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燕子呢

霍山记游三首

          

（一）

 

     踏青五月尝新茶，溪涧深山农人家；

     未识淠河黄龙玉，先看翠竹芍药花。

           

                  （二）

 

     绿树浓荫立夏天，响洪甸上笑声喧

     新茶半盏沁心脾，夜色阑珊醉霍山

     

     

（三）

 

响洪甸畔水溪东，为品新茶觅小彭；

呢喃燕子今安在，空余柳絮舞东风。

 

 

未到小彭家之前，想的最多的是那梁上的小燕子。

三年前，也是这个季节，朋友的朋友小彭，像所有山里人一样淳朴、好客。为我们准备好新茶后，留我们吃午饭。自家制的熏肉、头一天在水库中抓的野鱼、土鸡蛋、还有地里新摘的菜蔬，堆满了木制方桌。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是谁忽然发现就在我们吃饭客厅的房梁上，居然有一泥筑的燕窝，巢中四只雏燕探着小小的脑袋，在好奇的看着我们这些陌生人。小彭告诉我们，老燕子出去觅食，马上就要回来了。不一会，果然从门外飞进一只褐色的成年燕子。四只雏燕马上昂起小脑袋，张开乳黄色的小嘴，欢快地叫了起来，可惜我不是画家，也没带相机，没有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嗷嗷待哺”图。老燕子喂食完毕，没有片刻逗留，又匆忙飞走了。小彭望着飞走的燕子说，这两只燕子似乎和他们家特别有缘，年年都来他家筑巢，不知明年房子翻盖装修后，它们还会再来吗。接下来的时间，小燕子成了一桌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大家相约，明年再来看燕子。因为急着返程，那天大家都没有贪杯，但又似乎人人都醉了。

三年后，还是这个季节，我和朋友们又来了，带着相机。可是，我的燕子呢？仰望着翻盖一新、在深山中略显恢宏的小彭的新屋，我沉默了。小彭依然那么热情，为我们准备齐新茶后，依然留我们吃午饭，依然是自制的熏肉，水库中的野鱼，土鸡蛋，新摘的菜蔬丰盛的堆满一桌，不同的是那张木制方桌换成了一个带有玻璃转盘的圆桌，我们再也不必像上次那样站起来夹菜了。

席间，只有一个朋友望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幽幽地说了一句关于燕子的话：家中要是装了吊扇，燕子是不能来的。无人接话。

我看着门外飘舞的柳絮，在想，我的小燕子，你在哪里！你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也不来了吗？

 

淮南玉 201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