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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奁炉小考

一、宋代文献中的炉与奁


宋代香炉种类较多,陈敬在《陈氏香谱》卷三“香炉”条云:“香炉不拘银、铜、铁、锡、石,各取其便用,其形式或作狻猊、獬豸、凫鸭之类,计其人之当。”狻猊即狮子,《尔雅》卷第十一《释兽》第十八记载:“狻麑如虎猫,食虎豹。”郭璞注曰:“即狮子也。”考古发现诸多狮子香炉,如安徽宿松县北宋元祐二年(1087)墓出土一件绿釉狮子熏炉,宝丰清凉寺汝窑亦出土狮子香炉。
凫鸭香炉在宋代很流行,宋人以金鸭、宝鸭或鸭熏等词为其代表。南宋周端臣有《青铜香鸭诗》,指出香鸭用于文房之中。刘过《贺新郎·春思》“金鸭香浓喷宝篆,惊起雕梁语燕”,张敬斋《贺新郎》“金鸭亭亭书云篆,散非烟、南极真仙至”说的则是鸭炉使用篆香。考古发掘的凫鸭香炉有江西吉水南宋纪年墓所出的一件铜凫鸭香炉,鸭身采取可上下闭合方式,进气口在鸭背羽毛间。汝窑窑址亦出土香鸭熏炉,不过数量较少,而且皆残。标本C2∶840,盖面中部卧一鸭,中孔与鸭腹相通,鸭体较大,仰头翘尾,羽毛清晰逼真。此外,宝丰清凉寺汝窑窑址还出土有鸳鸯形、龙形及莲花形熏炉和香毬等。
《陈氏香谱》所载的香炉只是几种特殊造型。除了珍禽瑞兽香炉,宋代常见的香
炉还有高足杯式,譬如南宋绍兴十四年(1144)浙江宁波天封塔地宫出土一件带有铭文的杯式银炉,湖北当阳北宋嘉祐六年(1061)建造的玉泉塔塔基中出土一件青白瓷六曲莲花杯式炉,炉中有香灰。传统的博山香炉、多足香炉亦很多见,尤其仿古造型的鼎式炉、鬲式炉、簋式炉等大量出土于宋代纪年墓葬及龙泉窑、余姚窑、南宋郊坛下官窑等窑址中。
蒋祁《陶记》中记载景德镇香炉的样式云:“则炉之别:曰狔、曰鼎、曰彝、曰朝天、曰象腿……与夫空头细名,考之不一而足,惟贩之所需耳。”明确说明香炉种类繁多,名称各异,全基于商贩的需求而烧造,可见宋代香炉之兴盛。
宋代还有一种香炉被称为奁。如南宋四川制置使范成大在《吴船录》卷上称:“甲午宿白水寺,大雨,不可登山,谒普贤大士铜像。国初敕成都所铸。有太宗、真宗、仁宗三朝所赐御制书百余卷,七宝冠、金珠、璎珞、袈裟、金银瓶钵、奁炉、匙筯、果垒、铜钟、鼓、锣、盘、蜡茶、塔、芝草之属。又有崇宁中宫所赐钱幡及织成红幡等物甚多。”宋人编写的《两宋名贤小集》中《送和香与彦速二首》其一为:“侯莎新补蔚宗传,藿燥薝粘疑可憎。试炷博山元不俗,小奁分供在家僧。”宋人黄升撰《花庵词选》续集卷一中《蝶恋花·春词》:“巧语娇莺春未暮,杨柳风流,恰过池塘雨。芳草满庭花满书,无情蝴蝶飞来去。睡起小奁香一缕,玉篆回纹,等个人分付。桃叶不言人不语,眉尖一点君知否。”陆游在《斋中杂题》中记载:“棐几砚涵鹆眼,古奁香斫鹧鸪斑。绝知造物殷勤意,成就衰翁到死闲。”在《渭南文集》中,陆游则将香炉称为宝奁,如卷五十《一丛花》中:“窗明几净,闲临唐帖,深炷宝奁香。”《夜游宫》中:“宝奁炷,麝烟初暖,璧月何妨夜夜满。拥芳柔,恨今年寒尚浅。”宋人赵长卿《菩萨蛮·残春》:“宝奁金鸭冷,重唤烧香饼。着意炼龙涎,纤纤手逴烟。”根据上下语境可知,这里的奁炉、小奁、宝奁等指的都是香炉。因此,奁也只是宋代诸多香炉中之一种。
奁最主要的含义是指放置梳妆用品的器具,其款式多种多样,有方形、圆形、单层、多层等,材质有铜、漆、瓷、藤、银等多种。从考古出土实物来看,宋代比较流行漆奁,如福建博物院藏南宋淳祐三年(1243)黑漆三层奁盒、常州武进村前南宋墓出土戗金漆奁(图1)、福州茶园山南宋墓出土的剔漆葵瓣式三层奁及堆红漆八方三层奁等都是宋代漆奁的代表。
图1南宋漆奁(常州武进南宋墓出土)
除了出土实物外,从宋词中亦可窥知奁的用处。
北宋词人张先的《于飞乐》词中有“宝奁开,菱鉴静,一掏清蟾。新妆脸旋学花添”之句。李清照在丈夫赵明诚去世后,所作的《凤凰台上忆吹箫》中有“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人未梳头。任宝奁闲掩,日上帘钩”。王易简写的则最凄婉,“相思日暮,恨洛浦娉婷,芳钿翠剪,奁影照凄楚”。由此可知宋代妇女闺阁中所备的梳妆盒称为“奁”。
宋代画卷中也常见奁的形象。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宋人王诜《绣栊晓镜图》,图中有一条几,上面放着一件大漆奁及一些梳妆用品。(图2)天津艺术博物馆藏南宋《盥手观花图》中的案几上,也可以看到镜架以及多层的漆奁。美国波士顿博物馆藏南宋《靓妆侍女图》中,美女正在对镜梳妆,梳妆台上有一奁,也是盛放梳妆用具的。宋词与宋画形象地展示了宋代奁的形象。
图2 北宋·王诜《绣栊晓镜图》(故宫博物院藏)
此外,在宋代文献中还有多处提到“奁”,则是另外的含义。譬如《宋史》卷一百二十四中云:“(大中祥符三年)六月,(帝)幸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第视疾,赐白金千两、衣着千匹、名药一奁。”卷三百“王鼎”条云:“(王鼎)当官明敏,强直不可挠……至潞州八义馆,疾作,不知人事,左右遑遽,发药奁,悉无题识,莫敢进,以迄于卒。”此处的“奁”是指盛药品的盒子。那么宋代“尚药局”的那种瓷盒在当时被称为“药奁”当无疑义。《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六记“(太平兴国二年三月三日)俶进金银食奁二”,从“药奁”、“食奁”来看,则奁亦是盛放物品的盒子的一个统称。
“奁”亦指女子的嫁妆,包括金银首饰、随嫁生活用品及田产等。例如宋代《梦粱录》卷二十“嫁娶”条载,嫁女时女方要在回帖中“具列房奁,首饰、金银、珠翠、宝器、动用、帐幔等物,及随嫁田土、屋业、山园等”,这在当时亦被称为“奁具”。宋代周密《癸辛杂识》续集下记载:“龟溪李大卿之子,娶韩平原君之女,奁具中有白玉出香狮子,高二尺五寸,精妙无比,真奇玩也。”又《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中“郡县主”条记载:“中兴渡江以来,未有王姬下嫁者。伪福国长公主之适高世荣也,奁具凡二十万缗,视承平时己杀……淳熙十三年,魏惠宪王女安康郡主适罗氏,上命主执妇道如家人之礼,赐甲第居之。又诏南库给金五百两、银三千两为奁具。”从中不难看出王室嫁女,嫁妆之丰富。
综上,“奁”在宋代有多种意义,既指放置梳妆用品的器具,亦可指盛放药品或食品的盒子,又可指嫁妆等,而香炉只是其诸多含义中的一种。

二、奁式炉与吕大临《考古图》


在考古发掘品和博物馆藏品中,我们常见到一类三足、筒腹的陶瓷香炉被称为奁式炉或樽式炉。例如绍兴博物馆藏福寿奁式炉,出自咸淳元年(1265)建成的环翠塔的塔基中,筒腹,腹下饰凸弦纹,装兽蹄足三个,口径14厘米,高6.6厘米。出土时里面尚留有香灰,是焚香实用器。(图3)此类香炉在龙泉窑、南宋郊坛下官窑中等都有大量出土。

图3 南宋樽式炉 (绍兴环翠塔出土)

宋画中对此种香炉亦有表现。如藏于日本京都大德寺的南宋周季常《五百罗汉图》之《食事中》(图4)描绘的是僧人们吃饭的场景,在画面中央的台子上有一烟雾缭绕的香炉,正是这种筒形炉。

图4 南宋周季常《食事中》(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在《译经图》(图5)中,放置经书的案桌旁有一小几,几上有一青瓷炉,亦是此种炉,旁边一僧人手拿一香盒,似正要往香炉中添加香料。《乘舆图》亦是日常生活的写照,图中石几上放置一青瓷香盒,不远处一个僧人正手拿一青瓷奁式炉朝石几走来。《五百罗汉图》中出现的香炉形式还有香鼎、狮子香炉、五足香炉等多种,而奁式炉只是其中一种。

图5 南宋周季常《译经图》(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将考古出土和宋画中的奁式炉与北宋吕大临《考古图》相对照,则发现《考古图》中将此类三足、筒腹的器物称为奁。一件为凤奁(图6),另一件为携奁,二者共性是三足,圆筒形,有盖。《续考古图》是南宋人续吕大临《考古图》之书,而佚其名,成书于绍兴三十二年(1162)之后。其编排方法及制图风格,都以吕大临《考古图》为范本,书中亦将三熊足、筒状、腹部有环的器物称为奁(图7)。

图6 北宋《考古图》凤奁
图7《续古图》涂金奁
将这类器物称为奁,吕大临是这样考证的:“得于京师,高六寸,径六寸,深五寸八分,容二升八合,无铭识,盖有立凤为饰。李氏录云奁或作籢,《说文》云镜奁也,后汉明帝上陵亲视太后镜奁中物感动,则非独藏镜也,《世说》云弹棋起自魏后宫妆奁之戏,今观盖势颇类棋局。按今洛都宫中有弹棋局中隆外陀如奁。”关于弹棋,沈括考证起源于汉代。《世说新语·巧艺》说:“弹棋始自魏宫内用妆奁戏。”考《太平御览》卷七百五十五引《世说新语》作“弹棋始自魏文帝宫内装器戏也”。又引《弹棋经后序》曰:“自后汉冲、质以后,此艺中绝。至献帝建安中,曹公执政,禁阐幽密,至于博弈之具,皆不得安置宫中。宫人因以金钗玉梳,戏于妆奁之上,即取类于弹棋也。及魏文帝受禅,宫人所为更习弹棋焉。”也即是说,建安中宫人以梳妆用具戏于妆奁之上,取类于弹棋。而吕大临认为此件器盖的形式像弹棋局,故称其为奁。
北宋时期士大夫开创了金石收藏与研究的传统,吉金图录和考释之作也很多,在吕大临《考古图》之前还有七种,惜都不存,所以,目前所能见到的最早的有图像、有铭文、兼具考释的著作便是吕大临的《考古图》。其按形制器用分类,每一器物名称之后,都标明出土地点及收藏人,并且引用当时金石学家杨南仲、刘敞、李公麟等的研究成果加以考证。可见,在吕大临之前刊行的研究古器物的书,不仅为吕氏《考古图》的编写提供了材料,其中的见解和认识亦对《考古图》产生了影响,而影响最大的当属李公麟的《考古图》。吕氏书中不仅著录的铜器来自李公麟家的最多,甚至书名也和李公麟的著作同样采用了“考古图”三字,而且多次引用他的观点,其中的“李氏录云”即指李公麟之《考古图》,而宋代最大规模的古器物图录《宣和博古图》明确以李公麟的《考古图》为蓝本,也证明此书在当时的影响之大。只是李氏《考古图》今已不传,我们对它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来自吕大临的著录。换句话说,吕氏《考古图》不仅仅是吕大临一人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时士大夫在古器物学上的成就。因此,至迟在吕大临《考古图》成书之时,宋人对“奁”的基本认识就是这样的。既然这类三足、筒腹的器物名之奁,那么此种形状的香炉在宋人眼里也便是奁了,如《武林旧事》中记载清河郡王张俊进奉给高宗的“大奁、小奁”及周密于人家所见“汝窑二奁”之奁,均指的是此类香炉。汝窑窑址出土、故宫博物院及英国大卫德基金会藏汝窑器中就有此类器形。(图8)实际上,《考古图》中名之奁的器物乃汉代的樽。
图8 北宋汝窑樽式炉(故宫博物院藏)
1962年在山西右玉县大川寸出土2件汉代铜温酒樽。形制相同,通高25厘米,口径23厘米。形状为圆筒形,有盖,平底三熊足。盖顶中央有提环,周围有三个凤形钮,腹两侧各有一个铺首衔环。两器口沿及盖下的子唇外沿均刻隶体铭文:“中陵胡傅铜温酒樽重廿四斤河平三年造。”(图9)此外还有铜酒樽一件,通高34.5厘米,口径64.5厘米,平唇,鼓腹,圜底,下有三虎形足,腹部有三个铺首衔环,通体鎏金。平唇上刻铭文:“勮阳阴城胡傅铜酒樽重百廿斤河平三年造。”从铭文可以看出,筒状的樽为“温酒樽”,而盆状的称“酒樽”。唐兰说:“温就是'醖’字……醖酒是反复重酿多次的酒。”孙机也认为“温”和“醖”两字通假。温酒樽是盛酒用的,并非温器。右玉县出土的酒樽虽有三蹄足,然而极矮,其下难以燃火,所以不能用于加温。醖酒清澄,盛醖酒之樽即为筒形樽。
图9 汉代铜樽及铭文(山西右玉县出土)
此类三足、直腹的酒樽在考古中多有出土。1972年河北省邯郸市张庄桥发掘了两座砖拱多室墓,M1和M2至少各随葬一套酒樽。M1出土了一件带刻铭的铜酒樽托盘和一件铜酒樽盖,M2出土了一件鎏金银铜酒樽(缺盖)。酒樽为平底圆筒形,腹部两侧透雕蟠龙衔环铺首,三熊形足。托盘下亦置三熊形足,盘沿下刻有隶书铭文:“建武廿三年,蜀郡西工造乘舆大爵酒樽……”其铭文不是刻在樽上面,而是刻在托盘上,可见此托盘当时是和樽配套使用的。
汉画像石与画像砖中亦多有此类形象。如沂南汉墓中室南壁横额东段画像中部有案、樽、杯等,樽为三足、直腹,立于托盘之上。四川博物院藏的丸剑宴舞画像砖(图10)及宴乐画像砖中,都有酒樽,樽中有勺,樽的形制亦是三足,直腹。同样,河南省博物院藏的建鼓舞画像砖(图11)及南阳文物研究所藏的阙、乐舞画像砖上亦有酒樽,形制也为三足,直腹,甚至可看出腹部中间装饰两道弦纹。这些画像表现的大多是乐舞、宴饮的场面,可确定这类三足、直腹的樽就是盛酒器。王振铎在其关于汉代樽、勺的研究文章中,曾作出了汉画像石中酒樽的集成图,使读者能一目了然。
图10 东汉丸剑舞画像砖(四川博物院藏)
图11 东汉乐舞画像砖(河南新野张楼出土)
根据《中国度量衡史》,宋代的一尺约合现今30.72厘米,那么《考古图》中“凤奁”的口径和高分别为18.43厘米,壁厚约0.6厘米。而根据其图可以发现,这个高度只是奁身的高度,按照图中比例,如果加上盖的高度,通高约27.64厘米。所以其大小与右玉县铜樽之一相差不多。再看广州出土的一件东汉铜酒樽,三熊足,铺首含环,腹部有三宽带纹。盖如圆锥形,中央一孔雀作开屏状。器高29.8厘米,腹径18厘米。也与吕大临称为“奁”的不论形制还是大小,都很相近。
综上,三足、直腹,腹部有衔环的这种樽是盛酒器,有铜、玉等不同质地,另外还可以从汉画像石中看出,它通常与勺子相配,且这种组合搭配一直到唐代仍在流行,唐代李匡乂《资暇集》“注子偏提”条云:“元和初,酌酒犹用樽杓,所以丞相高公有斟酌之誉。虽数十人一樽一杓挹酒,而散了无遗滴,居无何稍用注子。其形若罂,而盖、嘴、柄皆具。”宋元时期作为酒具逐渐被酒瓶、酒注所取代。宋代时将此类樽称为奁,人们于是便将这种仿照铜樽造型的三足、直腹的香炉称为奁、奁炉等,而其正确名称应为樽式炉。

三、小结


樽式炉是在宋代仿古风盛行的背景下出现的仿铜器瓷香炉。南宋赵希鹄《洞天清禄集·古钟鼎彝器辨》说:“古以萧艾达神明而不焚香,故无香炉。今所谓香炉,皆以古人宗庙祭器为之。”饮流斋说瓷》云:“宋代制瓷……体制端重雅洁,犹有三代鼎彝之遗意焉。”而且由于宋代金石学的兴盛,仿古铜器造型的器物众多,且不仅仅只是对造型和功能的完全照搬,而是经过了改造和加工,在审美情趣和艺术方面都有新的特色。除樽式炉外,宋代出现的许多香炉,如鼎式炉(香鼎)、鬲式炉、簋式炉等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将古器加以创新使用的情况,宋至元明一直都存在。如同酒瓶可以当做花瓶使用,古鼎既可当做香炉,又可用于插花。例如故宫博物院藏宋徽宗《听琴图》中,弹琴者对面的湖石上有一铜鼎用于插花(图12),尚古之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图12 北宋赵佶《听琴图》(故宫博物院藏)

南宋时甚至还将铜镜做成鼎形、钟形。元明时期亦将花盆做成樽的形状。1984年青田县鹤城镇窖藏出土一元代龙泉窑八卦樽式炉,底空心,下腹装三只兽蹄足,口径19.2厘米,高14.8厘米(图13),明显这不是炉,而是花盆。浙江省博物馆藏有一件明代龙泉窑刻花炉,底部三足,底心有一圆孔,口径25.7厘米,高17.4厘米,明显这也是花盆。除了常见的渣斗式花盆,以仿古铜器造型的花盆还有很多,如宁波天童寺藏明代龙泉窑鼎形花盆,口径28.5厘米,高45厘米(图14),龙泉大窑枫洞岩除了出土大量的樽式花盆(图15)外,亦有钟式花盆(图16),其口径在17~27厘米之间,而同时所出的底部无孔的三足炉、樽式炉,口径一般为11~12厘米。由此可见,古人不仅以樽的造型制作香炉,还将花盆做成樽形,体现了对高雅生活的追求。

图13 元代八卦樽式花盆及底部(莆田县文物管理委员会藏)
图14 明代樽式花盆套烧残件(龙泉枫洞岩窑址出土)
图15 明代钟式花盆(龙泉枫洞岩窑址出土)
图16 明代龙泉窑鼎式花盆(宁波天童寺藏)

文章出处:牟宝蕾《奁炉小考》,《华夏考古》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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