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杨青云评论龙克：疼痛之上的诗学奥义

龙克：疼痛之上的诗学奥义

文 / 杨青云

 

   “疼痛”的方式护卫本质/本真。由此推演，“疼痛”一词可以成为当下“诗学”的关键词了。它的外延/内涵的绵长与广博，它的词根/词性给诗人和批评家提供了飞翔的空间。以“疼痛”为发端，似乎可以找到另外两个关键词：“救赎”和“终极诉求。”

                                                 ——龙克《疼痛碎语》

 

    龙克的诗带着一份真诚，是那种对底层敬畏与关注的真诚，一种在当今世道十分罕见善良的真诚、悲悯的真诚。有评论家这样解读龙克——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失衡就是疼痛的来由；而天人合一就是“疼痛之上”，就是疼痛的去向，就是诗人作诗的最高目的。王乐天解读龙克的“疼痛诗学。”把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失衡，以及天人合一的说法超越于“疼痛之上”。那么，诗人倡导的“疼痛诗学”有何种意义？诗人对精神救赎的终极诉求有什么诗学奥义？带着这个问题我走近了诗人。每次读龙克的文字都是明亮的，他的情感是悲悯多义的。然而，在读完他的《疼痛碎语》时，给人的感觉却是沉郁和悲凉的。这可能更多是缘于诗人自身对乡村深处的眷恋以及诗人“疼痛是自由的象征，疼痛是生命的醒悟，疼痛是心灵的舞蹈，疼痛是精神的归宿！疼痛是灵魂的孤绝……”

    诗人通过“疼痛”的秉性，书写了——“疼痛”是一种觉醒/清醒，一种自在/自为。市场泡沫、文化垃圾已冲决了固有的精神围堤，剩下的只是一片狼籍。本质/本真之生命被掩埋，作为艺术前沿/先锋之诗歌“潜藏”了，或为民间，或为“背后”刺激了那些习惯于鲜花/阳光的眼睛。而坚守/固守的个体，只能“疼痛”，且是“疼痛之上”，并以“疼痛”的方式护卫本质/本真。由此推演，“疼痛”一词可以成为当下“诗学”的关键词了。它的外延/内涵的绵长与广博，它的词根/词性给诗人和批评家提供了飞翔的空间。以“疼痛”为发端，似乎可以找到另外两个关键词——“救赎”和“终极诉求”。

    诗人上升到“疼痛诗学”的疼也许是一种现实生活中血淋淋的疼，这种疼痛的精神创伤一直悬置长久以来被人们预设给“精神围堤，剩下的只是一片狼籍”，哪怕是善意的疼痛标签，使疼痛还原它真实的存在。还原它血淋淋的“本质/本真之生命被掩埋。”用诗人的话说就是：两个关键词——“救赎”和“终极诉求”。那是疼痛真实背后负载着沉重的历史遗产，这也是诗人疼痛宿命的审视与批判。正是这样的审视与批判自然还原了“疼痛诗学”的独特生存空间，使得“疼痛诗学”的真实存在得以澄清，明朗，并以“疼痛诗学”重新命名龙克诗歌的诗学奥义。使“疼痛”的预见救赎或新生呈现出一种互质/互融的因果关系，这一思维的发展，或许能在当下“诗学”中独树一帜。

    正是龙克的哲理之思，将沉重的肉身从疼痛的焦虑中剥离人类柔韧和脆弱所隐喻的生命历程，她不是空洞虚妄的无病呻吟，而是诗人以自己特有的一种命名，一种预言，一种喟叹与批判的受难词根重新解读了精神“救赎”和“终极诉求”抒写的诗学奥义。在诗写实践中实现升化的疼痛文本，也必将证明诗的疼痛对于当下诗坛是多么致关重要。诗性的疼痛虽然可以有多种多样，但都必须是精神对现实的照耀，而人类精神的疼痛部位一般都会在改造与升华的过程中，“开拓生存的灿烂前景。离黎明前还有一片黑暗，但黑暗的前面就是早晨。疼痛让人在黑暗中见到了光明。”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疼痛诗学”是更接近诗歌精神终极关怀的意义所在。她寻找“疼痛”之根源，超越“疼痛”之本身。就具有着积极向上，并高举先锋性文本和超越时空的自在与自为。龙克的诗学奥义留给我们的是久久挥之不去的怅然与感动。他发自心灵内部的疼痛是带着真情的温暖，用他若有若无、若即若离之诗意的距离打动着读者的心，这正是我喜欢诗人“疼痛诗学”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诗家龙克悲天悯人，他关注低处苍生，情感厚重。他目光总是向下，向疼痛的深处透着一丝血性的温暖，极具呈现出批判的无限奥义。他强调人生价值的主体在人类生活中近乎直白语言的苍凉悲愤……特别是他疼痛的光明崇高与正义感特质的觉醒，重建灵魂守望的诗学试金石与分水岭，尤以悲悯的诗性品质证明着疼痛诗学的纯粹意义。她以硬朗、大气、坚定的优秀文本在泥沙俱下、口水飞溅的诗歌泥沼中挺立着人类疼痛“终极诉求”之高度、宽度与厚度的精神标杆。从这个意义上说龙克疼痛诗学的本质/本真生命的存在更可以成为照亮人类心灵的灯盏。——让我们只为诗歌疼痛，并在这疼痛中延伸“诗人精神领空的班驳投影”， “就象鸟一样飞翔”。以“鸟”、“翅膀”为依托，企图为“疼痛”找到一条突围的理由和路径……诗人的疼痛一切都是那样安静如初，但在这安静的背后，他饱含血与泪的疼痛之心，不会因肉体的疼痛而改变开拓生存的灿烂前景——让我们只为诗歌疼痛，并在这疼痛的骨头里，让辛辣压抑的火焰得到充分燃烧，我们就会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逼社会的阴影或病灶戳破疼痛，使“疼痛诗学”的无限奥义总能捕捉到一些常人不易觉察的温暖，并触痛人性中最深、最隐秘的柔软。还原人类内心深处的纯净，美好与和谐。这也正是“疼痛诗学”的奥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