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正在撰写我策划的《北欧凭什么》,预计年底出版,敬请关注)
北欧文化中,受新教和北方乡村道德观的影响,人们天性憎恶铺张、奢侈、华丽和自吹自擂,崇尚勤奋、礼貌、责任感及虚心等美德。
一个半世纪以来,瓦伦贝尔家族的继承者都恪守一句拉丁箴言:“存在,但不可见。”这种简约、克己又非常自信的处事传统使这个商业家族在形成庞大规模的同时,仍保持谦虚谨慎而富有责任感的贵族气质。同时,这个家族的气质,也代表了几乎所有北欧“大宅门”的气质。
这些贵族气息像风一样,散落在北欧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初来乍到,环游北欧时,不管是在火车上、游轮上,还是在草坪上,或者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咖啡馆,你总能看到阅读的人们。
在北欧诸国,阅读带有一种普遍性,你亦可以形容是这是全民阅读。阅读的好处不仅是从智者的经验里增长智慧,更为重要的是培养了思考的能力。
许多移民抱怨北欧人冷漠,不好相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充其量仅只是一杯咖啡的距离。与其说人家性格冷漠,不如说很多移民缺少交往的谈资。有时候,静静地坐在咖啡馆一隅,听听隔壁咖啡客的交谈话题,你常常不得不为北欧人丰富的精神生活所打动和感叹。社交、音乐、书籍、电影、旅行、多元文化、个人爱好甚至包括一些哲学及信仰的不同探寻,是北欧人聊天永恒的主题。工作和政治则是较少被涉及的话题。
因为没有医疗和小孩教育“两座大山”,北欧人找工作、实习等往往都是从兴趣开始。
从学生时代开始,他们就有机会多多的各种实习,艺多不压身,北欧孩子早早练就了一身本事,他们不挑工作,只要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这个概念深入人心。所以,你就不用惊讶于瑞典维多利亚长公主曾选择到船上做见习生,也不用好奇于面貌姣好的妙龄瑞典少女在老人院帮忙护理行动不便的老人。
低调、坦然、诚恳,尊重每一份工作所蕴含的价值,是北欧人一贯的传统。
可能在我们看来,为老人做护理无法与在大公司当白领相提并论,但在那姑娘看来却觉得与老人相处自由而快乐,就这么简单。
好感是开始一份工作的前提,如果没有足够的兴趣做动力,北欧人会很痛苦。
北欧人受教育的程度普遍较高,比如瑞典人英语水平好,那是公认的。瑞典自从在上世纪60年代取消会考,在最近数十年里,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上大学。根据2010年的一项调查,60%的高中生计划在未来3年里开始大学学习。每5个学生中有一个没有这样的规划,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开始工作。2007年,只有10%的16至19岁青少年表示满足于高中学历。
又比如丹麦在1814年就开始实行七年义务教育制度,是世界上实施义务教育最早的国家之一。1973年起实行10到11年制免费义务教育,约有93%的学生可进入高中学习。
高等教育机构包括大学、大学学院等,学分制学习。在这方面,瑞典、芬兰、挪威亦一点儿也不滞后。北欧的教育包括义务教育、综合高级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三部分。9年义务教育后,约有90%的学生可进入综合高中学习。均实行免费教育。学习时间分为两学期,秋季与春季。秋季从8月下旬或9月开始,1月底结束。春季从1月中旬开始,到6月上旬结束。其中包括大大小小的一些假期,比如暑假、圣诞节寒假、户外运动周、复活节一周假等等,总之,学生的假期比较多。
20世纪以前,瑞典的教育、科技、社会保障等社会事业就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在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时期,瑞典就非常重视教育科学文化事业的发展。1477年,瑞典就建立了乌普萨拉大学,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之一。
1710年,乌普萨拉就建立了第一个科学家联合机构——皇家科学协会,以协调和促进科学研究。
1739年,瑞典皇家科学院建立。1811年皇家农林科学院建立。20世纪瑞典社会民主党执政以前,瑞典就出现了许多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如爱立信、诺贝尔、安德斯?摄尔修斯、卡尔?舍勒、斯万斯?阿伦尼乌斯等。瑞典议会早在1842年就通过法律,开始实行四年制的初等义务教育。19世纪末,瑞典是欧洲惟一一个在识字率方面与美国不相上下的国家。
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这既是权利,也是社会责任。在北欧,父母若不让小孩上学就会进监狱。因为孩子是社会财富。国家要保证每一个人受教育,适应社会,让这个人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北欧诸国有许多公立与私立学校,无论进公立或私立,全是免费教育。教育大纲是全国教育系统执行的统一标准,体制包括内容都大同小异,每个学校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做微调,但教育的大方向不变。所以,许多家长最初为孩子选学校甚至幼儿园时,都会把发展孩子的兴趣放第一位。比如孩子喜欢音乐,那么,一些口碑良好的以声乐为亮点的学校就会被家长列为首选。这也是许多私立学校炙手可热的原因。
我曾教过一个瑞典女孩的汉语课,这个女孩非常喜欢汉语及汉语文化,将来也想从事与汉语有关的工作,所以,高中时她报了一个离家很远、坐巴士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的一个汉语课很好的私立高中。虽然在她住的区域也有高中,但是她宁可舍近求远。
许多外来学生善意地嘲笑外国人数学差,其实,不妨说我们只是掌握了数学的技巧,而北欧国家的孩子们却通过数学掌握了严谨的数学逻辑性思考能力。
同样17岁的学生,可能我们的孩子还在懵懂的花季雨季,而北欧国家的孩子却已大概地规划出了未来的发展方向,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在未来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愿意为此付出。
我先生的一位朋友是单身母亲,她有两个孩子,大儿子16岁,喜欢朋克,吉他弹得非常棒。选高中的时候,他想去一个以音乐闻名的私立高中,但这所高中非常难进,需要较高的分数。于是,这个生性散漫、爱打电玩的男孩自觉地一改散漫的风格,戒掉电玩,用功学习,直到申请进自己喜欢的这所高中。
时光荏苒,今年我再遇到这个男孩时,他已成了哥德堡查尔莫斯大学的学生,剪掉了披肩长发,一改高中时代的朋克风格造型,留了一个清爽的理工男的发型,正准备休学一年,申请在中国待一年,学习一年汉语。问他为什么?他答曰:“因为觉得中国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国家,所以想去看看,体验一下。”
而去中国的费用,来自三个方面:向银行贷学生款,这种贷款可以在学生毕业找到工作后,每月从工资里扣百八十块,终其一生还完算完。所以,很多学生选择中途停学去别的国家长见识,因为这种贷款的支持方式实在是太强大实用了。
旅行学习费用的另一部分则来自于母亲,虽然很少,只是表心意,但却是对儿子的支持。
最大的一部分收入来自这个男孩接连两个暑假、两个寒假在游乐场打工所赚到的钱。
其实说起来,任何一份工作除了知识,都离不开经验。而对于一个初出大学的新手,公司需要的经验无非是其良好的沟通能力、迅速处理事情的能力。这一点不得不说北欧几个国家的教育又走到了前列。每一个北欧人,只要年满16岁,就可以申请小时工。可以去快餐店、咖啡店、游乐场等地方做小时工,或者去农场或者森林帮忙挖土豆或采摘浆果和蘑菇。只要语言沟通没有问题,年轻人很容易申请到这些临时职位。一方面赚点零花钱,更重要的是锻炼社交能力。在这方面,政府与大大小小的公司也达成一致,相互提供优惠政策,以便这些年轻人有充足的工作机会锻炼自己。尤其在对待移民的就职方面,政府甚至不惜倒贴。
从初中开始,学校就会组织学生的工作实践,实践场所学生可以自己联系,也可以学校推荐。比如幼儿园、咖啡馆、游乐场或者一些力所能及的公司等。帮助学生通过实习,找准自己将来想要从事的工作类别的方向。
所以,北欧人就这样一步步走过来,可以说从年轻时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工作方向,有兴趣的是哪些,并为此而做着长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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