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圻 遥远的古镇

    □何 俊

    焦圻，一座遥远的古镇！

    古称焦泗圻地处湘鄂边陲的安乡县焦圻镇，东与湖北省公安县相邻，西与湖南省澧县、津市接壤，南望洞庭湖碧波万顷，身边有焦泗水低吟浅唱，平畴绿野，紫岚瑞霭。焦圻镇是一块无数次走进“古籍”的宝地，是一个令家乡人引以为荣的骄子。

    被誉为“中华诗祖”、“辞赋之祖”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早年受楚怀王信任，任左徒、三闾大夫，兼管内政外交大事。在楚国国势日弱之际，他提倡“美政”，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力主联齐抗秦。因遭贵族排挤毁谤，被先后流放至汉北和沅湘流域。

    顷襄王十八年（即公元前281年），遣使诸侯欲伐秦，已在江南流放六年之久的屈原闻风而动，急忙顺澧水东行，欲回郢都，效力楚国。快到涔阳古渡，便听到河面上传来阵阵号歌，嘈杂人声，他似乎在渺茫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秦军攻下郢都，他痛感无力挽救楚国的危亡，相传于这年五月五日，含恨投汨罗江自尽，走完他忧国忧民的人生之路。先贤已千古，但焦圻镇仍留有古涔阳的遗址，向世人诉说历史的风云和爱国诗人屈原在焦圻镇的美丽传说。

    唐朝进士司空图，曾到过焦圻镇涔阳古镇，作诗《涔阳渡》：“楚田人立带残晖，驿迥村幽客路微。两岸芦花正萧飒，渚烟深处白牛归。”

    史称“有文才，多善政，循行阡陌，作歌劝农，深得民心”的明朝知县吴申，多次深入乡村视察农事，也曾到过焦圻镇。这天，他带一二随从，头顶丽日，勒马缓行，一路所见是“绿柳熏风咏醉蝉”，“忽睹晴光百草晖”的田园风光，是新妇老翁忙插田的农事场景，不禁心花怒放。行至焦圻镇庵堂下马，主人搬来藤床，他躺在树荫里歇息品茗，兴之所至，吟《憩焦泗圻精舍》诗一首：“焦泗圻头新水深，清晖环映小丛林。我来下马日当午，暂且藤床坐绿荫。”字里行间透出了舒适和惬意。吴知县在焦圻镇等地视察后回到县衙，意犹未尽，又写了一首《栽秧歌》：“咏也呵，咏也呵，楚人竞唱栽秧歌。栽秧歌，时已及，闻得村村鼓声急。田夫使牛扶犁耙，田妇栽秧戴凉笠。今日东家栽，明日西家植，轮工皆得相资力。主翁满劝醉子醪，主媪就座分鲊包。一年生计在今朝，叮嘱儿女休辞劳……”好一幅和谐的农耕图！此歌现镌刻在《中国常德诗墙》上，供中外游人品读朗诵。

    前清进士、曾任康熙皇帝侍读、翰林院编修的安乡县俊彥张明先，在《焦圻螺黛》一诗里对此有过精妙的描述：“山隈村落晓风轻，四望焦圻未了青。分得湘君新黛髻，拟来虔郡旧螺亭。千寻幕阜岚和接，数点梁峰翠欲停。山水眼前一都会，胜游蓬岛戏穷溟。”清康熙大理寺少卿孙勷，也在《舟过焦圻》诗中，描写了焦圻惊涛骇浪的水乡胜状，“日暮燕暾画角哀，惊涛万片卷风来。停舟不拟王孙钓，恰有高人赠一杯。”焦圻镇所在地军牧村（在焦圻镇荷花山村及黄山头镇马波湖村一带），曾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驻军牧马之处，张明先在《军牧生刍》诗中写道：“一圻春草遍芳柔，不减晴川鹦鹉洲。”诗人认为此处景致，堪与崔颢《黄鹤楼》诗中所写“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相媲美。

    有“洞庭峭壁”美称的湘鄂交界的黄山与焦圻镇直线距离仅10来里，其山顶上的云井是焦圻人看气象的“预报台”：光耀紫烟为“黄山瑞霭”，兆晴；轻云出峪如“玉女披纱”，兆雨。焦圻镇人凭此安排农事，“较雨量晴农不爽，未曾祷祝已成霖”。清代文人刘明顺的《孱陵竹枝词》云：“赛社归来酒半醺，路旁游子说纷纷。昨日焦圻街上过，闻道黄山井出云。”正是最真实的写照。

    神奇的焦圻古镇从古诗词里走出来，又一头扎进了现代浓墨重彩的画屏里：在焦圻镇，彭德怀除恶匪积公德、贺龙剿民团开粮仓济百姓等红色故事传遍焦圻镇的每一个角落；“焦圻膏药”飘香在台湾、香港、印尼、日本、新加坡、澳大利亚和美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那宽敞整洁的街道，那一天比一天活跃的集市边贸；那“酒吧大世界”、“迷你一条街”、“九妹美容店”、“醉乡酒家”、“古镇一日游”等，变得有些“小香港”的韵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