇,这一画像并未对外公布。安大略警方按照画像和警方的性犯罪者记录,开始挨个排查嫌疑人,但可想而知,这一排查必然毫无所获:尽管保罗曾经多次实施强奸,但他从未有过案底,不在警方的排查范围之内。

1989年5月,安大略省警方接到了一则指控,一名强奸受害人指认保罗是强奸她的犯人,而且在现场还有一名金发女性协助保罗作案。警方在接到这起指控后并未引起重视,因为首先这名指控者是一名性工作者,而警方往往认为性工作者的证词是不可靠的;其次,加拿大也从未出现过“伴侣实施强奸”,用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女朋友协助男友去强奸他人,这时根本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因此,安大略省警方甚至没有对保罗进行盘问,便迫使报案人撤销了这一指控。

1990年5月,一年过去了,随着遭到“嘉士堡强奸狂”性侵的人数依然在不断上升,警方被迫公布出了历年以来的多起发生在嘉士堡本地的强奸案的部分信息,以及嫌疑犯的特征画像。作为补充,警方还给出了一些“女性着装和外出指南”,提出希望年轻女性们尽量避免在夜间单独外出。当嫌犯画像被登在报纸上,并在电视台播出后,许多人立即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保罗贝纳多。

此时的保罗贝纳多,其实已经从普华永道辞职,而转手干起了走私烟草的买卖:在90年代,美国各地的烟草税率普遍较低,每包香烟的税费大概是1美元上下,而在加拿大烟草税费会达到1.6美元甚至更高。保罗会驱车越过边境,在美国进货后再运回加拿大进行售卖,每包烟赚取0.5至1美元的差价。由于美加边境的缉私活动较为松散,因此保罗用这种手段赚了大钱。与此同时,保罗的疯狂行为也并没有停止,至1990年7月为止,他强奸的人数已经达到了19人 —— 而这仅仅是警方后来收集到的已报案的强奸受害者人数。按照世界范围的社会统计,强奸案报案率不足50%。

也就是说,保罗所强奸的受害者人数大概远远超过19人,而且其中一大部分的强奸罪行都有卡拉的现场目击,甚至有她一定程度的参与。

几乎是同一时期,也许是在感情关系中感到了一些危机感,卡拉想到了如何实现自己“给保罗一个处女”的承诺:她盯上了自己年仅15岁的妹妹塔米。

在三姐妹中,塔米和姐姐卡拉长得最为相像,都有着长长的金发和天真的笑容。与性格叛逆的卡拉不同,塔米在家中年龄最小,性格也最为顺从,尤其是对大姐卡拉,更是几乎言听计从。卡拉认为塔米和自己样貌相仿,又从未有过男朋友,所以理应是满足保罗的最佳人选。更重要的是,根据她对保罗的观察,卡拉已经觉察到了保罗对自己的妹妹塔米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当保罗来家里做客时,他的眼睛时不时就会在塔米的身上游走,使劲盯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女的臀部和胸部。

卡拉知道保罗想要什么,她也认为这是她对保罗实现承诺的最好方式。于是她对保罗坦诚了自己的计划,想要协助保罗来迷奸自己的妹妹塔米。而保罗在得知了这个计划后,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对,他当即开始和卡拉进行了规划。

按照最初的计划,卡拉将从自己工作的诊所偷回来一些安定剂,而保罗将邀请自己和塔米一起去安大略湖开车兜风和露营。趁塔米不备之时,卡拉会将安定剂混在食物中让塔米吃下,趁她昏迷之时由保罗实施强奸。按照卡拉和保罗的规划,这一计划会在暑假的7月期间实施。而可怜的塔米,此时还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而这时的卡拉似乎已经进入了帮凶的角色,她会趁着塔米睡熟的时候,悄悄从屋里打开塔米房间的窗户,让保罗可以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塔米的房间,对着睡熟的塔米手淫。

1990年6月,警方再次接到了两条线索。其中一条线索来自于一名银行员工,此人曾是保罗在普华永道的前同事,他提出警方所公布的嫌疑人特征和画像都与保罗完全相符。而另一条线索来自于保罗一名酒友的妻子,她向警方证实保罗曾在1987年就因涉嫌强奸被警方问询过,但并未立案调查,而且保罗也多次在她的面前提起过近似于强奸行为的经历。然而可惜的是,此时警方依然在全力排查性犯罪者名单上的人选,并没有抽出精力来对这两条线索进行跟踪挖掘。警方所做的事情,仅仅是在7月初派了两名警员,去保罗的家中进行了简单的问询。

而警方的突然出现,尽管没能令保罗露出马脚,但也在相当程度上提醒了他警方对于这些连环强奸的重视调查程度。为了保险起见,保罗暂停了外出强奸的活动。而这样一来,他对于发泄自己的异常性欲,反而变得更加执拗,脾气也愈发暴躁。卡拉认为,必须尽快帮助保罗解决处女的问题了。


1990年6月19日,嘉士堡地区出现了一起神秘的失踪案。一名19岁的多伦多大学女大学生,伊丽莎白贝恩,在当天傍晚驾车外出后再也没有回家。根据女生母亲的回忆,她在离家时说要“去上网球课”。而根据警方的调查,当晚在多伦多大学嘉士堡校区,确实有伊丽莎白报名的课程,但她并没来上课。3天后的6月22日,伊丽莎白当晚驾驶的汽车在一家加油站外被发现。警方在检查了这辆汽车后,除后车窗的玻璃被砸开以外,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指纹,但是在车后座上发现了一片血迹。根据分析,这片血迹与伊丽莎白的血型相符。

作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伊丽莎白当时的男友,22岁的罗伯特巴托维奇立即被警方展开了密集的问询,并且在一周后因涉嫌杀害伊丽莎白被警方拘捕。根据罗伯特的供述,当时他刚刚从心理学本科毕业,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当天傍晚他确实和伊丽莎白见了面,在吃过晚饭后两人开车离开餐厅,伊丽莎白将他放在家附近后便独自驾车离开。罗伯特的供述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因为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罗伯特和伊丽莎白在餐厅里发生了争吵,并激化成为肢体冲突,伊丽莎白跑出餐厅后罗伯特对她紧追不舍,并且在伊丽莎白上车后罗伯特还砸破了车窗。而这一点,警方发现与罗伯特手上的伤痕相符。在警方的追问之下,罗伯特承认了他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冲突,并且改口称自己当晚是步行回家,没有再见过伊丽莎白。

1990年11月,罗伯特被警方正式逮捕,之后以一级谋杀罪被起诉。尽管罗伯特始终坚称自己与伊丽莎白的失踪无关,而且拒绝了检方的认罪交易(以主动认罪换取较轻量刑),罗伯特的律师也死死咬住了警方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罗伯特与此案有关,反而一直逍遥法外的“嘉士堡强奸狂”很可能是本案凶手,但检方的强势以及罗伯特在警方盘问下撒谎的行为,给他带来了极其不利的影响:1992年3月,安大略法庭判处罗伯特二级谋杀罪名成立,即“未经预先策划的谋杀”,处以18年监禁。在2008年,经过了16年监狱生活后,罗伯特终于在律师团的帮助下成功翻案,推翻了有罪判决。之后在2010年,罗伯特对安大略省政府提出了诉讼,并发现了当时负责审问他的警官偷换了供词,并主动隐匿了重要证据。

而针对这起案件,卡拉和保罗坚称此案与自己无关 —— 尽管这可能是他们犯下的第一起杀人案。而伊丽莎白的尸体到目前仍然不知下落。


让我们回到卡拉和保罗的这起案件中来。

时间来到了1990年7月24日,卡拉和保罗按照先前的计划,开始实施了迷奸妹妹塔米的行动。三人开着车来到了安大略湖湖畔,而心怀鬼胎的保罗和卡拉尽力地让塔米玩得开心,以便于消耗掉她更多的体力。当晚,三人在公路边的家庭餐厅吃了晚饭,卡拉按照计划好的,趁塔米去上厕所的时候将安定剂的胶囊打开,把药粉拌入了塔米的通心粉中。毫无防备的塔米在吃完通心粉后,立刻陷入了昏睡。卡拉和保罗两人将睡得人事不省的塔米拖上了车,直奔汽车旅馆。

在汽车旅馆中,卡拉将塔米扶上床,把她的衣物全都脱光,并自己坐在一旁准备“观赏”即将发生的强奸。就在保罗正在脱衣服准备实施犯罪时,塔米却突然醒了过来。由于身处汽车旅馆,隔音很差,保罗并不敢采取强硬手段强奸,直接躲进了卫生间。而卡拉也只好打圆场,说是因为塔米昏倒了,只好帮她脱掉衣服透气等等,用一些借口将这起强奸未遂掩饰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又或是出自于对姐姐的信赖,塔米对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

大概是天意,尽管警方在6月时对于两条同时出现的指认保罗的线索并未予以重视,但在几个月之后,当性犯罪者名单已经被彻底筛查一遍后依然没有收获时,警方再次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两起指认线索。

在这两条线索的指引下,警方在1990年11月再次对保罗进行了问询。在这次问询中,保罗显得开朗并且非常配合,自己主动提出可以由警方采取指纹和血型去进行检验。当负责问询的警官问保罗,他认为自己为何被警方叫来问话时,保罗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喝酒后吹牛,而一些明显夸张的话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这次问询仅仅持续了35分钟,但保罗的一切反应都给警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警方随即转而去调查了线索的提供人,也就是那名酒友和妻子的背景,发现两人曾因盗窃和寻衅滋事而被警方逮捕过。就这样,警方认为保罗提供的是更为可信的证词,并未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询问,而且将他直接排除在了嫌疑人名单之外。对于在这次问询中所收集到的保罗的指纹和血液样本,也就此被警方束之高阁,没有进行任何的分析和比对。

而当警方终于再次想起这份样本的时候,几名美丽而鲜活的生命已经遭到了毁灭。


在90年11月的问询中,保罗所表现出大方和配合,尽管令警方所信服,但保罗自己却感到了严重的危机:在警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指纹、血样之后,保罗明白一旦他在强奸案中留下任何相关线索,都会让自己马上成为警方的抓捕对象。对卡拉来说,其实也面临同样的担心:从1990年年中开始所发生的几次强奸案中,她不仅越来越享受观看保罗强奸女孩们的过程,甚至自己也参与其中,用异物和手指参与强奸。因此,从这一阶段开始,保罗和卡拉便不得不暂停了一切预谋的强奸作案。

显然,对于这对伴侣来说,他们的异常性欲亟待一个宣泄的出口,就这样,逃过了第一次强奸企图的塔米,再次成为了两人的目标。

1990年12月23日,圣诞节假期刚刚开始。尚未与卡拉开始同居的保罗应邀来到了卡拉和父母姐妹们的家参加聚会。在聚会上,卡拉和保罗有意地将卡拉的父母灌醉,让他们早早上楼去休息。当全家人都回到楼上卧室睡下的时候,卡拉和保罗把也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塔米拉到了楼下的地下室,说要一边玩游戏一边继续喝酒。塔米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和姐姐一起来到楼下后,便坐倒在了地下室的沙发上。由于酒精的作用,她开始昏昏欲睡。

卡拉给塔米拿来了一杯热巧克力,说要给塔米“提提神”,然而在这杯饮料里,卡拉早已将自己买回来的大量安眠药碾碎后混在了里面。塔米喝下热巧克力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卡拉笑着对保罗说:“亲爱的,这是你的圣诞礼物。”



1991年盛夏,一场绝对梦幻的婚礼在加拿大著名的“童话小镇”尼亚加拉湖畔教堂举行。21岁的新娘卡拉·霍莫尔卡和26岁的新郎保罗·贝尔纳多携手走红毯,向亲朋好友展示什么是“童话夫妻”。那时的卡拉娇美英俊潇洒,生来一张芭比娃娃般天真烂漫的脸,瀑布般流淌的大面纱遮住他闪亮的眼睛;保罗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上帝给了他精心雕刻的完美身材。这对光彩夺目的新人坐在马车里,犹如王子公主一般,在祝福声中缓缓飘向幸福的港湾。人们一度坚信,世间所有的幸运都被用来造就了这样的黄金夫妻,直到两年后,这对传说中的“完美夫妻”被送上法庭,接受最严重的连环杀人罪名指控。幻灭。

从人人羡慕的“童话夫妻”,到加拿大最恐怖的杀人狂魔,贝尔纳多夫妇成为尖锐的讽刺,给“世界看脸论”致命一击。

处女之夜

卡拉·霍莫尔卡的整个少女时代,就像那些言情剧中的女主角一样精彩。虽然她出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普通家庭,但幸运总是紧紧地围绕着她。卡拉美就像一颗启明星,性格活泼,金色的长卷发和蝴蝶睫毛让她像芭比娃娃一样稚嫩性感。作为家中三个孩子中的老大,她一直受到“星捧月”的特殊待遇。甚至在同学眼里,他就是“校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散发着玫瑰花香的人。

17岁那年,卡拉遇到了她的“肯傀儡”——保罗·贝尔纳多。彼时,保罗年仅21岁,犹如从人间下凡的太阳神,一下子俘获了卡拉的芳心。作为一名初级会计师,也就是未来的精英,他的光明前途完全可以预见。因此,当他们宣布与父母的关系时,他们立即被认出来,并在1989年平安夜订婚。

一对年轻英俊的男子和一名美丽的女子喜结连理,这似乎与安大略省多伦多市士嘉堡近年发生的狱中强奸事件无关。但到那时,已经有14起强奸或强奸未遂案让当地警方不堪重负。歹徒每次都“下手狠狠”。他们袭击路边的未成年少女,蒙住她们的眼睛,长时间将她们带回家中。虐待和强奸,在你把它们扔掉之前,把它们玩够了。由于受害人是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遭受酷刑,警方很难确定犯人的身份。正因如此,多伦多反性侵调查队的调查人员每天都在公交车站等地巡逻,但犯人总有越狱的选择权就在眼皮子底下。

“多伦多恶魔”已成为当地居民的心病。

1988年至1990年间,警方采集了130多名嫌疑人的DNA样本,通津也接到了多起举报。线人中,家庭主妇蒂娜向警方证实,她丈夫有个好朋友,经常在他面前说起自己变态的性趣事,因此她有理由相信对方可能是“多伦多荡妇”。而她口中的“色狼”就是保罗·贝尔纳多。

仅凭这样的口头证据,无法证明保罗与这些性侵案件有直接关系,所以警方当时并没有兴趣。然而,1990年5月26日,一名19岁的强奸受害者说她看到了罪犯的脸。按照她的口述,民警拍了一张肖像,照片中的人与保罗十分相似。

于是,保罗终于上了“嫌疑人”的名单,并于11月20日被警方审问了半个多小时。可惜,比起吹哨人的语无伦次,保罗还真是占了上风。他的高颜值已经赢得了人们的青睐,更何况他还自愿提交DNA样本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审讯时,他始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风度翩翩,美貌迷人的未婚妻,也是洗脱嫌疑的证据之一。

警方实在无法将这样的小伙子和“色魔”联系起来,只能怀疑线人是为了获取高额悬赏,故意围捕他的朋友。结果,保罗第二天就被解雇了。

保罗·贝尔纳多强奸并杀害了至少三名女性。

保罗·贝尔纳多与夫人卡拉·霍莫尔卡,被称为“童话夫妻”。由于认罪协议,卡拉只服刑12年。她于2005年获释,搬到魁北克,再婚并育有一子。

但事实上,洗清嫌疑的保罗最近刚刚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单身之夜”——也就是他与卡拉结婚的前半年。这也是一个警察不应该忽视的血腥夜晚。.

卡拉与保罗之间的“爱情”,与常人所理解的不太一样。简单的说,他们的价值观重合太远了。卡拉有一个妹妹塔米,她当时只有十四岁,也继承了家族的优良基因,长大后成为了纤细的芭比娃娃,有着纤细的双腿、金发蓝眼。刚刚谈恋爱的Tammy暗恋着未来的姐夫。这很容易理解。在很多女生眼里,保罗是一个“梦中情人”。

1991年至1992年间,贝尔纳多夫妇因强奸和谋杀他们的妹妹塔米以及后来的克里斯汀法兰西和少年莱斯利马哈菲而受到全世界媒体的关注。

如果是别的女人,万一发现妹妹对自己的丈夫有不伦之情,一定要及时警告。但卡拉却反其道而行之。她主动向保罗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在他们正式结婚前,保罗可以为塔米破处。

保罗很快就认出了这个扭曲而荒谬的提议。所以一天晚上,卡拉打着和姐姐谈话的幌子给自己倒了掺了药的香槟,塔米很快就昏倒了。之后,保罗对塔米进行了整晚的蹂躏,直到他们发现塔米抽搐得很厉害,呕吐物卡在呼吸道,昏迷不醒。

这对准新人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清理了现场,并假装这是一场意外。这也和调查强奸案时一样。警方在调查时,万万没想到塔米的死是亲戚的阴谋,很快就结案了。

躲过“双劫”的贝尔纳多夫妇于1991年搬到了圣彼得堡。凯瑟琳定居下来,此后与多伦多划清界限。有趣的是,自从这对恋人搬家后,多伦多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俘虏强奸案。就在贝尔纳多一家住在圣路易斯两个月后。4月6日凌晨,14岁的女孩莱斯利·马哈菲(Catharines)在一个公交车站被绑架。许多天后,她被肢解的尸体在当地的一个湖中被发现……

最“纯真”的芭比娃娃

“芭比娃娃”第二次在圣路易斯失踪后,卡拉首先向警方报案。凯瑟琳——15岁的女孩克里斯汀·弗伦奇放学后离开了她就读的私立天主教学校,消失在街头。

警方从中查获大量犯罪证据的贝尔纳多夫妇的住所,在定罪后遭到愤怒的市民用砖头“欢迎”。

在警察面前哭泣的卡拉并没有试图揭露保罗的强奸和谋杀,而是指控她的丈夫实施家庭暴力。然后她哭得黑蓝的“熊猫眼”。

警察在圣凯瑟琳斯显然比多伦多更清醒。他们很快了解到保罗的案子,发现他曾多次在多伦多被指控为“妓女”。说明这正是多伦多连环强奸案的延续。于是警方派人搜查了贝尔纳多家,逮捕了保罗。

搜索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因为它发现了大量保罗虐待和侵犯年轻女孩过程的视频,包括作案前与卡拉亲密互动的画面;所有的年轻女孩都被蒙上眼睛,在恐惧和暴力的威胁下遭受最残酷的性虐待。但也可以说,这次拿到的证据很少,因为任何一盘录像带上,几乎都没有杀人的场景。LeslieMahaffy和ChristineFrench是受害者之一。

换句话说,保罗预计将被判入狱和强奸罪,但无法证明谋杀;至少,必须找到Leslie和French的尸体。当时,卡拉一脸悲伤地向检方提出了一份“快乐合同”,因为她是第一个被指控犯有谋杀罪的人,而审判就在保罗之前。卡拉通过她的律师圣凯瑟琳要求她说出全部真相,只要她能在两次严重的谋杀案审判中获得一定程度的豁免权。

交易获得批准后,卡拉透露了原委。根据卡拉的证词,她本人就是保罗的受害者之一,不得不帮助保罗囚禁他们婚姻中虐待他的“芭比娃娃”。同时,她揭露了两具尸体的藏身之处,弗兰克被遗弃在荒地的一条水沟里;莱斯利被扔进了湖里。

就这样,卡拉免于死刑,强奸和谋杀两起案件仅被判处五年和十年有期徒刑。

这意味着保罗本人必须承担繁重的工作。

保罗的辩护律师约翰罗森显然是个聪明人。他一遍又一遍地观看视频,然后指出连环杀人案的线索。他发现,保罗在多伦多作案期间,作案手法非常相似。他绑架了受害人,将他们蒙上眼睛带回家中,对他们进行了长达24小时的酷刑折磨,最后才将他们释放。换句话说,保罗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兽欲,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特意阻止受害者看到他的容貌。

但是录像带上清楚地显示了一件事——是卡拉从受害者身上取下了眼罩。

主动让受害人看到罪犯的模样,无疑是打算杀死“玩具”。

因此,罗森有理由相信,如果说保罗是绑架强奸案的幕后黑手,那么卡拉就是助长这场罪恶的凶手。更有什者,在受害人死后,他们继续“亲密合作”,尸体被移到洗手间进行肢解,卡拉用抹布擦去所有的血迹……

此外,据保罗供述,弗伦奇是在街上被这对夫妇埋伏绑架的。由于法国人在袭击中激烈反抗,两人在勒死他之前虐待了孟加拉人三天。种种迹象表明,卡拉并不像她自己描述的那样“天真无邪”,而这简直就是这对夫妻共同创造的一系列恶魔般的“游戏”。

正因为如此,罗森决定在法庭上摘下卡拉的“小白兔”面具。表面上,她是想通过这种刺激,逼迫卡拉露出真面目。

罗森的霸道出击让两人彻底决裂,接下来就是“金童玉女”互怼的时候了。“KenDoll”和“BarbieDoll”紧追不舍,试图证明他们的犯罪行为是由伴侣教唆的。喜欢看法律剧的人都知道,被告人要想获得陪审团的同情,“演技”是必不可少的。卡拉显然深知这一点,所以每次出庭她都会泪流满面,不断认罪,竭力诠释“芭比娃娃”的脆弱和纯真。

对于庭审中的被告人保罗,用陪审员埃里克·布罗德赫斯特的话来说,“他身材高大,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一双蓝色的眼睛永远冰冷。”这个名字和“芭比娃娃”自认为是肯娃娃的天作之合,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反社会性格。

很有可能,这对夫妻的相互争斗,必然会以女方的胜利而告终。经过18周的审判,最终陪审团一致决定,针对保罗的九项指控,包括谋杀、性侵犯、虐待和身体监禁,均已得到证实。

但根据加拿大现行法律,一般不会判处死刑,最高刑期为无期徒刑加25年不得假释。2012年5月,加拿大最骇人听闻的肢解案的罪魁祸首卢卡·罗科·马尼奥塔就是这样被判刑的。部分肢体被送到了保守党和自由党的总部,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受到了类似于“赦免”的处罚。

接下来的发展就更尴尬了。不知道是因为加拿大人太喜欢芭比娃娃还是Kara的演技太写实了。即使宣判后,法院也相信她有悔罪,才从宽处理。判处两年缓刑。

所以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芭比娃娃”,才显得更加无辜。

2005年7月,“芭比娃娃”卡拉·霍莫尔卡在入狱十二年后正式获释。与她在监狱中被判处死刑的“肯娃娃”保罗不同,她开始与自己的生活重新建立联系。

当时,贝尔纳多家正在拆迁,因为虽然没有拆,但每天都会收到愤怒居民的砖头。因此,卡拉搬到了蒙特利尔,后来又来到了加勒比海岛屿荷属安的列斯群岛,在那里她匿名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在这样的“童话世界”里,原罪甚至极有可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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