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转载于微信公共号“王曦访谈”
今天看新闻的时候读到了一个八卦：去年特斯拉 CEO Elon Musk 在接受美国知名财经杂志 Barron 电话采访时竟然中途挂断电话，起因是 Barron 记者问 Elon 电池成本真的能够降到可以让特斯拉在 2016 年推出只有 $30,000-$40,000 且续航数达到 200miles 以上的电动车吗？因为该记者认为目前特斯拉股票的估值是基于大家这样的一个预期，即不久的将来特斯拉会每年会卖出数十万辆车。Elon 果然有个性，他在挂断电话之前说“ I have no interest in an article that debates what we consider to be an obvious point — which is that there is a dramatic reduction in battery costs,（我对讨论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事实，即电池成本会大幅下降，完全没有兴趣）”，“ You clearly do not understand the business. My apologies. I am terminating the interview. ( 你显然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个行业。抱歉，我要结束这个访谈了。 ) ”
很多同学都知道特斯拉在电动车领域的创新并非电池技术，而是其组装电池，电池系统电能和安全管理的技术。电动车迟迟无法普及的原因在于高昂的电池成本，而特斯拉通过使用技术已经成熟并且已经量产的松下 18650 电池大幅降低了电池成本。（很多笔记本电脑使用该型号电池；特斯拉也对 18650 电池的外形和所用的化学物质做了更改以实现更低的成本和更快的生产。）
如何评估电池成本呢，业内采用的指标是 $/kWh，即计算生产 1kWh 的电能所需的成本。最粗糙的估计：Model S 的两个版本的电池容量分别为 85kWh 和 60kWh，而这两个版本除了安装的电池系统有 25kWh 的差别之外，其余包括车的外观、构造和内饰几乎一样，售价分别为 $79,900 和 $69,900，即有 $10,000 的差别。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这个差价是电池容量的差别造成的。根据特斯拉官方网站的信息，凡是购买 65kWh 的车主可以再花 $2500 美元获得超级充功能，而这个功能却是包含在 85kWh 车型的车价里的，所以我们从 $10,000 的差价里扣除 $2,500 超级充的影响，还有 $7,500；根据特斯拉 2013 年年报，其毛利润率为 22.5%，即 $7,500 里的成本为 $7,500* ( 1-22.5% ) =$5,813，再除以 25kWh，得到电池成本为 232 美元 /kWh。大家可能对这个数字不是特别有感觉，我们不妨看看其他数字：知名咨询公司麦肯锡在 2012 年 6 月份的报告中估计电池成本将从今天的 500-600 美元 /kWh 降到 2020 年的 200 美元 /kWh，到 2025 年可以达到 160 美元 /kWh。没错，特斯拉就在 2013 年已经实现了麦肯锡报告中 2020 年的成本。。。
还有没有更加准确的估计呢？特斯拉 CTO Jeffrey Straubel 在去年 8 月接受 MIT Technology Review 采访时不小心透露了这个信息，当记者问起 Model S 的电池成本是不是要占到总成本一半以上时，Jeffrey 说“ They’re way less than half, actually,（要比一半少多了）”，“ Less than a quarter in most cases.（大多数情况下不会超过 25%）”。Model S 85kWh 的售价为 $79,900，同样按照 2013 年年报的毛利润率 22.5% 计算，其成本为 $79,900* ( 1-22.5% ) =$61,923，我们就按照 Jeffrey 说的 25% 计算好了，得到 $15,480，再除以 85kWh，得到 182 美元 /kWh；用同样的逻辑计算 60kWh 型号的电池成本为 226 美元 /kWh。特斯拉透露 2013 年 Model S 75% 的销量来自于 85kWh 型号，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其平均电池成本大约为 182*75%+226*25%=193 美元 /kWh。这个相对精确些的数据更加震撼！由此可见，各大咨询公司的估计是多么地不靠谱。。。
为什么说电池成本这个数据重要？最近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特斯拉要建电池工厂的消息，并且特斯拉还透露其电池工厂在 2020 年满产时将实现电池成本在目前基础上再降 30%，我们就粗略按照当前成本为 200 美元 /kWh 好了，即到 2020 年电池成本会降到 140 美元 /kWh。Elon 想在 2017 年推出 Gen 3，即大多数人买的起的第三代特斯拉：价格在 $35,000，续航数达到 200miles。能否实现呢？我们一起来帮他算一算：续航数要达到 200miles 以上，那么 50kWh 的电池容量是比较合理的估计，这样电池总成本是 140 美元 /kWh*50kWh=$7000，电池成本下降了，其他成本也会因为规模化生产而下降，那我们还按照电池成本占总成本的 25% 计算好了，得到总成本为 $28,000，如果到时特斯拉的目标毛利润率还是 25% 的话，就可以得到 Gen 3 的价格为 $28,000/75%=$37,333。其实已经很接近特斯拉的目标价格 $35,000 了，不过 Elon 透露过为了实现这个大众化价格，特斯拉在 Gen 3 上的预期毛利润率可以降为 15%，这样算来的价格就降为 $28,000/85%=$32,941。
电池的技术发展与电子元件不同，无法遵循摩尔定律，从过往的历史看，电池的成本基本保持每年降低 7% 的速度，从这个角度说从现在直到 2020 年年初，电池成本会降低 1-93%^6=35%，即特斯拉不建立电池工厂实现规模化生产，电池成本也可以实现 35% 的降低，因此我理由相信：1. 特斯拉的梦想 —— 生产人人买的起的电动车完全可以在 2017 年实现，如果量产可以进一步降低电池价格，也许目前 $35,500 的价格都还过于保守，如果到时电池成本可以降低达 50%，$24,000 的电动车都是可以实现的；2. 特斯拉建电池工厂更多地应该是电池产能的考量，而非规模化效应带来的成本降低；3. 如果电池工厂解决了电池产能瓶颈，并帮助实现了大家买的起的电动车，那么如何保证开着特斯拉的车可以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即足够多的充电站和更换电池板服务的设立将会成为特斯拉另一块短板，因此媒体在关注电池工厂的同时，也应对其充电站的规划和电池板更换项目的推进给予足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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