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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匯】抽象繁縟 細緻獨到——淺析古玉上的虺龍紋

抽 細

象 致

繁 獨

縟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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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中華民族視龍為圖騰已有數千年歷史,對龍圖騰的崇拜之深更是世所罕見。虺,是古代傳說中龍的一種,是古人以蛇作為原型想象而來,常在水中。《述異記》:“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

通安嚴山王陵出土 蟠虺紋玉管

玉器上的虺龍紋流行於春秋時期,並延續到戰國時期。這種紋飾常以側面的龍首為主,具有圓眼、翹鼻、張口、吐舌的形象,常以細小的形態布滿器表,形成抽象繁密的風格,故又被稱為虺龍首紋、蟠虺紋。由於虺龍紋的制作方法會隨時間的早晚與區域性的差異而改變,因此產生了雙線虺龍紋、不減地浮雕虺龍紋、寬線虺龍紋、浮雕虺龍紋及單線虺龍紋等形態。

雙線虺龍紋

雙線虺龍紋盛行於春秋早期,是用細砣雕琢的雙陰線紋組成翹鼻、張口、吐舌的側面龍首形象。虺龍紋常以圓圈紋為眼,S形的轉折構成翹鼻與張口,口內吐出短舌,整體紋飾線條圓緩,布局繁密。雙線虺龍紋常在玉璧、玉珩等幾何造形上,大多沿著器物的形狀作規律性的分布,但是在象生動物玉飾上,雙線虺龍紋的安排則隨器而異。

劉家店子1號墓出土 玉璜

如河南省光山縣寶相寺黃君孟墓出土的玉環,外徑11.6、內徑6、厚0.2~0.3厘米,青玉質,有灰褐色沁斑。玉環體呈扁圓環狀,單面飾紋,正面以雙勾陰刻技法滿飾虺龍紋,龍紋抽象繁密,繁而不乱。

黃君孟墓出土 的玉環

不減地浮雕虺龍紋

不減地浮雕虺龍紋主要流行於春秋中期晚段至春秋晚期,此種虺龍紋形態扁平,布局滿密、浮凸不甚。此時的虺龍紋以單陰線勾勒出輪廓,其邊緣亦被琢磨得圓潤光滑,從而使紋樣形成了一種凸起的感覺,但各單元間並未真正剔地去玉料。

通安嚴山王陵出土 龍形玉飾

如河南省淅川縣下寺出土的玉玦,青玉質,受沁後泛淡黃色。玉玦體呈不相連的扁環狀,雙面飾紋。兩面均采用不減地浮雕技法,滿飾虺龍紋,雕工細致精湛,線條流暢優美,所刻虺龍紋細密繁縟而不失秩序,富有立體感。

河南淅川縣下寺出土 玉玦

寬線虺龍紋

寬線虺龍紋盛行於春秋中晚期,與雙線虺龍紋一樣,具有翹鼻、張口、吐舌的側面形象,因兩線之間的距離較大,所以稱為“寬線虺龍紋”。 

熊家冢出土 變形龍紋璧

寬線虺龍紋的制作方法較雙線虺龍紋更為復雜:首先,玉工用細砣雕琢二條間距較寬的雙陰線,用斜砣將雙線之間琢磨為傾斜的坡面。其中,在象征口鼻的S紋處,必須分為上、下兩半,讓斜砣由相反的方向來雕琢,使整個S紋猶如兩C相連一般,並在中間產生一道斜轉的凸棱。

熊家冢出土 玉璧

如江蘇省吳縣通安嚴山王陵出土的虎形玉佩1對,器呈扁平體,正面作虎形,四足曲蹲,卷尾高翹,狀如猛虎疾馳。玉虎正面以雙勾陰刻、反向斜刀技法琢刻隨形而變的寬線虺龍紋,內填羽狀細陰線。玉佩背面光素,並留有切剖的痕跡,是為兩面琢紋後一剖為二,合為虎,分為雙虎。此對虎形玉佩紋飾細密規整,技藝精湛獨特,別具一格。

通安嚴山王陵出土 虎形玉佩1對

浮雕虺龍紋

浮雕虺龍紋主要流行於春秋晚期晚段至戰國早期,虺龍紋的鼻、顎、口、角等部位均以減地形成的卷雲紋、谷紋、S紋浮雕紋樣組合表現,各紋樣間隔疏朗,浮凸顯著。浮雕虺龍紋的風格抽象繁密,不僅可以呈現側面龍首的形象,還可以表現虺龍奔跑的腿部,使浮雕虺龍紋顯得更加生動。

益門村2號墓出土 扁管形玉佩

浮雕虺龍紋的制作方法更為復雜,玉工必須先用細砣在玉器的表面上,陰刻出龍紋的輪廓,然後在輪廓線的內外減地,形成浮雕雲紋和谷紋,拼出虺龍的雛形,最後再雕琢圓眼和細扭絲紋,完成浮雕虺龍紋的制作。

益門村2號墓出土 虎形玉佩

從浮雕虺龍紋的工藝特征以及流行情況看,其當為不減地浮雕龍首紋發展演變的結果,這遵循了由具象到抽象,由繁復、滿密及簡化、離析的趨勢,戰國時期盛行的谷紋便是減地浮雕龍首紋依此規律進一步演變的產物。

通安嚴山王陵出土 蟠虺紋玉璜

如江蘇省揚州市邗江甘泉軍莊東漢墓出土的龍紋玉璜,白玉質,質地細潤。玉璜為條形狀,單面雕,中間以細槽分割,將圖樣一分為二,兩端琢制對稱的龍首,器表浮雕遊動狀的虺龍紋,龍琢圓眼,以細扭絲紋裝飾髯角等部位,紋飾精美生動,工藝精湛,堪稱鬼斧。

邗江甘泉軍莊東漢墓出土 龍紋玉璜

單線虺龍紋

單線虺龍紋是春秋中晚期秦地區所盛行的紋飾。單線虺龍紋高度抽象,勾連緊密,形態硬性方折,均用纖細的陰刻線表現,以細小的形態、規律的次序排列在玉器的表面上。此類虺龍紋集中出自春秋晚期關中地區的秦墓之中,區域特征較為明確,可被認定為秦式龍首紋。

秦公1號墓出土 三角形玉飾

單線虺龍紋的制作方法是先用砣具淺刻的線紋打稿,再逐步深刻成紋。雖然翹鼻張口的側面形象與其它的虺龍紋一樣,但是紋飾全部都以單陰線組成,因此稱為“單線虺龍紋”。

益門村2號墓出土 蟠虺紋玉璜

如陜西省鳳翔縣南指揮村秦公1號墓出土的長方形玉飾,長方形扁平體,一角殘缺,兩面紋飾相同。玉飾三邊均鏤雕出方折線形孔,邊緣多鏤雕出“八”字形缺口,中下部兩面琢出一個長方形臺面。在方形臺面上陰刻細線組成的15個互相勾連的方形虺龍紋,臺面的邊緣之外鏤雕五個三角形透孔,周圍有陰刻細線組成的13條互相勾連的虺龍紋,余處皆陰刻“S”紋或平行折線,線條流暢,紋飾繁縟精美。

秦公1號墓出土 長方形玉飾

春秋時期,群雄爭霸,戰爭頻起,諸子百家,異彩紛呈,創造了影響中國幾千年的燦爛文明,也孕育了中國幾千年來在哲學思想、文學藝術等諸多方面意識形態的本源,是歷史不可超越的巔峰。春秋時期的虺龍紋,不論是雙線、寬線、浮雕或單線,始終以固定的側面形象,維持著抽象繁密的風格,展現著其獨特的魅力。

博物館藏虺龍紋玉器

芝加哥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長7.6釐米,寬1.3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高10.8釐米,寬1.8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長3.3釐米,寬1.3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直徑6.2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直徑4.1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高4釐米,寬4.1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直徑12.2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高1.8釐米,寬2.4釐米

弗利爾美術館藏

實際尺寸:長7.8釐米,寬1.9釐米

故宮博物院藏

實際尺寸:長7.4釐米,寬1.5釐米

湖北省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長4釐米,寬3釐米

蘇州市吳中區文物管理委員會藏

實際尺寸:長10.5釐米,寬2.5釐米

蘇州市吳中區文物管理委員會藏

實際尺寸:長4.1釐米,寬1.5釐米

蘇州吳中區文物管理委員會藏

實際尺寸:弧長8.4釐米,寬3釐米

蘇州市吳中區文物管理委員會藏

實際尺寸:長8.2釐米,寬5.6釐米

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實際尺寸:直徑2.1釐米,高1.5釐米

鳳翔縣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直徑16.8釐米

天長市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長6.49釐米,寬1.83釐米

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長2.8釐米,寬1.6釐米

寶雞市考古隊藏

實際尺寸:長6釐米,寬2.2釐米

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藏

實際尺寸:長20.4釐米,寬2.4釐米

西安市文物保護考古所藏

實際尺寸:長14釐米,寬2.8釐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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