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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史学家姚察轶事钩沉
    南北朝时期南朝史学家姚察,任陈朝秘书监、领大著作、吏部尚书等职,后隋朝统一中国后又任隋朝秘书丞,又于隋文帝开皇九年(589)受命编撰南朝梁、陈两代历史,未竟而卒。现将姚察轶事整理如下。

  见闻渊博

  姚察小时候有卓绝的品性,侍奉双亲因孝行出名。六岁,诵书万余字。幼年时不喜爱玩耍,赌弈下棋等杂耍,都不放在心上。勤学苦练,夜以继日。十二岁,就能写文章。他的九世祖名信,是孙吴朝廷太常卿,在江左有名望。
  他父亲就是上开府僧垣,在南朝梁武帝时代有名望,皇宫里赏赐很多,每次得到赏赐,都拿回给姚察及其兄弟们,作为游学的费用,姚察全用来购买图书,因此见闻日益渊博。
  十三岁,梁简文帝当时在东宫,很重视文章义理,就带着他到宣猷堂听讲和参加论辩,被学者称赞。

  好学忧思

  当梁朝王室丧乱时,姚察在金陵随双亲回乡。当时东部由于战争加上饥荒,人们相食,无处买粮,姚察家里人多,都到外面采野菜来吃。
  姚家常常经过艰难险阻,寻找供养家人的财物,粮食才能维持没断。他又总是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给弟弟妹妹们,以至于亲朋戚友断粮少食的都予以照顾,自己只有以食野菜为美味了。在荒年离乱中,他坚持学习不止。
  江左的年老旧交先在关右的,都倾慕他。沛国的刘臻私下到公馆询问《汉书》中的疑难之事十多条,姚察都给他分析,全是有经典依据的。刘臻对亲近的人说“盛名之下必定没有虚假的贤士”。姚察写的《西聘道里记》,所记的事很详细。
  萧梁朝衰微灭亡时,姚察的父亲僧垣流亡到长安,姚察粗食布衣,不听音乐,到逭时父亲的死讯由使者带到江南。
  当时姚察为母亲韦氏守丧刚除丧服,陈后主因为姚察瘦弱,怕他到远方奔丧伤害身体,就暗地派中书舍人司马申到姚察的家里致丧,屡次命司马申特加劝解,以后又派司区空去说明皇上旨意诫喻说:
  “得知你近来哀伤过度,很是因此忧虑。卿如果独去远方,祭奠父亲,伤身丢命,是圣教不允许的。应该稍行祭奠而节哀,来保持礼仪。忧思已深,所以我才有这样的安排。”

  守誓请辞

  姚察连连守丧,加上斋素日子长,自除丧服后,又添了喘病。
  陈后主曾单独召见,看到姚察骨瘦如柴,不禁伤感,就对姚察说:“朝廷爱惜你,你也应该顾惜自己,已吃素多年,可以停了长斋吧。”
  又派度支尚书王瑗宣旨,特别予以安慰劝说,让王瑗陪姚察用晚饭。亲写敕书说:“你瘦弱到这地步,吃素多年,不要只用一餐这样的饭,违背调养,若能听从我的话,那就很好。”姚察虽然接受这一手令,但还是坚守原来的誓言。
  一天皇上召姚察到宫里谈论选官的事,姚察流泪叩拜请求说:“我是山野间低下的阶层,身份才能都平庸,情怀不高远,不追求美好前途。近来愧据职位,早知过分,只因曾依附东宫,恩惠枉赐。
  现在滥充朝位,不是因才能而被推举,若陛下是特地提拔我这庸碌浅薄的人,那又怎么端正朝列呢?  
  我的九世祖姚信,在前代名望很高,当时仅升到选部,从这以后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我能遇到提拔,沐浴圣恩,多次升任我不该占据的位置,我总想到这会妨碍贤士入朝。
  我虽然没有见识,但也稍能自知,言行所追求的,并不想富贵荣华,哪里想到这选拔官员的要职,错委给我这个不才的人呢。
  况且圣上英明,事业高过前代,贵族世家,朝廷名臣,若授受恰当,才算足称职的。我过去是肯定不行的。”
  陈后主说:“选择官员的事,是台臣的一致意见,从前毛玢胸襟高洁,卢毓品行端正,王蕴因主选而得到封地,山涛推举而不遣人才,对你来说,一定兼有这些人的美德。
  而且我与你虽然按礼仪是君臣有别,但情分非比寻常,评判人推举人的事,我深望能托付给你,你也就不要感到惭愧,而要明智些。”

  一生廉洁

  姚察幼年曾到钟山明庆寺尚禅师那里受菩萨戒,等到在陈做官,俸禄都捐给寺庙作修建用,又为禅师补立石碑,碑文写得遒劲华丽。
  陈后主当初在东宫,姚察屡次被召见询问典籍。他刚即位,就下诏授姚察为太子内舍人,其他职务照旧。皇上乘车巡游时,总是姚察作侍从。等到改变朝廷服饰冠冕,修正朝廷仪式,在皇上身边应答的,只余姚察一人。
  姚察身居显要,很是注意清正廉洁,并且在俸禄以外,一律不收财物。曾经有个门生不敢送厚礼,只送南布一端、花练一匹。姚察对他说:“我的衣服,只是麻布蒲练,这些东西对我没有用处,既然要诚心交往,请不要如此烦劳。”
  这个门生好言请求,还是希望他收下,姚察严厉地把他赶走了,于是下属们没有谁再敢送礼。

  遗书节俭

  去世前,姚察留下的遗书中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普通读书人,自然有平常的生活原则。我想用佛衣装殓,全用粗布,以土盖身,又怕你们这些人不忍心这样做。
  如果不这样做,也只要薄松木板做的棺材,只要能放下身体,用土把棺材埋住就行了。
  下葬那天,祇用不装饰的车,把灵柩送到墓地北边就行。我在梁伐,当时十四岁,在钟山明庆寺堂那里受了菩萨戒,从此深深地领悟了苦空的惮理,稍知回向的禅理。曾经住在山寺,一离尘世便忘了归来。
  等到在隋做官,众名流就褒扬了我的名声,加上当时君王厚待,在仕途上就得到了显赫地位。自隋朝以来,又受圣上恩泽。这已是被人世拖累,我的本意不能实现。
  况且我习惯素斋五十多年,已是经历多年,照旧不变。死后,不要立灵位,只设个小床,每天献上清水,六斋就献上素斋果菜,根据家里实情来办,不要另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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