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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盼秋雨 第B12版:笔记 20151104期 济南时报
杨曙明
  济南的秋天很迷人,老舍先生把这迷人的景色写得更美了,那诗意般的秋光秋色在他笔下流淌出千年绝句:“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
  如果说,济南的秋光是秋高气爽的风和日丽,那么,济南的秋色当是细雨霏霏的蒙蒙意境;如果说,济南的秋光是金黄的秋叶和绿色的山水,那么,济南的秋色当是绵绵秋雨和水雾朦胧的湖光山色。可是,不知道今年是谁们得罪了天公,以至于让济南没了秋雨。没有秋雨何来秋色,可惜了泉城,可惜了今秋的济南。
  我喜欢春雨,更喜欢秋雨。春雨多是滴,秋雨多是丝;春雨多吝啬,秋雨多慷慨;春雨多是稍纵即逝,秋雨则是绵绵缠缠。绵绵缠缠的秋雨比春雨更细腻,也更温柔,细腻得让泉城更鲜亮,温柔得让济南更美丽。
  秋雨中的泉城像一幅水墨长卷,把济南的秋光秋色淋漓尽致地容纳其中。众泉喷涌,浪花翻腾;山色浓郁,迷雾从中;飘飘雨丝像天地间织起的幔帐,洒在泉池中变成满眼的珍珠;仙境般的湖光山色让人陶醉、迷离,难怪泉城人对秋雨情有独钟。
  在秋雨中感受济南的诗情画意,很有别样的情趣。往年每有秋雨光临,我都会走出户外,或到千佛山内,或到护城河边,去享受绵绵秋雨的沐浴,去品尝丝丝秋雨的甘甜,那种清爽,那种意境,那种惬意,那种湖光山色,朦胧在眼中,美好在心中。
  漫步在秋雨中,独自感受它的清爽,时常能勾起我的无限情思。“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绵绵秋雨丝丝朦胧,水清澈、竹俊秀、亭静雅,山涧河边的此景那情,能勾起我与李商隐同样的情思。我十分喜欢李商隐的这首诗,孙坚奋先生书录的这首诗的书法作品已经跟随我辗转了二十多年,至今还挂在我的办公室里。每每秋雨绵绵,我定会时常细细品味诗中的意境。
  以往秋雨常来济南、常驻泉城的年份,趵突泉在秋雨中泉涌若轮,大明湖在秋雨中碧波荡漾,护城河在秋雨中清澈秀丽,泉城在秋雨的眷顾下格外的鲜亮。可是,今秋的济南缺了秋雨,以致让趵突泉虽还喷涌但没了“奔腾”,让大明湖虽还荡漾但没了碧波,让护城河虽还流淌但少了清澈,让泉城虽还秀气但少了鲜亮。清泉石上流曾是五龙潭公园内特有的景色,少了秋雨的今年,它也不见了踪影。
  我们家的狗儿是条通身白毛的贵宾犬,每天它都要随我爬山、遛弯。狗儿虽然不知脏净,但我却是个爱干净的人。它来我们家两年多了,每隔五六天我就要给它洗洗澡。可是,今年入秋以后,因为少了秋雨,多了尘土,以至于两三天我就得给它洗次澡。我不怪狗儿不爱干净,只怪今秋天公吝啬,让泉城少了秋雨。
  秋雨湿润了大地,扮靓了山水。今秋的济南因为没有秋雨,使得扬尘肆虐让济南变成了雾都。置身佛慧山的大佛头下,眺望山下的泉城,灰蒙蒙、雾蒙蒙,让我每每心酸。因为没有秋雨,霜叶虽还红,绿树虽还绿,秋叶虽还黄,但都缺了水灵,少了鲜亮。天下有泉城,锁在雾霾中,寻常多朦胧,偶尔露真容。这就是今秋的济南,这就是天下闻名的泉城。我心痛惜,我心悲惜。
  自古文人多有悲秋,刘禹锡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更是经典绝句。其实,古时文人们的悲秋情怀大都是心境使然,或仕途坎坷,或怀才不遇,或感慨亲朋好友的悲欢离合,而并非是内心深处拒绝冬天来临。春夏秋冬循环往复,这是自然规律。我不喜欢悲秋,我喜欢秋天的秋光,喜欢秋雨的秋色,不过,今年的济南可真的是悲秋了。
  初秋过了,没来秋雨;中秋走了,没来秋雨;晚秋到了,怎的秋雨还不来?旧时济南老城内有三座城隍庙,遇有天旱年份,人们为了求雨便会到城隍庙里去祈求城隍爷。如今没了城隍庙和城隍爷,我只能写篇文章来寄托我的祈求。今年春天曾写过一篇《祈求春雨》,文章发表那日春雨果真就到了,但愿这篇《祈盼秋雨》也能感动上苍,催促秋雨尽快光临济南,并能多住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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