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乡恋
文/墨江情
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家乡是极具岭南特色的小村庄,正南是沃土千里的冲积平原放马平川,远山五岭山脉连绵逶迤;北边与县城一桥之隔,南粤水系北江支流之一的墨江河欢快地流淌着唐朝大诗人张九龄的历史文化,倾情歌唱着这座入选“中国最美丽小城”的优美旋律。
老家村子不大,典型的客家民居错落有致掩映在高大乔木和低矮灌木的绿海翠波之中。一个面积十几亩分别种着枇杷桃李梨柚桔南方应季水果的果园象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镶嵌在村子中央。门前小溪蜿蜒,清沏的溪水下不时有成群的小鱼虾米游弋跳跃。村里唯一最高大的建筑是年代已经久远,具有在兵荒马乱年代防兵防贼防盗功能三面环水(鱼塘)的客家碉楼围屋。
这里春暖花开,姹紫嫣红;夏风荷笑,果熟香飘;秋高气爽,鹅笨鸭肥;冬天偶雪,气象一新。美好的自然环境丰富了童真少年生活和调皮,“......唱童谣,捉迷藏,逮鱼捞虾,野火烤烤喷喷香,瓜田的瓜是偷着尝。晒谷坪我当司令他当军长,过家家曾经多少次小新郎......”(见拙作《秋日有感》),小学学习到课文《闰土》时,感觉鲁迅笔下写的景色和自己家乡有多么多共同之处。
在仍然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七十年代,高中毕业后回乡当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春种秋收,在深刻体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同时,更多是身心疲惫不堪的无奈。不再会去欣赏家乡如锦如画的风景,更多的是在怨恨中等待着逃离。一年后终于离开故乡这片热土,若干年后,离开了小城。
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年不时也回家走走,但来去匆匆,更多的精力在乎于同学朋友的聚会和行业部门在饭桌酒席中的沟通。
难怪说回忆是人衰老的象征。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厌倦了城市的喧嚣,乡恋情结越来越强烈。当再次回到老家用少年的记忆和现实的景色重叠审视时,感叹着城市化进程对生态环境带来的改变:原来绰约多姿的树林被稠密的石屎林取代;以前的几口鱼塘被填平后长起了凌乱的房舍;蜿蜒小溪浑浊不清的水面漂浮着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塑料袋;雄伟的围楼也在八十年代的一场大火过后只剩下残垣断壁。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果园由于土地权属复杂依然存在,只是高大的果树如今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品种各异的蔬果作物。
岁月沧桑,尽管老家已经变得陌生,但却仍然无法泯灭对故乡的眷恋。终于下决心在父母留给自己名下的宅基地上建了座小房子。在节假日常回家住住的同时,力所能及地在没有争议的公共旷土植上一些景观绿化树木。我知道其实这并不能找回已经失去的记忆,但却尽可能让故乡多延续一些过去绿色的美丽。
故乡,童年时代的景色经常在梦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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