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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花:人生,是一场因缘而聚散的重逢和别离

人生,是一场因缘聚散的重逢和离别

作者:鸢尾花  | 摄影:346858438

因为爱,所以折磨。犹如那杯苦咖啡,品出的永远是苦涩。


———题记

(一)

和舒朗认识已经六年了。芷筠很佩服自己,六年如一日。她更佩服舒朗,六年来明明知道芷筠的心思,却佯装不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芷筠的爱。芷筠想,舒朗之于自己,就像一杯苦咖啡,因为爱,所以于总是与苦涩中品味。

六年前,芷筠初出校门,对一切充满着浓浓的向往。一次晚会上,她认识了舒朗。貌不惊人,却妙语连连,幽默感十足。而芷筠的探戈舞也在这个晚会上让熟悉她的人惊诧!互相欣赏的好感,让芷筠记住了舒朗,舒朗也记住了她。

那天晚会结束时,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回家后,芷筠加了舒朗的QQ,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大概知道了舒朗是南方人,就职于一大企业,喜欢文学,但学的是数学。难怪他思维那么敏捷,她想。

舒朗的性格就像他的人一样,润物细无声。如果那一天芷筠没有参加那场晚会,也许永远都不会邂逅舒朗。

(二)

那次相遇后,舒朗回到了他所在的城市,芷筠亦如当初不认识舒朗时一样,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芷筠总是看着QQ上舒朗的头像发呆,灰色一直在,很少在夜里看到他。偶尔他也会冒出来,但每次主动权都在舒朗手里。他说他要忙时,芷筠的谈性正浓,也只能戛然而止;他不说结束,她哪怕再困,也要坚持。这是一种极其不平等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


因为相隔较远,芷筠想舒朗的时候,就在印象里构筑舒朗的样子。其实,芷筠对舒朗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了那一次晚会,停留在对舒朗的表面认识上。总是希望生命里邂逅一个优秀的人,目的就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正值韶华,他也风华正貌。不谈恋爱,简直浪费光阴。

芷筠开始在QQ上抒情: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

因为芷筠学的专业是文学,而舒朗虽学的是数学,但跨界的他仍然专业。他谦逊、平和,总是会让芷筠的心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里。就这样,他们拉开了爱的序幕。

因为芷筠的爱太过奔放,很快舒朗就知道了芷筠的心思。傻子都会明白吧,他在,她一定会在;他不在,她亦会留下想念。他想说话时,她随时在等,他想沉默时,她从不打扰,她为他而存在,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吗?

为了跟他保持同步,她会记得他出现的时间段,然后默默等待,直到心力交瘁。有一天,他说要到她所在的城市出差,顺便见见她,她的心顿时被欣喜填满!

她跑遍了全城只为买一件心仪的衣服,只为让舒朗看到她时能眼前一亮。那些时日,等待伴着焦灼陪芷筠度过了难熬的日日夜夜。可舒朗没有来她的城市,也没有告诉她失约的原因,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芷筠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失望、失恋、伴着难捱的夜陪着她度过了半年时光。

(三)

半年了,日子在浑浑噩噩中继续向前,没有谁可以改变生活的无常。只是,当芷筠每次看到那个灰色头像的时候,心里总是泛起一丝苦笑,她的心丢了。


有一天午后,芷筠刚打开电脑,就看到舒朗的头像在闪烁。心里一惊,果然是他!芷筠的心砰砰直跳,他问:“你过得好吗?”

他没有提及半年前的那场失约,也没有提及自己为什么消失,只有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半年的铜墙铁壁瞬间瓦解,他竟然还知道关心着她,惦记她……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面对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竟然泪流滂沱。

她始终没问,他也没有再提,半年的空白都被他们当下的再次重逢一一忽略了。舒朗还是和原来一样,偶尔回一句,不热情,也不冷漠。这对失而复得的芷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只要看到舒朗在,她的心就是热的,否则,凉透 。

重逢之后的他们,舒朗还是主导者,芷筠仍然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那份憋在心里的委屈都快要爆炸了。于是,她开始把那些相思变成了文字,一篇篇感人肺腑,一篇篇看后落泪。那份爱而不得,那份不舍,那份痴情已刻在芷筠的心里。她渴望自己的心思舒朗能够知道,可惜,舒朗对于她的爱好像从不在意。

芷筠一边看着自己不断的陷进感情的沼泽,一边在拯救自己。她学着去做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试着忘掉,可每次都被舒朗在脑海中填满。

有一天,芷筠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想见我吗?当然-----他说。总算换来了一句,当然。她欣喜若狂!

这一天,她把自己满橱的衣服扔了一床,最终选择了认为还算满意的衣服去见了舒朗。舒朗的善谈、幽默总是给她喜悦。她静静地听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突然,一个电话,一个可恶的电话,舒朗的眉头皱了皱,简短的几句告白,匆匆走掉了,又是一次遗憾的相见。

回到家,看着满床扔满的衣服,她觉得像衣服都在嘲笑自己。自己的多情,舒朗的淡漠,舒朗的消失,舒朗的一切一切之于芷筠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在想:自己真的爱他吗?真的会爱上一个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吗?如此不平等的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


(四)


在朋友撺掇下相亲,去见一些不想见的人, 去应付一些不想应付的事。她要借此忘掉舒朗,从此再也不想提起,再也不想去看QQ的留言,再也不去等待网线那端的那个人。


总算有一个让自己看着还满意的男孩。认识了好久,芷筠看着那个对自己心仪的男孩,她心生怜惜,问:想我嫁给你吗?男孩在惊愕的表情里连连点头。他用他的真诚盼来了与芷筠的相守。只是,他却不是她最爱的人。

过了不久,芷筠怀孕了,她沉浸在即将做妈妈的幸福里。她感动着一个小生命带给她的欣喜,感动着不一样的生命在孕育,她在庸常的生活里活得满足而幸福。儿子的出生,让她彻底变了一个人。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她在孩子点点滴滴的成长中体会着那份爱与亲情。她变得成熟,变得不再为了莫名的情绪而陷入无奈的悲伤里,偶尔记起曾经爱过的舒朗,也只是淡然一笑。


(五)

六年的光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和舒朗认识的时间已经过了六年。家里的电脑也都换过、程序也都是重新安装的。她觉得此生再也不可能遇到舒朗了。

打发时间,再次打开QQ,陌生人里有小人在闪动。她的心期望是舒朗,可时过境迁,舒朗还会出现吗?点开,却是舒朗的“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好像做了一场梦。”好像丢失了一件物品后又失而复得。

喜悦、激动、虽不强烈,却又有着莫名的情绪。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那一个下午,他们聊了很多很多,没有隔阂,却有距离。虽无关风月,却同样动人。最重要的是舒朗提出了要见她,芷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在六年后,她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满城去买一件衣服,也没有精心为他去选择搭配衣服,很随意的装扮,看上去清爽、干净,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赴约、相谈甚欢。六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改变的是容颜是心态,不变的可能还有心底的那份情。

再也忍不住,她问:为什么前两次的相遇匆匆又匆匆?舒朗解释的让她心碎。第一次出了意外,他在床上躺了半年;第二次是因为他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在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她选择了自杀。他只有离去,别无选择。那一刻,她的心底落寞成灰。错过,竟然错过了六年,错过了今生!

他简短的问了问芷筠的生活,也说了自己目前的婚姻。知道她过得幸福,便也坦然。那一天,他们第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着人生、交流着情感、更是慨叹命运的无常和错过……充足的谈话虽然晚了六年,但是终于实现。

那段情、那段爱、那些不解、那些埋怨、终究还是放下了。人生最大的悲剧是错过,是有缘相遇却无缘牵手。也许,冥冥之中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主宰和掌握,很多人,转了几圈还是回到原点,一如舒朗和芷筠。明明爱了,却总是折磨。犹如那杯苦咖啡,品的永远是苦涩……

 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就像是一道难解的题,你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哪条路上会遇上谁,也不知道会与谁结缘却又错过,只想说:遇见请珍惜,离散请祝福对方安好,也不枉一场缘分的重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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