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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沌·驩兜·丹朱·武陵蛮
浑沌·驩兜·丹朱·武陵蛮

阮  先

常德诗墙第一篇章《百代沧桑》选刊了唐代王维的《赧王墓》诗:
蛮烟荒雨自千秋,夜邃空余鸟雀愁。
周赧不辞亡国恨,却怜孤墓近驩兜。
诗墙诗词言及驩兜的,仅此一首。《尚书·尧典》云:“(舜)放驩兜于崇山”。驩兜是何人?崇山在何处?因事关武陵先民,故作本文予以考证。
 
一  浑沌与驩兜
   
庄子在《应帝王》篇中讲了一个故事,说“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这浑沌头上七窍皆无,倏与忽好心地给他“日凿一窍”,结果“七日而浑沌死”。对于这则著名的“浑沌”寓言,人们大多只注意其寓意:“郭(象)云:为者败之,此段喻意。”①却很少注意到古代有一个浑沌族存在。
《左传·文公十八年》云:“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嚣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浑敦即浑沌,下同)”。又云:“(舜)流四凶族浑敦、穷奇、祷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螭魅。”
《史记·五帝纪》云:“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匿,天下谓之浑沌。”
《神异经·西荒经》云:“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浑沌。《春秋》云:‘浑沌,帝鸿氏不才子也。”’
按照《左传》等书的记载,虞舜时代确有“浑沌”这样一个“凶族”。
最早指出浑沌即驩兜的,是东汉贾逵。《史记·五帝纪》裴骃《集解》引贾氏语曰:“帝鸿,黄帝也。不才子,其苗裔讙兜也。”晋代杜预在为前引《左传》那段话作注时亦云:“谓驩兜。浑敦,不开通之貌。”2唐代孔颖达则将《左传》所言“四凶(浑敦、穷奇、祷杌、饕餮)”,与《尚书·尧典》所言“四罪(共工、驩兜、三苗、鲧)”一一进行比较,也得出了“知浑敦是驩兜也”的结论3。现代知名学者丁山先生又从语言学角度作了补充,认为“浑沌”就是“驩兜”的音转4。
将驩兜族称之为浑沌族,显然带有贬义(详后)。这个“好行凶德”的族类,后来被华夏族放逐到了崇山。此事在《尚书·尧典》、《左传·文公十八年》、《史记·五帝记》等古籍中均有记载。《史记》裴骃《集解》引东汉马融曰:“崇山,南裔也。”仅指明崇山在南方。这里引几条有关的资料,进一步弄清崇山的具体位置:
唐杜佑《通典》一八三《州郡》十三“澧州·澧阳”条:“汉零阳(今慈利、石门、澧县、临澧一带)县地,有澧水,有崇山,即放驩兜之所。”
明《万历慈利县志》卷四:“崇山在县西百余里,舜放驩兜于崇山,即此。”
《明史·地理志五》“澧州慈利”条:“西南有天门山,有槟榔洞,与猺分界。又西有崇山,又有历山。’’
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湖广》“慈利县·崇山”条:“县西三十里,相传即舜放驩兜处。”
《清史稿·地理志·湖南》“澧州直隶州永定县”条:“雍正十三年以慈利永定卫置,析安福(今临澧)县地益之。 ……南天门,西南崇山,西北马耳,东北香炉。”
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辞源》据唐杜佑《通典》、明邝露《赤雅》、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等书,说崇山“在湖南大庸县西南,与天门山相连。相传舜流放驩兜于崇山,即此”是准确的。大庸县今属张家界市,古属武陵郡。现代著名古史学家徐旭生先生亦推断“驩兜氏族畏惧兵威,暂避于今湖北或湖南西部高山里面”5。可见,驩兜族在虞舜时被放逐到武陵西部大山中,同当地土著一起成了原始社会末期较早的武陵先民,是有充分依据的。
驩兜,又写作驩头、讙头、讙朱。《山海经·海外南经》云:“讙头国在其南,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山海经·大荒南经》云:“驩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神异经·南荒经》云:“南方有人,人面鸟喙而有翼,手足扶翼而行,食海中鱼。有翼不足以飞,一名鴅兜。《书》曰:‘放鴅兜于崇山。’一名驩兜。”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论及史前三个主要时代——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时,指出蒙昧时代的中级阶段“从采用鱼类(虾类、贝壳类、及其它水栖动物都包括在内)作为食物和使用火开始。”他说:“这两者是互相联系着的,因为鱼类食物,只有用火才能做成完全可吃的东西。而自从有了这种新的食物以后,人们便不受气候和地域的限制了;他们沿着河流和海岸,甚至在蒙昧状态中也可以散布在大部分地面上了。”6驩兜族“捕鱼”、“食海中鱼”,正标志他们已从蒙昧时代的初级阶段(人类的童年),进入到了蒙昧时代的中级阶段。
 
二    驩兜与丹朱
   
    驩兜为什么被舜帝视为“凶族”,而被流放到崇山呢?这必须先弄清驩兜的真实身份。
        据童书业先生考证,“讙兜”《古文尚书》写作“鴅吺”。鴅字从鸟、丹声。吺或作   ,或作咮,从口、朱声。童先生说:“皆可为丹朱可读为讙兜之证。”他认为讙兜即丹朱○7。

丁山先生依据周初沈子它毁铭中的“讙”字从丹从鸟,断定驩兜系因丹鸟得名,“凡故书雅记所谓驩兜者,宜即尧子丹朱的别名了。……晚周诸子传说‘舜放驩兜于崇山’,实与《纪年》所谓‘舜偃丹朱’为一事之异辞。”8
朱芳圃先生也对驩兜问题作了深入探讨。他说:“按丹朱即驩兜、讙头。其证有四:朱即驩兜、讙头之简名,《山海经·海外南经》言:‘讙头国或曰讙朱国’。头、兜与朱音近,通用。其证一也。丹朱被放居丹水,驩兜亦放于崇山,其证二也。讙头即鹳鷒,朱亦即鴸,其证三也。《国语·周语上》:‘有神降于莘。’惠王问内史过,内史过以为丹朱之神,请使太宰帅狸姓,奉牺牲粢盛往焉。韦昭注:‘狸姓,丹朱之后也。’又《大荒北经》言:‘讙头生苗民,釐姓。’狸与“釐同音通假,其证四也。”9
丁、童、朱三位先生的考证,证明驩兜就是丹朱。到目前为止,古史学界似尚无异说。
关于丹朱,古籍记载甚多。兹引数则如下:
尧取散宜氏子,谓之女皇。女皇生丹朱。(《世本·帝系篇》张澍椊集补注本)
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傲虐是作。罔昼夜额额,罔水行舟,朋淫于家,用殄厥世。(《尚书·皋陶谟》)
尧子不肖,舜使居丹渊为诸侯,故号曰丹朱。(《太平御览》卷六三引《尚书逸篇》)
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舜篡尧位,立丹朱城,俄又夺之。(《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
尧舜故事,或说尧子丹朱不肖,尧乃禅位于舜;或说舜篡尧位,囚尧,“偃塞”丹朱。两说相较,前说带有儒家理想化色彩,而后说似乎更接近原始社会后期的历史真实。“偃”有禁止义,“塞”有阻隔义。《尚书?尧典》说舜放驩兜于崇山,实际上就是舜出于维护自已统治地位的目的,将尧之子丹朱放逐到了湘西北大山中。所以,前文说的原始社会后期的武陵先民驩兜族,也即是丹朱族。
这里需要作点说明。所谓“丹朱族”,不仅指丹朱和他的后裔,还包括受其影响的土著。一方面,丹朱及其子孙来自开化较早的华夏族,他们要尽力促使土著开化;另一方面,当地古老的民风民俗又使丹朱及其子孙同化于土著。这“开化”与“同化”的结合,便形成了本文所称的“丹朱族”。
 
三  丹朱和武陵蛮
 
在丹朱被放逐到山重水复的湘西北时,当地的土著是所谓“赤髀横裙”的槃瓠蛮。这槃瓠蛮主要生活在沅澧流域和洞庭湖一带,《后汉书·南蛮传》称之为武陵蛮。蛮即苗,武陵蛮即武陵苗,属南方苗蛮集团(一般认为我国古代部族有华夏、东夷、苗蛮三个大集团)。因为古音少齐齿,苗读为máo(《山海经·海外南经》:“三苗国……一曰三毛国”可证),苗、蛮二声系阴阳对转,古字同音同义。所以徐旭生先生说苗蛮集团“古人有时叫它作蛮,有时叫它作苗,我们感觉不到这两个名词中间有什么分别。”⑩
《山海经·大荒北经》说:“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釐姓,食肉。”《国语·周语上》韦昭注:“狸(与“釐”通)姓,丹朱之后也。”所谓“驩头生苗民”,可以理解为前文所说的丹朱与土著那个“开化”和“同化”的过程。朱芳圃先生说:“丹朱既放而复受伐,其子姓且降为苗民,亦可悲矣!”11从这个意义上说,武陵蛮与丹朱后裔已合二为一。
南方苗蛮集团对于丹朱的被放逐,是满怀同情之心的。他们和丹朱一样,也不愿臣服于舜,并且进行了反抗:
帝(舜)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不依从),汝徂征。”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蠢兹有苗,昏迷不恭,侮慢自贤,反道败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民弃不保,天降之咎。肆予以尔众士,奉辞伐罪。尔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三旬,苗民逆命。(《古文尚书·大禹谟》)
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高阳乃命(禹于)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墨子·非攻下》)
当舜之时,有苗不服。其不服者,衡山在南,岐山在北,左洞庭之波,右彭泽之水。由此险也,以其不服。禹请伐之,而舜不许。(《韩诗外传》卷三)
舜伐有苗。(《荀子·议兵》)
舜伐三苗。(《战国策·秦策》)
(舜)南征三苗,道死苍梧。(《淮南子·修务训》)
《韩诗外传》说不愿臣服的苗民,居于洞庭、彭泽之间,自然包括了武陵蛮在内。《后汉书·南蛮传》详细叙述了武陵蛮漫长的反抗斗争史:“其在唐虞,与之要质,故曰要服。夏商之时,渐为边患。逮于周世,党众弥盛。宣王中兴,乃命方叔南伐蛮方。……平王东迁,蛮遂侵暴上国。”下面仅以该书所写东汉时期为例,看看武陵蛮多次揭竿而起武装反抗的情形:
建武二十三年(公元47年),武陵蛮“精夫相单程等据其险隘,大寇郡县。”(朝廷特派伏波将军马援率四万大军征讨。)
建初元年(76),“武陵澧中蛮陈从等反叛,入零阳蛮界。”(零阳,今慈利、石门、澧县、临澧一带)
建初三年(78)冬,“溇中蛮覃儿健等复反,攻烧零阳、作唐、孱陵界中。”(溇指溇水、在澧县。作唐、孱陵,今湖南安乡、澧县、南县、华容、岳阳及湖北公安一带)
永元四年(92)冬,“溇中、澧中蛮潭戎等反,燔烧邮亭,杀略吏民。
元初二年(115),“(澧中蛮)二千余人攻城,杀长吏……明年秋,溇中、澧中蛮四千人并为盗贼。又零陵 (“陵”当作“阳”)蛮羊孙、陈汤等千余人着赤帻称将军,烧官寺……”
永和元年(136)冬,“澧中、溇中蛮……遂杀乡吏举种反叛。明年春,蛮一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充县,今大庸、桑植县一带,旧属武陵郡。夷道,今湖北省宜都市)
元嘉元年(151)秋,“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拘执县令,屯结深山。”
延熹三年(160)冬,“武陵蛮六千余人寇江陵。”(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中平三年(186),“武陵蛮复叛,寇郡界。”
以上所记系千人以上的大规模反抗,至于百十来人的小股反抗,大约从来没有停止过。可是,武陵蛮的反抗,一次次都失败了。在华夏族长达数千年的武力征服下,为了求生存,他们被迫从滨湖平原逐步撤退到湘西崇山峻岭之间。流传在湘西一带的苗族史诗《鸺巴鸺玛》描绘了苗民迁徙的悲壮图景:
人间坐不安宁,
世上住不成家;
    一帮代熊代萤代酥,
    一群代穆代来代卡,
  又挟老携幼上迁;
  又拨船继续上划。
 
  从务滚务嚷上来,
  从务流务泡上来;
  从洞务洞党上来,
     从洞焦洞湾上来…….
 
跨江过湖上来,
穿云破雾上来;
行山依水上来,
走山靠山上来;
猎兽打鱼上来,
   开山开土上来……12
诗中的代熊、代萤、代酥、代穆、代来、代卡,是苗民部落名称。务滚、务嚷、务流、务泡、洞务、洞党、洞焦、洞湾,是苗语地名,相传在长江、洞庭湖一带。这首史诗写苗民在七个部落首领率领下,分七路从平原湖泽地带,一步步迁到了湘西崇山地区,这似乎也是武陵蛮悲剧命运的写照。
 
四  武陵先民的自称之词“顽”
   
古人言及武陵先民自称之词的,以晋代郭璞最早。他在为《尔雅》“台、朕、赉、畀、卜、阳,予也”这一条目作注时说:“鲁诗曰:‘阳如之何’。今巴濮之人自呼阿阳。”为了证明“阳”可作第一人称代词,郭氏举了两例。一例是《鲁诗》的诗句“阳如之何”;另一例是巴人、濮人的自称之词“阿阳”。濮人,殷周时遍布江、汉以南,春秋以后主要散布于湘西北澧沅流域。从其分布地域看,与武陵蛮重合,大约所指称的族类亦与武陵蛮一致。13
在郭璞之后,还有一个人提到过武陵先民的自称之词,这就是南朝宋代的范晔。他在《后汉书·南蛮传》中说:“(武陵蛮)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姎徒。”唐章怀太子李贤注引《说文》“姎,女人自称”后,解释说:“姎,我也。”清代惠栋《后汉书补注》云:“《尔雅》曰:‘卬,我也。’郭璞曰:‘卬,犹姎也。’语之转耳。”至于“姎徒”的“徒”,是同类之人的意思,“姎徒”如同现代汉语中的“我辈”、“我等”、“我们”。
郭璞、范哗依据武陵先民的发音,将其自称之词记为“阿阳”、“姎”,本无可怀疑。因为“阿阳”、“姎”,读音与“阳”、“ 卬”同,自应为第一人称代词“我”的方言变体。但笔者认为,武陵先民的自称之词,其实就是一直保存在常德方言中的自称之词“顽”,理由有三。
    一、古音少齐齿呼(韵母是[i]或拿[i]起头的),常德方言至今仍将许多齐齿呼的字读为开口呼、合口呼或撮口呼。例如:“咸[xián]”读成开口呼[hán],“六[liù]”读成合口呼[lù],“弦[xián]”读成撮口呼[xuán]。14对于武陵先民来说,“姎”、“阳”、“ 卬”读音正与“顽”相近,而“阿阳”的合音即是“顽”。
        二、“顽”这个字,最初是名词,是用来专指浑沌族的。《说文》云:“顽,  头也。”段玉裁注曰:“凡物之头浑全者皆曰  头。……析者锐者钝,故以为愚鲁之称。”○15“顽”字从页从元。“页”的甲骨文,“象人之头及身、头上有发之形。”“元”的甲骨文,“从=(即“上”)从人,人之上会意为首。”○16可见“顽”的本义应与人、与头有关。“ 头”是未经刀削斧劈、浑沦未破的木头,既然“顽”字与人有关,则当指象“  头”一样的人,这就是头上七窍全无的“浑沌”。从语音来说,  浑同音,头沌双声,只是一音之转。从语义来说,头、浑沌都指“头浑全者”。所以,“顽, 头也”即“顽,浑沌也”。章炳麟先生在《新方言?释言》中说,“浑沌”读为“昏蜑”,即“浑蛋”。也许华夏族称驩兜族为浑沌族,就是骂驩兜族为浑蛋族呢!
        三、甲骨文中有一个“”字。“”即“页”、“”象人头上加羽毛之形。笔者认为,这“”当是“顽”的初文。《山海经》的《海外南经》、《大荒南经》、《大荒北经》等在言及驩兜(或苗民)时,说是“人面,有翼,鸟喙”。前人据此推断驩兜就是《山海经》、《吕览》、《淮南子》诸书所说的“羽民”。 ○18 而人头上加羽毛,不正是羽民(驩兜)的形象吗?因此,华夏族创造“”这个文字符号,用以指称驩兜族,就一点也不奇怪。 
深知南方人性格的庄子曾经说过:“子呼我牛也而谓之牛,呼我马也而谓之马”(《庄子·天道》)。你叫我是牛,我便自称为牛;你喊我是马,我便自称为马;你说我是“顽”,我便自称为“顽”。这正表现了南方“蛮子”不屈不挠、坚韧顽强的个性。大约从四五千年前的驩兜族开始,巴山楚水间的这些先民们就自称“顽”了。
几千年过去了,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一代又一代的常德人始终传承着“顽”这一古老的自称之词。这是长期被斥为化外之民的祖先心灵创伤在集体无意识中的存留,是“重复了亿万次的那些典型经验的积淀和浓缩”(瑞士心理学家荣格语)。时至今日,随着普通话的推广,常德人自称“我”的越来越多,自称“顽”的越来越少。也许再过三五十年,那时的常德人会对前人自称“顽”感到惊奇和不可理解:“顽”不是一个带贬义的字吗,怎么会用来作第一人称代词呢?
这就是历史。今天看似不合理的东西,在历史上却曾长期地、合理地存在过。
 
[注释]
①王先谦《庄子集解》卷二《应帝王》
②③《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下册第1862页。
④丁山《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255—257页。
⑤⑩徐旭生《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第60页、第57—58页。
⑥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0页。
⑦童书业《丹朱与驩兜》,见《浙江图书馆馆刊》四卷五期。
⑧丁山《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第255—257页。
⑨11朱芳圃《中国古代神话与史实》中州书画社1982年版第32--33页,第36页。
12引自《吉首大学学报》民族问题增刊《湘西苗族》。
13《左传·文公十六年》:“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孔颖达《疏》曰:“《牧誓》武王伐纣有庸濮从之。孔安国云:‘庸濮在江汉之南。’是濮为西南夷也。”(见《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下册第1859页)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辞源》第1898页“濮”字条。
14常德方言保存了古音少齐齿的特点,至今将普通话中属齐齿呼的字,大都读成了开口、合口、撮口三呼。例如:闭敝陛痹币蓖辟避臂,读作[bei](因各字声调不同,故不标调号,下同)。家傢夹戛枷嫁,读作[ga]。间艰奸拣减,读作[gan]。豇讲读作[gang]。跤窖读作[gao]。角读作[guo]。觉读作[juo]。皆阶街解戒介界届,读作[gai]。六碌绿,读作[1u]。迷谜弥瀰猕,读作[mei]。娩读作[Wan]。粘碾读作[zan]。蔫酿读作[rang]。丕坯批纰砒披,读作[Pei]。卡掐读作[Ka]。嵌读作[Kan]。呛读作[cang]。雀读作[que]。壳读作[kuo]。顷倾读作[qun]。琼读作[qun]。笤读作[cao]。瞎虾读作[ha]。掀弦舷读作[xuan]。闲咸衔苋陷限,读作[han]。项巷读作[hang]。鞋谐懈邂蟹,读作[hai]。血读作[xue]。臭读作[Cou]。丫桠压押牙芽伢鸭哑读作[ea]。岩崖读作[ai]。轧读作[za]。沿、铅读作[üan]。眼鼹雁读作[ean]。仰读作[ang]。咬读作[ao]。疫役读作[ü]。尹荧莹萤营萦蓥永咏泳读作[ün]。硬读作[en]。
15《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418页。
1617《甲骨文字典》四川辞书出版社1990年版第991、2,992页。
18丁山《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第256一2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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