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战史爱好者,我不得不说,中国二战史研究仍然处在一个很低、很业余的水平,在深度和广度上都存在很大问题,特别是东南亚战场的战史和人物,基本上还是空白。根据2005年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二战研究在中国》,建国后大陆出版的有关中缅印战场著作,基本上是1994年以后出版的有关中国远征军的著作,没有任何有关中缅印战场上英军、美军的专著;中缅印战场人物研究,基本上只有史迪威和陈纳德。同样,建国后大陆翻译出版的国外二战史著作,其中有关东南亚战场的,似乎只有一本日本防卫研究所编的《缅甸作战》,英国和美国的专著一本都没有,这非常非常奇怪!!!战史人物传记翻译方面呢,涉及东南亚战场的也只有史迪威和陈纳德两个人的传记。英国方面还是一人没有。这至少说明中缅印战场研究存在两个问题:一是非常缺乏国际视野,基本上还是自说自话;二是远远不够系统,很多方面都是空白。正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像王楚英那样的人,钻历史的空子,编造弥天大谎。这种局面应当改变。
中国作为中缅印战场的主要一方,应当把历史问题搞清楚,除了中国远征军研究以外,还有必要系统翻译出版英、美、日三个国家的相关著作。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工作,可以慢慢地做,第一步是把相关的战史著作和战史人物传记、回忆录梳理出来,然后由有关方面的专家选择一批有代表性的战史专著、人物传记、回忆录出版。可以先从回忆录和人物传记做起,这样便于慢慢培养读者群。我认为从英国方面来说,有几本非常值得引进的书,韦维尔的官方传记《最高司令官韦维尔》(WavellSupreme Commander. 1941-1943),约翰·康奈尔(JohnConnell)的《韦维尔:学者和军人》(Wavell: Scholar and Soldier),菲利普·齐格勒(PhilipZiegler)的《蒙巴顿传》(Mountbatten),斯利姆将军的回忆录《反败为胜》(Defeat IntoVictory)。此外,还有温盖特手下两个最得力的干将,弗格森准将和卡尔弗特准将,俩人都是非常传奇的人物,而且都出版过若干回忆录,其中有关西南亚战场的回忆录包括,弗格森的《超越钦敦江》(Beyondthe Chindwin)、《绿色的原野》(The Wild Green Earth)。卡尔弗特的《疯狂战斗》(FightingMad)、《怀着希望的囚徒》(Prisoners of Hope)。
美国方面的人物传记和回忆录包括:史迪威的副官弗兰克·多恩的《随史迪威走出缅甸》(Walkout With Stilwell inBurma)。这部回忆录从1941年底美国政府决定派史迪威出使中国,一直写到1942年5月盟军在缅甸惨败后,史迪威带手下一百余人从缅甸走到印度的经过,详细叙述了那段英勇、传奇的经历,此外,多才多艺的弗兰克·多恩还告诉我们很多鲜为人知的历史细节。另外一个重要人物是弗兰克·梅里尔,他作为参谋人员长期跟随史迪威,后来成为“梅里尔掠夺者部队”的指挥官。有关这支部队的著作不是很多,最著名的要算查尔顿·奥格本(CharltonOgburn)1959年出版的《掠夺者》(The Marauders),以及查尔斯·牛顿·亨特(Charles NewtonHunter)1963年出版的《加拉哈德》(Galahad)。还有一个人,中国人应当记住他的名字,他就是“缅甸医生”戈登·西雷格夫(GordonSeagrave),就是那位带领缅甸护士随史迪威一起走出缅甸的传奇人物,他救治的中国士兵远比白求恩多,但中国很少有人知道他。他有四本著作,其中较为重要的是《缅甸医生》(BurmaSurgeon)和《缅甸医生归来》(Burma Surgeon Returns)。
以上只是回忆录和传记,此外,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官方战史研究成果,具有非常高的学术价值,应当翻译出版。包括英国官方战史《对日战争》,美国陆军历史中心的《对日战争》,当然最重要的是查尔斯·罗曼努斯(CharlesRomanus)和赖利·桑德兰(RileySunderland)的三部堪称中缅印战史“拱顶石”的巨作:《史迪威出使中国》(Stilwell's Mission toChina)、《史迪威的指挥问题》(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中缅甸战区的最后岁月》(TimeRuns Out inCBI)。《史迪威与美国在华经验》的作者巴巴拉·塔奇曼称赞他们的研究成果时说,“任何后来进入这个领域的人都会对他们心存感激。”这些著作尚未译成中文,实在是中国二战史研究的一大缺憾。
国外很多战争史、军事人物和军事思想经典著作,国内都没有译本。这一点我们连台湾的眼界都不如,很多经典还是台湾钮先钟先生翻译的,这不能不令大陆学界汗颜,我们应当感到惭愧,我们应当做一些事情,让后人了解历史真相。
文引自:eastvirginia的日记;图为本人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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